一辆大众辉腾来到了三星堆博物馆,车子停下,洛阳伸手去开车门,准备下车,叶姿却拉住了他的手。
洛阳看着叶姿,心里有点困惑,他以为她要跟他说什么,可她拉住他的手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四目对视。
“你有没有觉得少点什么?”叶姿打破了让人尴尬的沉默。
“少点什么?”洛阳还是困惑。
叶姿一个俏媚的眼神过来:“我以为经过昨晚的教导,你已经张大成人了,没想到你还是一辆火车。”
洛阳忍俊不已:“我怎么成火车了?”
“你见过火车转弯吗?”
“那倒没有。”洛阳的脑袋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了火车行驶的画面,不但不会转弯,而且只有前进挡和倒挡。
“亲我一下呀,笨蛋。”叶姿懒得暗示了,主动嘟起了嘴唇。
洛阳豁然明白,赶紧凑过去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可当他想缩回来的时候,叶姿却圈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走。
她给他的味蕾消了一下毒,他也给她的味蕾消了一下毒。
足足两分钟时间叶姿才松开洛阳,眼神欲滴:“去吧,晚上来我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洛阳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上次她做的饭菜,那简直就是在谋杀胃,他回了一句:“来你家可以,但是可不可以点外卖?”
叶姿忽然伸手去拧洛阳的大腿。
洛阳早有防范,打开车门,身子一侧就下了车。
“路上开车小心点。”
“嗯,早点回家,要我来接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要是来不了,我派辆车来。”叶姿说。
“好的,再见。”洛阳挥了挥手。
叶姿冲洛阳挤了一下眼睛,那眼神带着电。
洛阳被电到了,也笑了。
年少不知姐姐好,有了姐姐才知是个宝。
目送叶姿驾车离开,洛阳没有直接进博物馆,他掏出手机给石飞打了一个电话。
“石大哥,你现在在哪,我到博物馆门口了。”洛阳开门见山地道。
“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和我老婆很快就过来了。”石飞的声音。
“好的。”洛阳挂断了电话,心里猜测石飞和他老婆昨晚可能去住酒店或者民宿了,要不一大早不会从外面回博物馆。
考古专家住的是职工宿舍,那样的环境不方便久别重逢的夫妻深入交流感情。
然后他就发现,昨天晚上叶姿给他的脑袋开了光,他的脑子补齐了短板,以前想不明白的事,现在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差不多五分钟时间,石飞携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女人过来了,那女人一米六出头,身材娇小,二十出头的年龄,脸蛋秀气,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很健康。看她穿的服饰细节,应该是草田族人。她跟石飞走在一起,三十多岁的石飞就像是她的叔叔,有点不搭。
老牛啃嫩草。
不知怎么的,洛阳的脑子里闪过了这句话,下一秒钟他面带笑容迎了上去:“石大哥早啊,这位就是嫂子吧?”
石飞笑着说道:“她就是我老婆,她叫保洞哈。”似乎担心洛阳觉得这个名字奇怪,他又补充了一句,“洞哈是她的山寨,保是她的乳名。”
“嫂子好。”洛阳伸手。
保洞哈也伸出手来与洛阳握了一下手,有点羞涩地打了一个招呼:“你好。”
石飞又介绍了一下洛阳:“老婆,他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洛阳洛大师,他是个有真本事的真大师。”
“洛大师,很高兴认识你。”保洞哈自然了一些。
洛阳回以微笑。
“我们进去聊吧。”石飞说。
洛阳点了一下头,然后掏出手机给白净发了一条微信消息:徒儿,我来博物馆找石大哥聊点事,你要是有空的话就过来聊聊。
他这个当师父的过来了,要是不给徒儿发个消息,那就说不过去了。
白净没回,也不知道在忙,还是在睡懒觉。
三人从员工通道进入,随后来到了博物馆给石飞提供的工作室。
其实是一个仓库,空间很大,里面堆放着需要修复的文物,有的是象牙碎片,有的是青铜器的碎片。石飞的工作台在一面墙壁下面,放了很多工具和材料,看上去有点杂乱的样子。工作台的旁边有一组布艺沙发,配了一只茶几,算是休息的地方。
“这里有点乱,但是不会有人来打搅。”石飞说。
洛阳看了保洞哈一眼,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当着她的面说事。
石飞看出了洛阳的心思,笑着说道:“老婆,你去给洛大师泡杯茶过来。”
“嗯。”保洞哈应了一声,去了,突显出了石飞的家庭地位。
洛阳压低了声音:“石大哥,不是我有意避着嫂子,而是这事诡异,而且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她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石飞说道:“如果是别的事情,我早就让她回屋了,可你要是只聊蛊的话,我建议让我老婆听听。”
洛阳心里有所猜测,试探道:“难道嫂子是一个巫?”
石飞笑了:“她是导游,也是洞哈寨子的舞蹈员,怎么可能是巫。不过我要跟你说的是,洞哈寨历史上出过几个厉害的巫,都是养蛊下蛊的厉害人物,蛊也是洞哈寨的一个旅游特色。我老婆是洞哈寨的导游,肯定懂相关的知识,待会儿你也可以跟她聊聊。”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巧,谢谢了。”洛阳看了一眼站在饮水机前泡茶的保洞哈。
“自家兄弟,你这么客气干什么,把那东西拿出来看看吧。”石飞说。
洛阳笑着说道:“你说我客气,你却叫我洛大师,这不也是客气吗,你叫我小洛就行了,叫我名字也行。”
说话的时候,他将那只装酒精的瓶子拿了出来,递给了石飞。
石飞将瓶子举到了光线好的地方,隔着瓶子观察。
这时保洞哈走了过来,一只手里拿着一杯泡好的茉莉花茶,说了一句:“杯子有点烫,我先放茶几上,凉了你们再喝。”
“谢谢嫂子。”洛阳说着话,也观察着保洞哈的反应。
保洞哈从石飞的身边走过,看了一眼被石飞举起来的瓶子,她停下了脚步,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继而凝重。
洛阳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她果然是懂蛊!
保洞哈突然出声示警:“老公小心,那东西危险!”
石飞将瓶子放了下来:“没事,它被装在瓶子里,跑不出来。对了,这是洛兄弟抓到的,你帮忙看看,这虫子是什么来头。”
“我先把茶放好,你拿好一点,那东西要是跑出来会害死人的。”保洞哈又叮嘱了一句,这才去把茶放到茶几上。
“我们过去聊。”石飞说。
洛阳随石飞来到了那组布艺沙发前,落座之后开门见山地道:“嫂子,刚才我看你的反应,你是知道这瓶子里的蛊是什么来头吗?”
“我再仔细看看。”保洞哈从石飞的手里拿过了那只瓶子,递到眼前,仔细观察。
“洛兄弟,说说吧,你是怎么抓到这只蛊虫的?”石飞问。
洛阳说道:“昨天有人约我见面,我到了那个地方……”
他从白青路28号发生的事情切入,掐掉了与专案组有关的内容。石飞是一个修复文物的专家,保洞哈也只是一个导游,还兼.职草田山寨舞蹈员,怎么也不能把人家拉进那么危险和复杂的案子里来。
他这次来就是来问问,咨询一下专家意见,仅此而已。
听洛阳讲完,石飞沉默了一下才说道:“这事,我先说说我的看法吧,想害你性命的人,肯定是一个用蛊的高手,也必是巫无疑。我小的时候,我父亲跟我讲过与蛊有关的事,都很邪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给我讲过的一个恶巫的故事,碰巧跟那个想害你的人手法有点相似。”
洛阳心中一动:“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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