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哪怕拥有石头人的体质，面对导师百分百破甲的重拳也无力抵抗。
不过所幸导师没真的把李察打死在场。
“爱莉导师，您故意的吧？”
“什么？”
“凭您的水平，怎么可能认不出我。”
“哈哈，被你发现了，我就是试试手感。”导师稀奇的打量李察上上下下，“小子，你怎么和巴尔扯上关系了。”
李察困惑道：“什么意思？”
爱莉说道：“你身上一股谋杀之神巴尔的臭味，没有它的神力，你怎么可能回到我这个时间。对了，以后是如何的，和我讲讲？”
李察没个正经道：“未来啊，简单。您研究魔法的时候差点死掉，幸亏我把您救下来，为了报答我，您选择认我为父，平常都管我喊爸爸。”
“哈，你小子又欠揍了。”爱莉又是一拳，砸在李察脑袋旁边的地板上，掀起阵阵碎屑，“算了，我对以后没兴趣，预知未来实在过于危险。”
禁军队长突破了爱莉的禁锢魔法，活动筋骨道：“两位，聊好了吗。爱莉大法师，您的魔力几乎笼罩了整个皇宫，这几乎可以等同于反叛。”
爱莉理直气壮道：“嗯哼，虽然我们师徒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错吗？”
禁军队长并不敢轻举妄动，爱莉作为传奇派系的传奇大法师名声在外，专注于玩弄空间的法师是最令人头疼的存在。
一位大魔法师说过，只有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同理，只有空间法师才能打败空间法师。
如果与空间法师为敌，不能在第一时间杀死他的话，那么接下来你将会面临这群擅长空间打洞的老鼠的无尽骚扰。
禁军队长或许自己并不畏惧爱莉，但他的族人却做不到。
而且爱莉不讲道理是出了名的，他们师徒突然在皇宫内胡乱使用魔法，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他们还偏偏还撞上了刺杀莉莉奴的计划，导致禁军队长不敢扩大事态。
宴会中的宾客都是银月帝国的大人物，如果让他们亲眼目睹了公爵夫人被刺杀的阴谋，无疑会造成极大地恐慌。
娜娜莉亚可以死，可以被暗杀，但就是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强行杀死，这样恶劣的事迹会极大破坏贵族的游戏规则，并大幅削弱皇帝的信用。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位肆意妄为的活祖宗好生好喝的送出皇宫。
毕竟银月的上层人士都知道，惹了一个爱莉，往往会牵扯出她身后更加恐怖的死灵法师莉莉安。
整个银月帝国没有人愿意直面这对好姬友的怒火。
爱莉反客为主，大大咧咧道：“现在怎么办，你说，又或者让皇帝那小子说。”
禁军队长说道：“我不会向法师学院的院长发出抗议，你则是把今天的事情拦在肚子里，可以么？”
爱莉无所谓道：“随便吧，你这只会告状的小东西。”
禁军队长最后看了一眼娜娜莉亚，招呼其他的银月禁卫收队，选择偃旗息鼓，这也是皇帝默认的指令。
爱莉也不打算多留，她说道：“好了，我也要走了。为了救你小子，回去估摸着又得被院长念叨大半年。”
李察真心说道：“谢谢您，爱莉导师。”
“以后谨慎些，别总是被人稀里糊涂的丢到时间长河里，会被一些脏东西盯上的。”
爱莉最后提醒了李察一句，足尖轻点地面，包裹整个皇宫的星界法力化作了一只美丽的凤凰，向远处飞去。
至于那几个刺客的尸体，已经被见惯大风大浪的皇宫女仆和阉人拉走了，他们现在正在努力的洗地。
娜娜莉亚盯着李察，眼底流露出贪婪的光泽，她有些沉醉的喃喃自语：“魔法，力量，凌驾于皇室，多么美妙。”
李察走到娜娜莉亚身边说道：“夫人，看，你没死。咱们答应好的事情，可要说到做到，以后见面，一定不要总是想着针对我。”
“会的，不过现在我也不得不告辞了，我必须要尽快回到米登领。”娜娜莉亚眼神里全是愤怒和怨恨，“下一次我再踏足到银月帝国的首都时，身后会跟随足够颠覆皇室的力量。”
娜娜莉亚紧紧盯着李察。
正如导师爱莉所说，李察能够跨越时间长河正是谋杀之神巴尔的手段，所以他身上不可避免的巴尔的神性。
娜娜莉亚想要尽力记住这种气息，记住这股专注于刺杀和阴谋的邪神气息。
李察感觉自己在此地的存在渐渐不稳定，或许这场梦也是时候结束了。
“咳，我要走了。”
他看着娜娜莉亚，重新念到了一句“历史不可更改”的铁律，忽然心血来潮，亲在了娜娜莉亚的额头。
娜娜莉亚本想反抗，但她想到了自己答应李察的那些条件，只是双手无力的按在了他的胸膛：“庶民，不要得寸进尺，更别想落井下石，我不会接受你的求爱。”
“是吗，真可惜。”李察退后几步，向她告别。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并不是李察贪恋娜娜莉亚的美色，他刚才悄悄的把【永不熄灭的火种】的一丝规则本源潜伏在了娜娜莉亚的灵魂之内。
现在的娜娜莉亚还尚且青涩，但十年后的娜娜莉亚让李察看也看不透，那精于阴谋的冷酷和狠辣让李察感觉如芒在背，难以招架，所以他不得不留下一个后手。
娜娜莉亚揪住了李察的衣领，仰着头看向他，满是高傲道：“庶民，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我会持续关注你，并在某一天接受你满怀忠诚和畏惧的效忠。”
李察推开她，调笑道：“先活着回到米登领再说吧，娜娜莉亚夫人。”
皇帝的刺杀不会结束，在从银月首都到暖冬城的路上，对娜娜莉亚的刺杀会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潮。
不过这些都是既定历史，与李察无关。
莉莉奴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李察，李察，你要走了吗？”
“你看出来了？”
莉莉奴胆怯的问道：“你没有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
李察摸了摸莉莉奴的脑袋：“咳，倒也还好，大概吧。”
莉莉奴小声问道：“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呢？”
这个时候的莉莉奴还经常会自卑于自己死灵法师的身份，被生者打骂憎恶的经历依旧是莉莉奴挥之不去的梦魇。
李察轻声安慰道：“会很好，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被那群教会的牧师们追着跑了，你也成就了传奇。”
莉莉奴顶着黑眼圈，紧张兮兮的问道：“那么……你会不要我吗？毕竟你是唯一一个不会厌恶我身份的人。”
“当然不会，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李察感觉自己已经开始被这一片时空所排斥，他看着莉莉奴，突然说道，“对了，过一段时间，我会被法师学院和银月皇室联合驱逐，那时候你千万千万不要帮我，听我的话，你只需要待在导师们的法师塔里就好。”
莉莉奴似懂非懂道：“我明白了，今天的事情，我会对你保密。”
李察轻松说道：“谢谢。十来年后见，莉莉奴。”
李察的灵魂在慢慢脱离这幅躯壳，重新融入时间长河的感觉十分美妙，不过来自深渊深处巴尔的诡异笑声显得稍微有些刺耳。
李察对着虚空比了一个中指，淬了一口。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甚至想要对着巴尔尿尿。
不管巴尔把自己重新带回这段时间有什么目的，但李察已经补全了自己完整的灵魂。
他突然感觉福至心灵，一直拦在自己面前的传奇门槛好像突然破碎了。
凤凰的鸣叫响彻在时间长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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