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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某州某县某镇，这里是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小镇，既没有多繁荣，也没有多破败，四处都透露出两个字：平凡。

这就是一个平凡的小镇，最平凡的那种。

镇中住在外围的大多都是农户，住在街里的大多都是经商，这里的商人售卖的基本都是生活用品，少有那些金银首饰、古玩玉器之类的不值当的东西。这个镇的人，大多也都是实用主义。

在这其中，最奇怪的，当属一个卖画的老者，他的一幅画要十几个大钱，但是偏偏买的人极多，这情况在这个小镇可说是极不正常、因为这种只能看，一把火就能烧精光的东西，没有一点实用性。

可他画的实在是太好了，让人难免心生喜欢，不由自主的就会想买。

镇中大部分都是农户，他们不识字，也不懂什么欣赏，但是他们就是喜欢老者的画。老者每天只出来卖一幅画，他们得抢，谁抢到才算谁的。为了能抢到这幅画，好多人都会每天天不亮就在老板常在的摊位上等候，一直等到老板出现。

只是，这两天，老板一直没有出现。

菜市场，一个满脸皱纹佝偻着背的老婆婆，拄着拐杖来买菜。他走到一个卖鸡的小贩面前，慢悠悠的说道：“给我来一只鸡，直接宰了。”

“得嘞，您稍等。”

那小贩干脆利落的在鸡笼子里抓了一只鸡出来，然后割喉咙放血，上称约。

“三斤半，就算您三枚大钱。”

“好嘞。”

老婆婆在袖中取出了三枚大号的铜板，扔到了小贩的桌子上，然后转身便走。

这时小贩叫住了她。

“大娘，您等一下。”

老婆婆转身看向他，问道：“何事？”

小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是就是想问问，大爷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卖画啊？大家都等着呢。”

这位老婆婆，正是那位卖画老爷爷的老伴。

老婆婆面色忧伤，缓缓摇头，说道：“他可能卖不了画了，他可能，撑不过了。呜呜。”

老婆婆抹了两把眼泪，然后提着鸡转身离去，只留下小贩手足无措的僵在那里。

半晌后，小贩回过神，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巴掌。

“叫你嘴贱！什么你都提！”

老婆婆与卖画老者的家住的很偏僻，老婆婆走了很久才到家。

“老头子，我买了鸡回来，给你补身体。”老婆婆一提手里的鸡，有些得意道。

床上，虚弱的老者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看了老婆婆一眼，说道：“我这将死的人，用不着这东西，你炖了自己吃吧。”

“这可不行，你现在身子骨弱，得好好补补。”

“补什么啊，我想，我就快死了。”

老者又躺了回去，这次，他不再能支撑起来了。

“老头子，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

那老婆婆快速撑着拐杖跑到了床边，紧张的看着床上的老头。

“老头子你不要吓我啊。”

“我……真的……不行了……”

说完话，老头子眼睛一闭，手也无力的掉落在床上，停止了呼吸。

“老头子！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人啊，呜呜，呜呜呜……”

老婆婆抱着老爷爷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很久，老婆婆终于哭累了，她直起腰，说到：“我去给你炖鸡。”

“嗯，少放盐，最近你做菜总是偏咸。”

“不满意你就自己做。”

“不不不，还是你来吧，我喜欢你做的菜。”

老婆婆起身去厨房炖鸡，而老爷爷，直接坐了起来。

“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死啊？”

“你死个屁，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我不是人吗？”

“人能死不了吗？”

老爷爷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

“算了，没意思，不玩了，道宗那边是不是快招新弟子了？要不咱俩去看看？”

“也行，都随你。”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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