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僧给了冯员外一块玉佩护身符,还提醒他要将曾经害过的人都好好安葬并请高僧或道长超度亡魂,化解緾着他的鬼魂心里的怨气并送他们顺利去转世投胎。
可问题是,好些都是已经死了几十年的人,还都是被丢在乱葬岗,冯员外上哪给人入土为安去?
不过游僧给的玉佩是真有用,自从带上后他再没有总是全身发寒的感觉。
游僧离开后,冯员外又去天清观求了平安符贴身佩带,双重保险。
那些个溅民哪值当得他费心思?还操度,也配?
恶鬼緾身的事解决,冯员外便操心起最关心的子嗣问题来。
他今年已经六十出头,补品什么常年吃着还算老当力壮,可要是再不生等过几年那就真没希望了。
这种人可没什么一事不烦二主的品德,求了游僧又求了天清观里的道长,很神奇的,两边都是给了他一个生辰八字,说是他命定的有缘人,若娶之,必能得求所愿。
祈羽珊的生辰八字,就那么巧的正好吻全。
又正好着祈康水夫妇俩想将她嫁出去刚好寻了媒婆,夫妇俩舍不得花大价钱去请在衙门造过册的官媒,而是寻的小河村一个叫花娘的媒婆。
祈羽珊的生辰八字,就这么被泄露了出去。
冯员外知道祈家村里出了个安乐县主,起初还惧怕着不敢上门提亲,他做过太多见不得人的事,安乐县主可是深得皇上的喜爱,他这还娶安乐县主的同村人,那不是把自个给送了上去?
但对于子嗣的偏执,心里又实在放不下,终还是没能忍住派了人去打听祈羽珊的事。
这么一打听,可不就打听出了祈羽珊在村里不得人心的事儿。
似乎还得罪过安乐县主家。
那他还怕个锤子。
命定之人自然不能是妾,好在卫氏已经去逝了十来年,他这时再继娶一个妻子卫家也不好说什么。
娶妻规模还不如纳妾,他就是故意做来给祈宝儿一家看。
他都这么羞一辱祈羽珊了,这可是为安乐县主报仇呢,安乐县主就算不喜欢他,也总至于因为他娶了祈羽珊会连带的怪罪于他。
这脑回路,反正祈宝儿是服。
后来冯员外会对祈羽珊动手,他与管家说他是要表现出一个态度来给祈宝儿看。
祈宝儿直接:呕~
凎的,自个变一态就变一态,还想把罪往她身上推,欠不是这人。
今天冯员外之所以把命定的妻子给送回来,还扬言要以七出之条休之,是因为他昨晚又对祈羽珊动手了,只是这次,他把祈羽珊在肚中还不到一月的孩子给打没了,大夫还查出祈羽珊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
冯员外娶祈羽珊就是冲着生儿子去的,祈羽珊已经不能再生,在冯员外看来,祈羽珊显然不是他命定的那个,他自然不愿意再让祈羽珊占着他妻子这个位置。
反正按着那个生辰再找一个呗。
可也不能无故休妻,不说祈家村是已经升为郡主的祈宝儿的家,就寻常人家也都不能无故休妻。
于是这人想了个毒招,祈羽珊还在昏迷中,他叫了个仆役脱一了衣服和祈羽珊躺在一起,然后自导自演的装受伤叫了全府半数以上的人来抓女干。
里正一拍桌起来气得是脸红脖子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真当我祈氏无人?”
兰姑奶又上演杖跺地神功,“姓冯的他么的算个什么东西,自己做恶竟然敢推咱宝儿身上推,还这么做溅我们祈家的姑娘,我他嘛的要去弄死他。”
吼吼着起来袖子一撸就往外走,要干架的意思非常明显。
只是,没走到屋门口她又拐了回来,一副凶恶恶的走到里正面前,“开山爷,把全村的壮劳力都叫来,咱找他说理去。”
虽然很不应该,可祈宝儿还是想笑。
这是她见过最有气势的怂。
刚刚还怒气冲冲的祈开山都被她给整无语了,噎了好几秒才重新找回语言功能,瞪了她一眼:“先坐下。”
兰姑奶立马乖乖的坐下。
祈开山扫了大家一圈,说:“找冯员外讨说法是肯定要找,他现在只是把人给送回来而没有休书一同送,应该就是在看咱们的态度。
若是咱们不管不问,休书必会送到。
可如果咱们过问,也就是去讨说法,他又全府众人全都看到了羽珊丫头那什么,理也在他们那边。”
祈宝儿心里翻了个白眼,以前那个直爽的开山太爷做了里正后也变‘坏’了。
特意让她一同来商量,还不就是想借下郡主的势。
“开山太爷,村里好些人我都不怎么熟,不过只要不是用我的名义在外面行恶,我就不会讨厌。”
祈开山松了口气,他也是真担心宝儿会因为她爷而厌恶祈康水一家,因此不乐意被他借势。
有宝儿这话,他们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他有足够信心能给祈羽珊讨回个公道了。
里正起来供手朝祈宝儿鞠了一躬,“我代全族的姑娘们谢安乐郡主。”
祈宝儿这次没拦他,受了他这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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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老头去送三位老人时,来送糕点无意间听了一耳的三郞把祈宝儿拉到一边。
“妹,明天我也想去。”
他一定把那姓冯的员外打得连他亲娘都认不出来。
祈宝儿明知故问:“三哥,你去干啥?”
三郞扬了扬沙包大的拳头,“揍他丫的。”
让姓冯的敢侮一辱他一妹,打不残算他输。
祈宝儿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打个屁啊打,你是要让永安城传出安乐郡主欺压百姓的传言吗?”
“咋你就欺压了?明明是他自己做了坏事。”
祈宝儿:“咱们知道的都是飘仔说的,咱们能肯定飘仔不会说假话,可麒麟国至今为止从来没有过断案的证词用鬼的证词这道理。
你说冯员外是变一态他就是变一态啊,证据呢?
你说冯员外害了人他就害了人?
你说祈羽珊先被虐一待又被冤枉就是真的?
哦,虐一待这个能证明,可她通女干这点可是大半个冯府的下人都能做证是亲眼所见。”
看三郞张嘴要驳,祈宝儿抬头阻止,“三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说冯府的下人都只听冯员外的话,他们所做的证不能成为证供这点?”
三郞憋屈的自己捂着嘴点头,“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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