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辈成才,生活也顺遂,现在孙女也回来了,祈老头就跟瞬间年轻了二十岁一样,那叫一个容光泛发。
“我和你奶这些年身子也挺好,宫里时不时的就会赏下赏赐,皇上大恩,每个月都会有御医来为我们请平安脉,太子殿下和大长公主他们也都会时不时送来补品。
不过今儿你是瞧不到你奶了,她去城里老姐妹家玩,没个两三天回不来。
你爹奉旨去西北时,你一娘和你三哥他们几个都一块跟着去了,不过你放心,他们在西北也都挺好,时常会传信回来,就前阵子,你三哥和四哥还跟你爹一块和高昌打了一战,信里说你三哥四哥都立了功。
你二叔这些年认了死理的就养猪,你二婶大前年在城里开了家食铺,现在他们一家子日子过得也不差。”
随着祈老头的讲诉,祈宝儿才知道这些年来家里的变化之大。
老祈家一大家子都已经‘各奔前程’。
祈康安奉命驻守西北,大房这边除了祈老头夫妇俩和奔着科举而去的大郞外,其它甭管亲的还是非亲生的,全都跟着去了西北。
大郞也在三年前因一次巧合的拜了吕轻何为师,吕轻何在五年前太子回京后不久就被调回了京中户部任侍郎一职,大郞拜了吕轻何为师后,吕轻何便会时常将大郞叫到府上教导。
正巧着昨天大郞刚被吕轻何叫走,说是京中有个什么宴,都是今年要参加会试的学子们参加,让大郞也去‘玩玩’。
二房就剩下祈康富一人在村里,他专注养猪整九年,一开始是帮着大房养,后来祈康安成了将军后,这个养猪事业直接送给了祈康富,正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从最初的只养不到二十只猪,中间跌跌撞撞着,现在的祈康富,已经是永安城有名的养猪大户。
李琴在永安城开了间小抄食铺,位于永安城最出名学院松鸣书院的旁边,虽说食铺不大,不过因着李琴的手艺及地理位置上的优势,小食铺的生意一直都不错。
二郞跟着去了西北,五郞和七郞俩都在松鸣书院进学。
姑奶祈悦一家子,大人都在作坊里做事,宋书明现在是几家作坊的总负责人,祈悦管着卤肉作坊,文秀在卤肉作坊里做工;俩孩子也都在松鸣书院里进学。
三叔一家,三叔和前三婶就不提了,人都不晓得现在在哪,四郞也去了西北,六郞同样在读书,不过现在他跟在大郞的身边,进京去长长见识。
四叔嘛,说来如果不是祈康安有个好闺女为他搏了个前程,老祈家康字辈中是祈康泰最有出息,已经在六年前得中进士第九名,现在在北方的一个叫安城的地方任知府。
爷孙俩说着话,祈宅大门已到眼前。
看着熟悉又感觉有些陌生的大宅门,祈宝儿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可不物是人非嘛,不说一家人团聚了,村里就剩下爷和二叔俩人。
让管家去安顿好弟子们,祈宝儿先去洗漱了一番后,爷孙俩坐在书房里终于能敞开的好好说说话。
看着已经长大的孙女,祈老头差点未语先流泪,他错过了孙女长大的那最重要的几年啊。
不过,不愧是他祈文禄的孙女,长得就是这么的俊,像他。
爷孙俩先是说了说分开后各自的生活,然后,话题很自然的就转到了九年前。
祈老头长叹了一声,拍了拍孙女的手愧疚道:“要不是因为我们这些没用的家人,乖乖你哪至于受那些委屈?”
一家子人一直都是想着要保护乖乖,当不了靠山,至少也不能拖了后腿。
可偏偏现实是,就是他们这些没用的家人,让他的乖乖不仅做事只能束手束脚,被人算计了,还只能忍着。
祈宝儿没所谓的笑了笑,“爷,我这不回来的嘛。”
估计是憋了九年,心里实在是堵得慌,祈老头听到孙女这安慰他的话心里一点慰藉没有不说,还如小儿受了委屈终于找到大人可以倾诉般的吧啦吧啦一通。
“那时突然的你成了一品大官,你爹还成了将军,祈家军啊,以咱祈氏姓氏为名,那是多大的荣耀。
那是爷也是昏了头,光顾着高兴了,没去想咱凭啥能得到那些。”
——哪是没想啊我的爷,是想了没用,皇上圣旨,他们有说不的权利吗?
再说了,关乎着整个祈氏一族的荣誉,便是老祈家自个觉得有问题,族里其它人那时也不肯放过这机会好不好?
而且当时的情况,过后有了空闲时间的去回顾,就会发现,皇上压根就没让他们有多余去琢磨的时间。
从他们接到圣旨,兵银粮已候着,到他们出发,这中间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仅仅只有两天。
祈宝儿第一次当官,还是一品赈灾使,主要负责人;祈康安第一次为将,还是祈家军主将;父女俩一没经验,二没准备,两天的时间,匆匆的出发。
等上路后再去寻思,就是琢磨出事情不对,那时哪还来得及?
“你爹回来和我说了后,我才知道···【指了指京城方向】那位的算计。他为太子铺路,拿你当挡剑的,你那时才多大啊,五岁不到,他怎么忍心?”
——我的傻爷哦,对于帝王来说,年岁又算得上什么?
当年的事,一开始祈宝儿也没整得太明白,她知道皇上命她当赈灾使,又让她爹成了祈家军主将这样对祈家明显荣宠非常的举动,必然是有着其非常的目的。
帝王哪有做亏本生意的?
其给出来的好处越大,让你要付出的代价自然也就越大。
她有怀疑过皇上是要她相助太子,依着南方当时的时局,在处处受灾的情况下,太子还在南方活动了那么长的时间,这很显然的,其目的就是借着南方各地都不稳这点来收权。
不过,平原关那儿太子出事,她见过了太子之后,这个怀疑被她压了下去。
做了几十年皇帝的皇上的心思,她看不大清楚,但太子殿下对她有无利用,她自信还是看得出来。
之后,她便没再多去想这些,不管怎么说,只要能稳住,终归他们祈家是得了大好处的。
一直到皇上突然的‘昏愦’,千里迢迢的借祈公公之手将她从南方匆匆的传进京,那时,她又正巧的查到了能将宣王定罪、甚至可能能将南面宣王旧部的官员全扯出来的关键时候。
祈宝儿当时也不是没怀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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