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宝儿倒是难得的有耐心,依旧不急不缓的道:“哈次帑能活着长大并不容易,能成为护国大将军就更是不容易了。
这些不容易中,对他最大的诟病,就是他的出生。
生母地位卑微,还是非乌月国的麒麟国人。”
这下懂了吧?
哈次帑因为生母低微的身份而恨麒麟国,非常非常恨的那种,已经到了只要是麒麟国的人他都恨的地步。
“皇上,乌月国的任何人与尚尚书勾一结/臣都不会怀疑,唯这个哈次帑,绝不可能。”
这次是王尚书跳了出来,“祈侍郎原何如此肯定?成大事前,这些私恨私怨祈侍郎如何能保证哈次帑不会暂时的放下?”
“哈次帑为人冲动易怒,能成为护国大将军不是因为他有多高的谋略,而仅仅只是因为他会打。”
在王尚书还想反驳前,祈宝儿说:“皇上,臣虽没见过哈次帑,但哈次帑的笔迹臣见过,他曾向臣的宗门来过一封求救信。”
皇上都怔了下,乌月国的护国大将军都向其送出求救信,看来,宝儿这丫头所在的宗门的实力他要重新评估了。
不过,你既然有笔迹这证据,前面提那些乌月国的污一秽之事做甚?
“宝儿,朕不能因你一人之言就去断定信件是伪。”
祈宝儿立马接住话,“皇上,那也不能因一封不能确定来源的信,就去断定尚大人通了敌。”
她又说:“如果这样的信都能定罪的话,那臣可以让人用不同笔迹的写上上百封,朝中不就得多出上百个通敌卖国的官员?”
这···
特么就有点混不吝了。
“皇上,哈次帑恨咱们麒麟国,非常非常的恨,在他心中,他觉得他的一切不幸都是身为麒麟国人的生母造成的。
此次乌月国兵犯我乌月关,领兵之人正是那哈次帑。
皇上,如果乌月关被破,哈次帑百分之百会做出屠一城的事来。”
皇上:“……”
难怪前面一直扯哈次帑的事,原来是要把大家的关注点转到拖了军饷的王尚书身上去。
太子殿下脸一冷,“放肆,这儿岂容你胡言乱语?还不快站到一边去?”
“哦。”
祈宝儿一脸不情愿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站好。
正想发火的皇上:“……”
目光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太子,倒是护犊子得紧,怎就不见他护他这个父皇紧一点?
突然的,瞅着祈宝儿他心里也不太得劲了。
有了祈宝儿这么一打叉,那封最少可以将尚大人从尚书这位拉下来的‘通敌信’,一下就失了作用,除非皇上也要弃了王尚书。
可皇上显然对王尚书还是寄矛了厚望,明显着有保他的意思,不再去提信件的事,而是转问起了王二夫人撞死在尚府门口的事。
这事也是怪事一件,王二夫人并不是被人胁迫去撞尚府,而是她自己走到尚府门口后,在那徘徊了会儿,突然的就朝石狮子上撞了过去。
府门口撞死了人,死者还是王家的二夫人,这事儿自然不能再私下的解决了,尚家立马派人去京兆府报了案。
可就那么巧的,京兆府的衙役到达尚府门口时,一个从尚府出来的仆从行迹诡异的似乎在抱着什么要逃跑。
那会儿可已经是入夜,仆从的行为一瞧就有问题,京兆府衙役没二话的上前就将其拿下,接着,就在他的怀中搜出了那封‘通一敌一信’。
后面就是京兆伊将信呈给了皇上,皇上下令禁军包围了尚府。
祈宝儿听后完全没掩饰的翻了个大白眼。
切,这一切都巧得也太不像巧合了吧?!
一直余光都在她身上的太子殿下被她那可爱的样子差点逗笑。
也就只她一个敢在皇上的面前能如此真性情了。
同样那大白眼也落入了皇上的眼中,顿时:“……”
他怎么有种‘他要是相信尚家通敌就是傻瓜’的感觉?
尚王两家已经在一国两大头的面前吵了起来。
王家说是尚家逼得王二夫人活不下去。
为么呢?
王二夫人成亲后第二年生下一女,之后整整十年都再未有孕,王二老爷也一直都没纳妾,他们夫妻俩成亲了十二载仅有这么一女,在王家排行第六。
所以这个王六姑娘是王二老爷夫妇俩的宝贝疙瘩。
可就在昨天下午,王六姑娘出府为王二夫人抓药时被人当街欺一凌,回到府后留了封遗书便上了吊。
那个当街欺一凌她的人,就是尚家的尚三公子。
祈宝儿朝尚家人看去。
尚大公子她认识,虽身无官职,可他经常被尚成锋带兵部去帮着跑腿;跪尚大公子后面一点的应该是尚二公子,尚成锋有说过,他家老/二长得最不像尚家人,黑皮;这么一看,跪在黑皮尚二公子身边的那位,应该就是尚三公子这个当事人了。
别说,长得还挺俊,有点小鲜肉的感觉;不过这丫也上过战场,身上的气势不是小鲜肉所能比的。
此刻尚三公子身上一点看不出有心虚的感觉,跪得笔笔直的好像王家所说的那混一蛋不是他本人一样。
皇上显眼的冷下了脸:“尚尚书,你有何话说?”
做帝王的,此刻自然不会与和孩子们讨教个对错,只会找犯错孩子的父亲,因为子不教父之过。
尚成锋还未开口,尚三公子已经起来走到中间又跪下,“启禀皇上,王家人在说慌,王六姑娘被街上的一群混子拦住,草民正好路过便将那些混子捉拿进了京兆府,草民不说是碰过王六姑娘,就是与王六姑娘说话都没有过。
又何来的凌一辱一说?”
祈宝儿:“……”
这丫也是个黑的。
刚王家说的是欺一凌,怎从他口中出来成了凌一辱了?
偏王家人似乎都没发现他‘说错’了话,王三老爷差点跳起来的啷啷道:“若不是你,我们家小六为什么遗书上写的是你?”
尚三公子转头无比轻蔑的看着他,说出来的话比祈宝儿刚才的说的话还要光棍。
“这我哪知道?也许那什么遗书压根就不存在,你们家就是想借此来讹我们尚家;也许遗书是你们尚家自己造的假,就是想害我们尚家。”
“你···,黄口小儿一派胡言,害了我们家小六,竟然还反咬我们一口,你真当这天下没地儿讲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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