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路上。
瞅着前方一左一右还在掐架的俩相国,与俩相国中间‘应该’是正在‘劝架’的大司马,祈宝儿微靠近了君宸渊些许,小声问道:
“方相和郑相俩一直这么不合吗?”
这一届京城里的飘好像不太行,她进京这么久都没吃到方相和郑相的瓜耶。
君宸渊无语的看着一脸‘快说快说’的小丫头,他怎么没发现小丫头竟然这么的···
是离开的这九年里经历了什么改变了她吗?
不过这样更好,这才是和他们活在一个世界的人,而不是如曾经般他感觉她总是与周围的人有着层隔膜般。
“是不合,但也不算是有仇。
父皇本是属意郑相做左相,方相当右相;后来虽说方相是左相,郑相是右相,但是他们所负责的事情,却是左相做着右相的事,右相做着左相的事。
原本六部也是由左右相肩负,后来父皇将三部交托于孤,刑、工两部由郑相督管,礼部由方相督管。”
这还叫没仇?
这夺权夺宠之恨,方相没每天和郑相单挑都是他有气度。
“那大司马呢?”
给她第一印象显眼的就是搅那啥棍呀,怎么都和心里感觉应该有的大司马形象不符。
“大司马你别看他文弱书生的样儿,两个辰一都打不过他。”
刘家的祖上传下来的功法,不过那功法和其它功法一样的也要看个资质;刘家连着好几代都没出过资质好的人,一直到大司马这儿,谁都没想到儿时身子骨最弱的刘黎会是资质最好的一个。
功夫好,人又聪【女干】慧【诈】,便是两位相国,也不得不多给他几分薄面,哪怕明知他是搅那啥啥,面上也都会忍着。
祈宝儿笑了笑,突然话题一转,“殿下,尚大人之事···??”
君宸渊薄唇含笑,“宝儿,你该心中已然有了数。”
又何必要试探他呢?
祈宝儿也笑,“殿下,若是尚大人并没有真与仇元宗勾一结,可否饶尚家人一命?”
君宸渊这次没再回应她,正好两人走到了一叉道口,君宸渊拐了个弯快步离开,背影都带了丝冷酷的意味。
“唉~”
祈宝儿轻叹了声,倒也没失望啥的,就是···
皇权霸业,不冷血可能真的坐不稳那把椅子吧?!
再去看前方还在绞着的三人,她已然没了刚才看热闹的心态,而是有种说不来的哀凉感。
不过,这种感觉也就一闪而过,悲天悯人啥的其实并不适合她。
“大人··”十二走近,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刚才有那么瞬间,他感到自家大人似乎心情不大好。
不过那个瞬间的时间太短,十二怀疑是他自个的感知出了错误。
祈宝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已没事,迈步朝着宫外方向而去。
“你安排人去刑部那瞧瞧尚大人他们,给他们送点东西。”
话说,尚家人似乎刑部大牢之行非去不可一样,年前才刚刚帮他们避免了一次,这才刚过个年呢,一家子又全进去了。
“是。”
-
刑部大牢内,女牢。
“走快点,磨磨蹭蹭的还当自个是夫人小姐呢。”
尚夫人一群人被几个膀大腰粗的女衙差们推搡着进来。
尚大少夫人躬着腰紧护着怀中的孩子,被女衙差推得一个踉跄,还好尚夫人就在她前方,连忙的伸手将她扶住。
尚大少夫人怀中的孩子被颠得吓到哇哇直哭,尚少夫人默默流着泪轻晃的孩子哄着。
家中突逢巨变,一个个都没个心里准备,男儿还好,多少能隐忍,她们这些女子,早已是六神无主没了章程,除了哭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护住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眼见女衙差又要推尚大少夫人,尚夫人急得忙侧身去挡,被女衙差推得直撞向侧边的牢柱上,痛得倒吸了口冷气。
“娘。”
“奶奶。”
尚家女眷都急急的围了过去。
尚夫人强撑起笑,“没事,就撞了下,不疼。”
“都干什么,快走。”一女衙差橫着脸扬鞭朝着众女眷就抽了下去。
“啊~”
一群人正好围着尚夫人,这一鞭下来抽到的可不是一人,围在外头的几人皆顿时就疼呼出声。
尚夫人忍着身痛与心痛,忙站起来大步朝前走,“大家都走快一点。”
走快点,衙差的鞭子不会抽在身上。
进了大牢啊,就没有道理可以讲。
别傲别娇,唯有忍。
忍,还有活的机会;而在这里傲气娇纵,只会让自己受的苦更多。
众女眷都听话的赶紧跟上,这时不听也不行,走慢便是一鞭子抽来。
无论是原先心中就有数的,还是没看清形势的,在这时都明白了,她们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被人追棒着的尚书家的家眷,而是连蝼蚁都能随便欺压他们的犯人。
等尚家女眷都被赶入牢中后,女衙役们呈一字排开的站在大牢门口。
领头的女衙头脸上挂着丝笑,将她本有道疤的脸显得越发的可恐,还似有些不怀好意。
“一个个排队过来检查,再换上囚衣。”
这是规矩,也是他们这些底层衙差们挣点外块的机会,所以一个个衙差的脸上都带着马上就要有财入收的兴奋。
与之相比,一脸害怕的围在一块的尚家女眷们,就像是落入了狼群的羔羊们一样。
尚夫人挡在众女眷面前,撑着笑与女差头商量,“可否我们自己换。”
她着实不忍儿媳和孙女们受到衙差们的侮一辱,哪怕对方也是女子。
“尚夫人,你说呢?”女差头笑容恶劣,还颇为猥一琐的舔了下唇,吓得尚家的女眷们好些都更蜷缩了身子,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尚夫人是曾随夫上过战场的人,又岂容她如此的羞一辱于她的家人?
可···
她不能反抗,否则尚家将会罪加一等,到时又岂只是个‘羞一辱’二字?
只能强压住怒火,双拳都已经紧握起,拳上青筋突出。
她这副无能狂吠的样儿,取悦了一群女衙差们,全都嘲讽又自得了笑了起来。
与尚家女眷们的愤怒不同,再看旁边牢房里的犯人们,对她们牢中发生的事,一个个都或是麻木的看着、或是幸灾乐祸,连个同情的都没有。
正在这时,一道厉声传来。
“放肆,你们这时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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