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话、世事无常(1 / 1)

“宝,你和太子殿下是不是抓了一个能控制活一死一人的邪修?”

祈宝儿点头。

看来,小老头这些日子在太子那儿混得不错,连这事儿都知道。

小老头一拍大腿,“这不就对上了,你把那邪修交给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从那邪修的口中问出了其它隐在京中的邪修的下落,为师要找的就是其中一个。”

“其它隐在京中?京中很多邪修?”她怎么一直没感知到?

话说,她不是该常在京中走走了?

“哪能很多?但应该也不算少,为师听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个叫辰三的说,他们抓到了三个。

还有一个就是为师找的那个邪修,大家都叫他一鸣道人,是邪修中比较重要的人物,他是在京中的邪修里专门负责联系的一个,太子殿下能抓住另两个邪修,就是靠一的这个一鸣道人。

不过可惜的是,太子殿下抓到的邪修都被下了禁制,他们不能说出他们的主子是谁,否则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祈宝儿明白了,“所以,你们是想跟着那个负责联系的邪修,从他那儿一步步的找出他们背后的主子。”

小老头觉得小徒弟已经被自己成功转移一注意力,如释重负的重重一点头。

“邪修都邪门儿,太子殿下的人在抓人时好些都着了道,这不殿下就请为师在他们抓人时护之一二。”

“你···告诉太子你的真实身份了?”

小老头‘啊’了一声,“为师是你师傅这又不是啥丢人的身份。”

有啥不能说的?

——那你一开始还整个护卫的身份做甚?

祈宝儿已经无力吐槽。

只问道:“你是想罚抄宗规二十遍,还是禁酒两年?”

小老头:“……”

咋还是没能成功跳过去呢?

“能不选吗?”

他好歹也是堂堂一宗之主呢,哪有宗主整天被罚抄宗规的道理?

祈宝儿挑眉反问:“你说呢?”

成,这就是没得商量了。

“那为师还是抄宗规吧。”

禁酒是不可能禁的。

小老头一副受了大打击一样的整个人都萎靡了。

只是,他这副模样也只是做给了瞎子看,桌案后的祈宝儿已经低下了头批起了奏疏。

见结果已然没法更改,小老头也只能接受了,反正他被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在宗里时,回回他在外面欠了债,小徒弟帮了还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来罚他。

不就半指厚的宗规嘛,他抄还不成。

“对了宝儿,你有没有听说过神石教?”

“啥教?”

“神石教,这名字怪吧?”

哪像他们凌华宗,多好听多威风!!

祈宝儿还真没印象,寻问的目光看向十二。

十二脑中先搜索了一翻记忆后,无奈摇头,“主子,属下也没听说这个什么神石教。”

小老头:“那些邪修都来自神石教,据他们自己所说,神石教是近几年才新起的教派,不过教内的顶头的那几位,曾经在邪修界都挺有名。

就被你抓住的那个,他在教中地位比较高,是大长老座下的首座。

据他招供,那个大长老,就是曾经宣王请去制作药人的邪修头头,在盈州出事前便已经逃离了盈州躲到了高昌国,其和高昌国的大将军王似乎也有往来。”

等等,“你说和谁?”

“高昌国的大将军王-仇元宗。”

说到这,小老头似乎才反应过来一样,“还有个事儿,牢里的尚成锋其实也不算完全被冤,只是他自个并不知情罢了。”

这事儿他也是早上才知道,本想晚上回府来告知小徒弟的。

哪知嘴馋了下就被小徒弟给抓了个正着。

祈宝儿神色一凝,“你的意思···?”

小老头知道她想出了关键,“就是你想的那样,仇元宗在几年前送了尚成锋一件尚成锋父亲送给仇元宗的旧物,那个旧物被邪修动了手脚,和它待久了会迷惑人心。

尚成锋是亲手将燕西关的布防图交给了仇元宗的人。”

只是,此举并非他本意就是。

可于帝王来说,你做了就是做了,至于你是不是被迷惑,这重要吗?

这回换祈宝儿有些懵了,“我怎么没发现尚府有邪物?”

她是去过尚成锋府上的,这天下竟然有能瞒住她的邪物了?

小老头摆了摆手,捏起一旁的糕点边吃边说:“那邪物早被仇元宗的人拿走了。”

许久后,桌案后传出道轻微的叹息声。

-

半个月后,燕西关传来急奏报,高昌于去年十二月二十七这天夜里以疫突袭我军,现燕西关已危在旦夕。

帝王震怒,当即连下两道圣旨。

一、下令大司马携二十万兵马即刻前往燕西关支援。

二、尚成锋一家斩立决,三族流放于岭南。

-

刑部大牢内。

这次祈宝儿不是在牢外,而是在牢头给她腾出来的他自个平日的班房里。

祈宝儿与尚成锋对面而坐,中间的桌上摆着酒菜。

尚成锋已经洗漱了一翻换了干净的囚衣,可瞧过去整个人精气神已经都没了,颓废中透着股死人,除了其还有呼吸外,就跟个活一死一人般驼着背坐着。

一看他这已然是一心求死的样儿,祈宝儿便知他应该不只是因为皇上下的那道圣旨,而是知道的了事实。

尚成锋一直坚信的,便是他没有通一敌。

这也是支撑着他活着的动力。

而现在···

祈宝儿起身给他倒了杯酒,“大人,这杯酒,我向你赔罪,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我做不到了。”

她上一次来牢里时,说过会救他们。

可现在,燕西关开战了;燕西关的守关军死伤惨重,而尚成锋亲手送出去的那张布防图,要负很大责任。

尚成锋缓缓的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先是看向他面前的酒杯,接着又缓慢的上抬,看向祈宝儿手中端着的酒杯。

全程动作,就跟个提线木偶一样,似乎全然没有一丝灵魂在带动。

祈宝儿只神色平静的站候着。

甭管尚成锋是失望还是会怨怪她,她都受着。

是她,在没完全了解事实情况下胡乱给出承诺,无端了给了人希望却又做不到。

该怨,该恨。

可如果要她为了自己不受这份果而真保下尚成锋一家,她更不愿意。

尚成锋一家是无辜,可燕西关的守关军们又何其无辜?!

“大人,我祈宝儿不能保你们生,只能来送你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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