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重新记录?
就是因为许多的退伍伤兵没能等来这个机会。
他们要记录的,是还活着的人。
“回去后,你亲自带人去将人都先送到山上去;该治病的治病,该疗伤的疗伤;半个月的时间,正好到时可以直接上工。”
刘远笑着应‘是’,“反正山上住处已经都建好了。”
“嗯。”
两人聊着公事,回程的路似乎都快了不少。
等将帝王送回宫后,祈宝儿在太子危险的目光已经扫来,但还来得及叫住她前,先跐溜的跑了。
辰一:“……殿下,属下怎么觉得祈大人好像在怕您?”
——不应该呀?
就祈大人那狗胆,什么时候轮到她去害怕别人了?
哪怕这人是太子殿下。
听到他心声的君宸渊,一个利目瞪了过去。
好大的胆,竟敢说小丫头是狗。
辰一打了个喷嚏挠着后脑勺四处观望,是又起风了吗,他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
辰二默默退离了辰一身边,扬头看着远处不知道啥东西,佯装自己压根不认识辰一那个傻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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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郡主府,祈宝儿带着十二和小椰子,及他们手里的成堆奏疏一块回来。
迎面祈老头和田老太俩急匆匆的走来。
“乖乖,我听说猎场里出事了,没波及到你吧?”
户部要四处的调集药材,做为户部挂职文书【做着文书的事儿,但并无正经官职,类属于关系户进来历练】的大郞也被遣出了京;
二郞年后便回往了西北;
三郞短短的时间内和京中以刘泽为首的一群贵子们混熟了,三不五时的不在家,也不晓得整天在外面做些什么;
四郞最是厉害,不知他是怎么的入了太子殿下的眼,现在是荒山上的帐房之一。
孩子们一个个都不在家,祈老头和田老太俩自然在将军府就住不住了;都是崽不在家,相比着,他们更乐意待在大郡主府里。
祈宝儿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各扶住一个,笑着哄道:“爷,奶,你们都想什么呢,怎么能和我牵连上呢。”
田老太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别嬉皮笑脸的,你真以为你爷和奶都傻呀,皇上和大臣们的安全都是你们兵部在负责,那出了事能和你没关系?”
祈老头也是凝着脸赞同田老太这话的直点头,“我听对面的老晋王说,是有刺客摸进了猎场内?”
老晋王年纪大了,这样耗体力的事儿他已经多年不再参合;不过好歹是一王爷,消息还是通的。
祈宝儿也没特意去纠正不是刺客,只说道:“没摸进猎场,只爬上崖就被拿下了。”
听到这话,祈老头和田老太俩都松了口气。
至于其它,他们俩很拿得清自个的身份,知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也不再继续这话题了,一个问祈宝儿累不累,说是知道她今儿回来,已经在厨房炖了她最爱吃的猪蹄;一个叨叨着厨房炖了汤要去拿。
祈宝儿失笑的看着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俩老。
十二在后面瞧着是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他是个孤儿,自小没享受过啥叫亲情,更不用说这种无论地位怎么变依旧质朴的亲情。
晚上,祈宝儿吃上了爷的爱心炖猪蹄,以及奶的爱心牌人参炖鸡汤。
在两老殷切的目光下,一大海碗的炖猪蹄和一大瓦罐的炖鸡汤全进了祈宝儿的肚子,直撑得她饭后散了会一会儿步才将快堵到脖子上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唉,爷奶的爱,有时可真是甜蜜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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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好了,南临半岛急报。”刘远人未到声先到。
没几秒,人便急匆匆的跑来,满头大汗神色急迫,脸上还着有沉重的哀伤。
见状祈宝儿也紧了心神。
接过急报,只几眼,她的脸同样跟着沉了下去。
南临半岛正是与倭国相邻之地,倭国时常会有人跑到我沿海地区对那里的百姓打砸抢杀,抢杀完就乘船逃离。
造船技术如果分个上中下的话,麒麟国至少在几年前在造船技术上都只能算是下,也就海边鱼民会造造小鱼船,战船这么高档的东西,想都不敢想。
自然的,麒麟国也没有海一军,对擅于海战的倭国,麒麟国一直都只能等对方登岸后才有一战之力。
而倭国人也不傻,每每都是以最快的速度登岸后做完坏事立马就跑,在官差与将士们接到消息赶到时,有时连船都已经看不到了。
倭国人每年也就抢一两个村子这样,单拿出来说不是小事;可于麒麟国这么大一个国一家来说,就并不能算是大事了。
所以,倭国于麒麟国而言连个敌国都算不上,也就是膈应人。
但,对于守在南临半岛的将士们来说,亲眼见着了倭国人是怎么对我麒麟国人的,对倭国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南临军主将岳文锋于几年前便开始专门训练出了一支在海上作战的队伍。
柚城建起了大港口后,太子殿下以免费停泊十年为价向海中一国买来了造大船的技术。
岳文锋也是于几年前就开始建造大船,立誓定要带着他训练出来的海上作战队伍杀到倭国去,为曾经受过倭国欺负的麒麟国百姓讨一个公道。
此一战,因为是麒麟国从未有过的海上做战,兵部特派了位侍郎前去监军。
眼前的战报上上书了两个重要事情:
一,南临军在海上一战虽胜利了,但只是险胜,死伤惨重,上万人最终只剩下了不余两千人数。
二,周侍郎在其中一役中,中箭后不治身亡。
祈宝儿拿着战报几乎是用跑着冲向后面的院子。
“殿下,南临半岛出事了。”
君宸渊看到战报同样是神色一凝,不过对于此类的事他经历不少,虽变了脸色但依旧冷静。
“即刻派人前去南临半岛了解清楚具体的情况。”
“明白。”
“……还有,将周侍郎的遗体迎接回来。”
监军并不需要亲临战场,可周侍郎却在一役中中箭而亡,只说明,至于在那一役,周侍郎是亲身上了战场的。
本就是因伤从军中离开进了兵部,现今却是带伤又重回了战场,最终牺牲。
这样的人,现今说什么都是空的,但至少,朝廷不能让他的遗体流落在外。
祈宝儿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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