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但他们终是没有真正的丧了良知。
为自己的懦弱,为明明知道为害者是谁却不能为百姓申冤的无能为力···
京兆府里每一个办差的人都多少是有些‘变一态’的,太过憋屈,出太过无力,时间一久,最终自己都能将自己给逼疯。
这下好了,这回甭管凶手是谁,都甭想轻易的将事情给兜过去。
只是,这份终于能杨眉吐气的畅快感仅保持到安如海看到凶手的前一刻。
他‘噗咚’一声跪到祈宝儿面前嗷一声就啷了起来,“王爷救命,这次能救下官的只有您了。”
他哪知道凶手会是韩王世子啊,这真是要了老命了。
前文有说到京中有几个家族手中拥有着‘免死金牌’,韩王府就是其中一个。
这块‘免死金牌’还是启明帝亲自赐下,意义非凡。
朝王府的前身同样也是王府不过封号并非韩,而是襄,襄王府;意为襄助,辅佐。
首位襄王,乃启明帝的亲堂弟,与启明帝关系比之亲兄弟还好,且启明帝夺天下,曾数次救启明帝于危难中。
甚至在启明帝成帝之后,已经得封为王的襄王都没留在京中享过几天的福,而是一直在边关为启明帝挡着敌国,最终更是战死于沙场,连唯一的独子,他都没有见过。
可以说,襄王是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了启明帝。
启明帝感念着襄王的所做所为,封了襄王一脉王爵世袭罔替之恩。
这也是祈宝儿以为启明帝是来给韩王府做主的原因。
只是吧,第一任襄王忠义,却不意味着后来的襄王都忠义。
在两百多年前,也就是现今这位韩王的爷爷辈,竟是自己集一结了军一队,甚至与别国勾一结,还大开边关之门放了敌军入国,想要夺权。
个中惊险现在连史书上也没有书写那场战事的点滴,只知是襄王败了,败得还挺惨,整个襄王府一府间血流成河,最终只留下了一位还没满月的男婴。
因为有着启明帝的旨意在,麒麟国讲的是以孝治天下,老祖宗的话不能不听也不能随意更改。
真相如何不重要,反正就这么个理由吧,当时的皇帝让那位襄王一脉仅存的男婴袭了王位,不过废了其君姓,改为了其母的韩姓;封号也不再是襄,而改成了韩王。
自那之后也奇怪,韩王一脉下来都是代代单传,甭管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每一代都仅只有一个孩子。
只是更奇怪的是,韩王所生的孩子女孩都活不长,只有男孩才能活过成一年;就是命都不咋长就是,两百来年的时光,现在这位韩王已经是第五任韩王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上对韩王及为的纵容,代代的韩王或多或少着都有问题,可今上从来没真正的处置过他们,最多训斥几句。
——比如上上任韩王,他就喜娈一童;
有官员上奏过皇上,可最终是告韩王的那个官员被摆了职,韩王不过是被皇上给唤进宫骂了一顿,不痛不痒。
——再如上任韩王,据传在其成一年之后,几乎是每隔个几天就会有人看到半夜从韩王府后门抬尸体出去;
同样的有官员将此事奏报给了皇上,这位官员倒是没被摆免,但几天后被调出了京城外放,至今都没再回过京,听说现在还仅只是个六品同知;
而韩王这边,这回更狠了,毫发无损,皇上连训都没训过他。
——现今这位韩王,倒是没娈一童和虐一人这些事,可这位更恶心,他喜尸一体。
更准确的说,是喜女一尸;
韩王喜欢与女一尸眠在一块,直等到女一尸发烂发臭到实在难以忍受了,他又会再换一具。
只是其喜好虽然令人恶心,但没真正做出什么恶事,所以这任韩王在众人眼中,还算是比较正常的一个。
哪知他‘正常’,他儿子会这么丧心病狂的不正常。
现在事情闹得已经是人尽皆知,安如海仅凭自己,哦不对,就是太子殿下出面,现今也是瞒不住了。
安如海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这事儿没有除上奏给皇上的第二条路。
然后,他就想到了被一摆一遣的两位前辈。
他十有八九会成为第三个。
不知这次皇上是会直接摆免还是留有一线机会的外放?
话说如果外放的话,他会被外放到哪,他该带些什么东西去上任呢?
心里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也不影响他嘴上叨叨,“王爷,下官要是被放外了,您可千万别忘了下官,下官怕被外放到偏远之地,到时兵部若是有人会路过下官那儿,求王爷让人给下官带点京城的土特产过去。”
怕他扰了王爷想去将他拽起来的小椰子:“……”
甩手就退离了他几步开外,这货没救了,他还是别浪费力气了。
祈宝儿也被安如海这前后不哒的话给整得万分无语,眼瞅着安如海托完外放的事儿又大有一副要交代后事的架式,头疼的揉了揉睛明穴喝道:
“住嘴。”
安如海嘎一声果断收声,不过依旧还是可怜巴巴的扬头望着祈宝儿,那句想托付儿女的话憋在胸口他难受。
祈宝儿没功夫理他,叫了秋雨进屋。
看着房门在自己眼前紧闭,尤其是秋雨姑娘关门时那副怜悯的眼神,都让安如海有种希望之门关闭,今晚他就得完蛋的哀凉感。
无助的看向一旁一直站在门边跟个木头一样的十二:兄弟,我还有救不?
十二也不知为啥的读懂了他这眼神,叹息了声轻轻摇了摇头。
这回应···
安如海差点没哇一声再次的哭出来。
好在他没忘刚才贤王的喝斥,直觉也知道他这会儿他要是敢在吵闹准也好事,因而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悲戚。
但,也没立刻告退。
刚刚贤王并没有赶他,他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站了会儿,门口的十二和小椰子都是目不斜视的没对他动手也没‘请’他离开后,安如海终于能微微了放下了点心。
只是,心中依旧七上八下着,额头上的冷汗就一直没停过往外冒。
一会儿后,房门重新打开,一身王服加身的贤王走了出来。
“随本王进宫。”
安如海怔了怔,紧接着赶紧哎了声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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