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郑相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放下茶杯开口道:“贤王爷,今儿我族族长前来京城。”牏
以‘我族族长’开头,祈宝儿就知道妥了。
立马放下手里的书做认真聆听状。
郑相说了祈宝儿在扒瓦时所听到的除他和张氏之事外的所有一切,真真是一丝隐瞒都没。
再之后,郑相面色凝重道:“大西北单是靠近边境的城池就有二十几,沿途一路进京的城池几十座,下官不认为所有官员都心无朝廷,可镇西大将军却已然到了连话都不敢在自己的驻地放肆说的地步。”
“贤王爷,我族族长不会以此事为玩笑,更不敢虚报此等大事,望贤王爷重视。”
祈宝儿没有回答他这话,但用行动回答了他。
“来人。”牏
十二闪着哧溜了进来,“主子。”
“备马,进宫。”
“是。”
祈宝儿出门前,没忘记还在客厅的郑相,一脸郑重的给了郑相一个定心丸。
“今晚,本王并未看到郑相,等会儿要委屈郑相了。”
郑相松了口气,对于祈宝儿所说的委屈,他以为是祈宝儿要安排他走贤王府后门离开,不在意的笑了笑表示无碍。
他来贤王府是避着人的悄悄来,可贤王爷这突然的半夜进宫指定是瞒不住人的,这时他若是再正大光明的从贤王府大门出去,那和告诉京中所有人贤王府突然进宫与他有关有何差别?!牏
贤王爷这是保他,他明白。
只是明白的某人没想到,他是连后门都没得走,祈宝儿前脚刚走,后脚就进来一蒙着面的黑衣人,他都还来不及怀疑贤王府是否出了刺客呢,那人拎起他几个闪身,等他脚踏实地时,已经身在了相府他自个院子里。
郑族长挂心着郑相去找贤王的结果,一直等在郑相的院中,这突然的出现个黑衣人把他给惊的,抬手就是一掌。
同时,守护着院子的一窜暗卫也全闪了出来,全都举着剑冲了过来。
好在是拎着郑相的人功夫不弱,一个闪身避开了郑族长的掌风,又几个跳跃闪躲开暗卫的攻击。
这一功一闪的时间里,郑族长与暗卫们都眼尖的看到了黑衣人手里拎着的郑相。
这么重要的人成了人质,郑族长与暗卫同时麻爪,赶紧收手迅速的将黑衣人围住。牏
郑族长挡手示意暗卫们别轻举妄动,“你是何人?有何目的?”
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人应是贤王爷的人。
黑衣人,也就是尉迟,轻轻的扯下了脸上的蒙布,“我奉王爷之命送郑相爷回来。”
说着,将手里的人往郑族长面前送了送。
这么个动静郑相都没反应,不是他不想反应,而是他不能。
郑相是个没有功夫的普通人,尉迟一路使着轻功送他回府,那速度,就跟飞机上的人没飞机的保护直接在空气中哧溜一样。
再加之轻功可不是咻一声就到目的地,而是要在各屋顶或是树枝上借力。牏
速度快又上下晃悠,郑相这个普通人哪受得了哦,没昏古过去已经是他忍耐力超强;可本能的恶心反胃还是没能免得了,他不是不能说话,是不敢说,一张嘴就得吐出来。
郑族长看着一脸难受的郑相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忙上前扶住他,将人扶稳后正准备寻问尉迟,然,尉迟一松开郑相后就一个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中着急,却又不能不顾郑相,郑族长无奈的只能让暗卫去传府医前来。
不忘叮嘱道:“不要惊动任何人。”
与此同时,祈宝儿已经进了皇宫站在了乾坤殿的书房内。
她如自己承诺郑相的,并没有将郑家扯进来,只道西北的异常是无影军察觉。
人都有私一心,与郑相想保郑家一样,祈宝儿同样也不想将此事太过把她爹牵扯进来。牏
虽然吧,她的情况和郑相不同,这事儿怎么的都要经过她的手,她爹也怎么的都会被记恨。
可能推迟一点是一点不是,好歹先让她有所准备,别一下子就把她爹给秃噜到明面上。
君宸渊神色莫名的一副沉思状,也不知他是不是真信了祈宝儿的话。
几息后,他说道:“西北的确出了事,西北三大军的军饷,尽数被层层克扣,且,无一人上奉于朝廷。”
祈宝儿原本就大的大眼睛顿时睁圆,“皇上的意思,整个西北现今已经成了某人的小国?”
君宸渊:“……”
这小鬼头,皇上的意思,难不成她进宫前就不是如此猜想,倒是真真甩得一手好锅。牏
“着实如此。”
见皇上这么稳得一匹的模样,祈宝儿就知道,这事儿这丫应该是早知道了,并且现在可能已经在处理这事。
她现在最好奇的是,谁特么有这么大的胆,且还真把事儿给做成了?
“皇上,京中谁是西北的保护伞?”
问的这叫一个直白,换个人,不被皇帝犯忌,也会被训斥一顿。
偏某人就是纵着,没二话的转身去后面的书架上取出个厚实的小册子。
将册子递给祈宝儿的同时,他说道:“京中谁牵扯进西北之事还尚未查明,这是沥城知府命人冒死送来的逆臣名册。”牏
看吧,就如郑相说的,哪可能整个西北都没有心里有朝廷的人,这不就有知府早就拼了命的送来了西北的消息。
并且,还是名册耶。
这得已经查了多久?
君宸渊自个才登基多久?
好家伙,不能想。
祈宝儿压下心里的震荡,脸上波澜无惊的接过名册翻看。
越翻,越是心惊。牏
名册内全是朝廷命官,从一州知州到知府再到知县同知文书,等等等等。
随意一翻,人数竟达到了几百人。
君宸渊又递过来一本更厚更大的册子。
祈宝儿将名册放到一旁翻开这本,只第一页,就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差点没凝固。
“我爹···”
君宸渊忙压住蹦起来就要离开的祈宝儿,“你爹没事,还好好的身在军中。”
祈宝儿不是太相信,“蔫巴叔会出事,肯定和我爹有关,他们必是怕我爹会将西北的消息告知于我,这才会想除掉我爹身边的人。”牏
君宸渊知道她着急,但没有多劝她,而是指了指册子道:“你看到了,蔫巴只是受了伤并不是没了性命,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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