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刘敏敏刚才对她如此的不敬,她若还留刘敏敏在王府中,那今后还如何管教王府内的其它人。
可贤王爷又发了话···
端王妃眼珠子转了转,也许是祈宝儿亲自扶她的态度让她不再像一开始一样的惧怕,也许是心里有事儿的一时间给忘记了害怕,端王妃似乎一下又支堎了起来。
“贤王爷,不是本妃不给贤王爷您面子,只是这刘氏她犯的可不仅只是无所出这一条,她上不敬公婆,对自个相公也是常常非打即骂,如此恶妇,端王府庙小,着实是不敢再留她了。”
冰华郡主侧靠近刘敏敏,用气音好奇的问道:“你还打你相公?”
她倒没其它意思,就纯纯是好奇。
在冰华郡主所接触到的女子中,刘敏敏是她听到的头一个对自个相公动手的人。
刘敏敏倒是一点不在意冰华郡主会怎么看她,咬着牙也用气音回道:“那种溅男/人,没恁死他都已经是我仁慈。”
冰华郡主:“……”
告辞。
耳力贼好的祈宝儿也是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坐她对面的端王妃以为祈宝儿是在鄙视她口中的刘敏敏,说得是越发的来劲。
——比如刘敏敏每月最多一个月向她请安两次,一次初一一次十五,平素里从来不来她的院子,便是她生病了,也从来不来过问一声,就更甭提侍疾了。
冰华郡主看向刘敏敏,眼神寻问:真有这事儿?
如果端王妃所说的是真事,那刘敏敏还真能背上个不孝之名。
刘敏敏眼神一暗,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看向端王妃的目光越发带刺。
冰华郡主忙再次一把拽住她,就怕一个没错眼她会冲过去把端王妃给怎么了。
那是真要将不孝之名给背得死死的了。
——再比如说对君景旸这个相公,成亲当晚君景旸喝醉了,刘敏敏这个妻子竟是不间不问的直接一觉到天明,次日也没跟�0�4君景旸去主院向端王爷和她这个嫡母请安。
祈宝儿和冰华郡主都是:“……”
联想她们俩刚才在门外听到的那些,其实不难猜测出事实的真相是什么。
可真相归真相,刘敏敏这处事的方法,说真的,就是冰华郡主这个单纯的货,都得说她一声蠢。
原是占理的人,被她这么一整,好家伙,彻底的不占理了。
端王妃还在叨叨呢,且因为祈宝儿没拦她的原因,她是越说越来劲,很是有一副她多年的委屈终于有了地方倾诉一样。
直到祈宝儿面露不虞的敲了下桌子,端王妃这才住了嘴,也终于又明白了过来眼前坐的人到底是谁。
忙起来欠身道:“是妾无状扰了贤王爷安静,请贤王爷恕罪。”
祈宝儿似乎很是头疼般的揉了揉睛明穴,语气很是无奈道:“听你这般说,无论真假,刘氏在府上着实并不受欢迎。”
端王妃张嘴就想反驳,哪能说端王府欢迎刘氏呢,明明是刘氏自个的问题。
可祈宝儿没给她机会,已经继续说道:“即是如此,便依王妃的意思休妻吧,正好着本王在此给做个见证。”
“不过,为了让刘郎中能安心做事,放妻书上就写个无子吧,至于其它,本王也不想去查证什么,同样也不希望有什么风声传出,王妃可明白?”
淡淡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她,眸中瞳孔似有万丈深渊要将她吸入其中能让她万劫不复般。
端王妃只感觉这一刻她的魂似乎都要离她而去,由脚底板一股令人颤栗的寒气窜流而上。
“明,明白。”不敢不明白。
祈宝儿满意点头,又说道:“本王记得,当初刘氏嫁入王府时嫁妆很是丰厚,咱们这些被封了王的人,可千万别让人笑话了去。”
这下端王妃的脸是真黑了下去。
咋?
闹半天原来是来帮着那溅人抢嫁妆来的?
可对祈宝儿这话,端王妃却是连一句说不的胆都没有。
一来对于贤王她本就畏惧,一畏贤王的地位与实力,二是因她知道了些原是不该她知道的事儿而不自觉的对贤王有种恐惧感,总觉得她会随时一刀咔擦了她。
二来是因为按着规矩,女子就算被休弃,男方也本就应该将被休女子的嫁妆如数归还。
可是···
刘敏敏的嫁妆实在是太多了。
工部内分了六个司,其中负责研发武一器的制造司和建房建路建房建桥这些的建造司这俩,是工部六司中最富有的两司。
而刘郎中,最初进入工部时是在建造司,后来转到了制造司。
制造司靠的是皇上的赏赐,研究出啥新武一器出来了,皇上一高兴,每每赏赐都不会少。
建造司靠的是【捞】油水。
总之刘郎中是在工部俩最肥的司里滚过来的人,他又只有一个闺女,所以当初刘敏出嫁时,那嫁妆虽说还没到十里红妆的地步吧,可也是价值不菲。
端王府明面上不过是靠着俸禄过活,端王是二品王爵,年奉二百六十两,再加上布匹啦首饰和珠宝等等。
二百六十两按说已经是笔大数目了,祈宝儿她爹当年给人打零工一天都才十八文钱呢。
可问题是,端王府虽靠着俸禄过活,但他们一直王爷架子没放下啊,府上各房的妾室都不少,下人更是。
虽说还有着铺子和庄子这些贴补着,可还是那原因,谁让张嘴和伸手的人多呢?!
端王妃这个当家主母,可以说在钱这方面,她当的早已是身心聚疲。
所以端王妃从刘敏敏进府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的嫁妆。
刘敏敏起初还挺强硬的守着嫁妆,可端王妃这个能稳坐王妃之位的人自是有她的手段,渐渐的,七年来她已经从刘敏敏的手中抠出来的不少银子。
粗摸估算,少说也得有五六万两了。
现在贤王爷让她要将刘敏敏归还,这不就是要她把已经吃进去的再吐出来?
祈宝儿看她这脸色,还许久都回答不出来,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脸也沉了下去,音带威胁的“嗯~”了一声。
端王妃全身都是一颤,忙笑道:“那是自然,贤王爷放心。”
她也是蠢了,竟然这么简单的事情现在才明白。
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贤王爷和刘郎中一家有什么关系,这次突然的为刘敏敏那溅人出头,想来是刚巧的路过听到了他们这包厢内的闹腾声,得知其中一个是刘郎中的女儿,这才因为刘郎中而进来保一保刘敏敏。
贤王爷那是何等的人物,能顺手的帮下刘敏敏已经是不得了了,又怎么可能会全程的帮着?
等她将刘敏敏带回府,不还是一切全凭她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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