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话、眼神会了脑不会(1 / 1)

祈宝儿知道她奶是被她二婶被后娘欺负这事儿给整怕了。

她对当年的事知道不多,不过从她一娘偶尔的碎嘴中大致也能猜到真相。

她二婶在娘家时日子过得并不好,后娘进门后那就是地里黄的小白菜,家里啥事儿都是她凎,还吃不饱穿不暖那种。

平素里那个后娘又是个会装面儿的,她二婶在家中穿得那个一个破烂,可一旦出门,一准儿是一身得体的衣裳。

可,她二婶也仅只那么一两身得体的衣裳,其它都是补丁垒着补丁,包括被子这些。

所以当年她二婶要嫁她二叔时,如果真按着她二婶后娘的意思只拿她自个平素用的东西走,那是真的埋汰得不能见人。

她二婶之所以在村里名声好,大家都说她嫁妆丰厚的给足了她面子,全是因为她奶从头到尾给她置办得齐齐全全的,还把她二叔以前在外做活挣来的二十两银子悄摸让她二叔塞给她二婶拿去当了嫁妆。

这在农村来说,要是被外人知道,绝哗会说她奶疯球喽。

她一娘之所以不生气,因为会打猎的她爹挣的比她二叔可多多了,她奶公平的当时也把她爹挣的钱悄摸着给了她一娘。

不过···

祈宝儿瞄了眼年到老眼中还依旧单纯的她奶,她敢用命来赌,这些平衡婆媳关系,用钱来让老祈家长脸的招数,百分之百,真正出自的,是她爷的手。

她奶,不是她小瞧,和她爷比,眼界着实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就眼前她三哥的亲事来说,瞧她奶操心的问题,安二夫人那能和她二婶的后娘一样嘛?

“奶,安二夫人可是安如河家的当家主母,人七个儿子七个儿媳呢,儿媳个个要不是娘家家世不错,要不就是娘家有钱,可你有听说过安副将的府上后院有什么不合的消息传出吗?”

“奶,在京城这地界,只要有迹,它就瞒不住。安副将府上内宅安稳,甭管她们是面和心不和还是真的和睦,至少着安二夫人在李月英出嫁这事儿上,她方方面面都会做到妥帖。”

像什么没下聘礼什么的,这种会让人碎嘴丢安家脸面的事儿,不是安二夫人那种聪明人会做的事。

“相反着,安二夫人只会让李月英风风光光的出嫁,一来彰显着安家的仁德大度,一个刚认不久的干女儿他们都能如此善待,那么对待亲人与下属,他们自然就更是。

二也是与咱们交一好,有些事儿不是咱自谦就不存在的,你孙女可是手掌兵权的一品贤王。”

被孙女这么一一点明说清,田老太也觉得自个大概率是多想了。

说来也不能怪老太太心里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一来是老太太进京后不常出府;二是老太太这人不爱出风头,平素里就是出去她也是极为低调;再有着祈老头偶尔着也会提醒她在外别惹了事让孙女难做。

虽说她身边有曾经是皇后娘娘贴身嬷嬷的叶嬷嬷在,可叶嬷嬷是仆她是主,且叶嬷嬷又是个谨守本分的人···

几翻相加之下,让田老太除了生活上过得好了外,许多心态依旧和没出村前变化不大。

换句话说,就是见识上还是依旧浅薄了些,和一天到晚在外面浪的祈老头相比,那差别不是一点两点。

明白归明白,可东西拿出来了再收回来说不送的话,她又感觉会不会显得太过那什么了?

田老太有些讪讪的请教孙女,“那奶等她进门后再送她?”

祈宝儿有些失笑的帮着把银头面的盒子盖好放回老太太的怀中,“奶,这些不论是我爹送的还是二叔送的,再或是我和大哥他们送的,送到你手里那就是你的东西,你想送给孙媳妇当见面礼什么的自是随你的意。”

怕老太太心里转不过弯,她又叮嘱了几句:“进了咱们的府门,你可是我的亲奶奶,手里有啥都不为过。

不过奶,平素里你多听听叶嬷嬷的,她以前就是专门负责这些事儿的。

有啥不懂的你就问她,都在府里自个院中,谁敢埋汰您?!”

田老太似是松了口气般的紧了紧孙女的手,“奶晓得了,放心吧。”

人这东西说不清的,有些人换个环境学着学着也就学会如何处事了,可有些人是怎么学都学不会,哪怕是名师在教。

田老太就属于后一种,她已经尽力在学,但就是,,,眼睛会了,可嘴和手脚都不会,脑子也经常转不过弯来。

可她多少又是明白自个现今地位的,别的不说,是贤王爷亲奶奶这点那是毋庸置疑;换句话说,她是说啥做啥,都会让人跟她孙女连在一块。

也正是因此,老太太怕自个一个没说对话、或是没做对事;甭管是乱了笑话,更甚是不自觉间就闯下了祸,她都会生不如死。

所以她这才不常出门,只着和性子和的来的,从叶嬷嬷那听来值得往来的那些夫人老夫人们偶尔着坐一坐。

祈宝儿平素里没多少空闲时间,老太太在府上也是吃得好住得好也没生病什么的,下人们自是不觉得老太太日子不舒坦,也就没人告诉她老太太有不对劲。

这会儿瞅着老太太只因这么个小事而就感觉轻松下来的样儿,祈宝儿突然发现在贤王府,更甚是在京中,她过得可能一直都不开心。

“奶,过阵子寻个时间,咱们一块回去看看二叔他们吧。”

老太太果然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欢喜来,喜滋滋连脚步都欢快了不少的边把两副头面往一旁博古架上放,边说道:“宝你事儿多,哪能让你往你二叔那跑,奶让你爷给你二叔去个信,他们那闲的,让他们上京来看咱们。”

祈宝儿也起来帮着她整理床一上的一堆首饰,“那也成,有些日子没见到二叔和二婶的,怪想念的。”

“那俩没良心的,等他们来了奶骂他们,不就是几只猪和一间破铺子,竟然还劳到我家宝去念叨他们。”

她奶这极为不公平且偏心眼到没边儿的话,祈宝儿早已经适应得不能再适应,甚至有时被洗脑得猛不丁还觉得挺有道理。

就像现在,某小丫头就认真的直点头,“就这么近,二叔二婶半年一年的才进京一趟,着实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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