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祈宝儿亲眼见到了那些因跑得慢而被活一死一人给或是当场残害或是受了伤拖着拖着就撑不住的尸/体。
那种受了伤被人救走却是半道撑不住的还算万幸,至少着部分还保留了个全尸;而那些没有逃脱的,不是只剩下了残肢,就是仅能在一堆血迹中看到些布片。
大队伍原本被救的劫后余生的庆幸气氛已经消失,在他们遇到第一具尸/体后,大队伍的整个气息便越来越沉重,不少士兵都已经忘了落泪会被冻伤脸的满脸薄冰。
那些活一死一人,它们还食/一人。
荣副将悲愤的脸上还残留着难以置信,已经对将士们下了封口严令的他不好自个去打破严令,所以靠近了祈宝儿后只敢用极为小的声音说话。
“王爷,末将觉得,此事应不是单纯冲着我们这些人来的。”
“嗯?说说。”
没与祈宝儿接触过的荣副将本来就对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祈宝儿本能的畏惧,再看到她刚才那手神乎奇迹的能力,那更是畏惧中加了恐惧。
人便是如此,对超乎于正常的力量在羡慕与敬仰的同时,更多的其实是害怕。
所以他哪怕壮起了胆子过来说话,人依旧还是战战兢兢着,很是有种祈宝儿要是有一点生气迹象他就会跪下请罪的架式,膝盖就一直没直溜过。
祈宝儿现在这一副好说话的样儿,传递给了荣副将丢丢的勇气,别的不看,这丫立马把膝盖给站直了,说话声也没再抖得像是在弹琴。
荣副将和祈宝儿分析了他刚越想越不对的一点,就是他们这次护送犒赏去西北祈家军那并不是早就是朝廷计划内的事,是临时决定且匆匆出发的;祈宝儿向皇上讨的匆忙,命人往西北送也是想赶在过年前送到的匆忙。
这完全是一个临时的任务,如果对方是冲着他们来的,除非对方的大本营就在这附近,否则那么多的活一死一人,单说弄到这里埋伏好,那也是需要不少时间。
荣副将对活一死一人这些别的不懂,但有一点在刚才逃的路上他是观察着分明,活一死一人并非伤到人后被伤的人就会跟着一块变成活一死一人,那些被伤到的士兵都是跟中了巨毒一样的没撑住一会儿便口吐黑血而亡。
所以,他基本肯定活一死一人也并不是随便就能一大群一大群,估计背后的人弄出个活一死一人来也是要费些功夫。
他没忘记刚才无影军的那位副将向贤王爷汇报时说周围并没有发现其它人在。
那是不是可以猜测,那些活一死一人并非是有人就在这附近造出来的,而是从远处被人带到这里面。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多的活一死一人如果是从远处带到此地来埋伏人,赶的话中途中又岂能不被发现?
麒麟国国土辽阔,也就造成了许多相对遍远些的地方会有传递个紧急消息进京却得要个一年半载,结果黄花菜都凉了的事儿。
因此,在启明帝下任帝王时,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所有衙门与军一营都必须养‘信使’,离京近的养速度快但耐力相对要差些的信鸽,远的便是鹰。
也就是说,只要有地方发现了这伙活一死一人,这般不正常的玩艺儿肯定会引来官一府的注意,飞信京中也是肯定。
可,据他所知,京中似乎并未收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否则贤王爷不会让自己的亲哥哥跟着他们这个队伍一块回西北。
也就是说,那些活一死一人是被悄悄的带到这里。
这里还在茇州地界内,除非茇州的官一府与活一死一人背后的人有勾一结而欺上瞒下,否则这么大数量的活一死一人队伍,要想躲过官一府的视线,那可不是朝一兮的事。
祈宝儿没有赞同他的话,但也没有反驳,只是面色平静的往前走。
她这反应,自是更鼓励了荣副将,说话也更顺溜了。
他鼓了鼓勇气,喉头滚动了下继续道:“王爷,据末将所知,年过后户部有一笔修河银子要运往西北。”
荣副将能知道这事儿并不是因为他有啥关系,而是这事早已在朝中不是秘密,朝堂上为这笔银子都已经吵过了不只一架。
西北是个水源少沙漠化多的地方,不过西北有条类似于祈宝儿前世那世界黄河那样的一条从南一直穿过西又通向北的大河。
那条河被西北人称之为‘命河’。
西北沙地多,命河在西北所过的地方许多都是沙地,这也是造成了在沙多的地方的下游的河水是水中裹着沙,河水经过缓流的位置便会让水中的沙沉淀下来而堆积了河滩,甚至是堵塞了河道而造成两岸发生水患。
这时候的人没有啥治水的法子,除了两岸有百姓居住的位置修建河堤,每年都会安排百姓到上游去清理河道外,就没其它手段了。
可很明显光是这样绝对不行,就说去年,西北的一个叫晖州的地方就突然的遭遇了巨大洪流,不仅是靠近命河的村落遭了难,连主城晖城都被淹了大半。
此事自是惊动了朝堂。
然后就有得吵了,工部建议将河堤延伸,户部站出来说莫得钱钱,好些老臣也觉得没必要搞得这么大,年轻臣子觉得为了未来咱还是得挤点银子出来。。
总之就是各有各的想法和充足的理由,足吵了有小半年这事儿才算有了结果。
算是双方都赢了,河堤延伸,但也要在国库所能承受之内。
祈宝儿不懂修河这些,她个兵部尚书也不适合掺合进这里面来,再加上她懒,所以对这事儿知道的并不详细,只知道从年过后开始,朝廷就会开始大力整顿命河,保两岸百姓。
但她再不懂也晓得这事儿不是一朝一兮能做成的事,是一个长期战,需要的银两那数目是一般人想象都不敢去想象的。
荣副将所说的明年初的那笔银子,不过是朝廷将要运往西北修河道和建河堤的第一笔。
怎么说呢,不甘她事,所以没多去关注,祈宝儿也就没对这里头的事多费心思,现在被荣副将一提醒···
看到贤王爷脸色开始凝重,荣副将心中松了口气,他不是吃饱了撑着拿命来多事,委实是此事干系重大,他即是已猜到,如果不说出,将来若修河银子真出了事,他这辈子良心都会不安。
更何况,他的兵又岂能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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