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宝儿眸色深深的看着郑相,粉唇轻启:“郑相大人,你这可是在徇一私。”
可这话吧,要是换个官员在这种情况下和郑相说,郑相可能还会有所避忌而加以收敛,但这个对象是眼前这妮子···
没甚在意的拉来张椅子坐下,还顺手拿走了祈宝儿桌上的一盘圣女果直接抱怀里一口一个,“你想尽快回京?”
这问题问的··
“怎么可能?”
这时候的京城,那就是个一锅浑浊到什么都看不清的粥,又是家族君氏那边做怪,又是皇亲背叛,又是朱雀国的暗子,等等等等。
虽说他俩在这些事里都不掺合吧,可谁让他俩的官职都不小呢,要是人在京城,什么时候没个注意的陷进这其中一项里去背不住自个都不知道。
祈宝儿挑了挑眉瞅郑相,一点没带客气的拆穿他,“你去看妹妹一家是假,避事才是真吧。”
难怪郑家能在两朝中都屹立着,这份避祸的能力,真真是非一般人能所为。
瞅这时机挑的多好,理由多好哦。
会试还在继续中离京,算是避开了皇上特批的会试,他们离开时会试虽已结束可成绩还没出来;所以将来甭管会试是否出问题,基本上都与他无关。
不过,玩笑归玩笑,俩倒都不是那真不仗义的,互相的调侃了对方几句后,又将心思放到了正事上。
郑相甩了甩手里刚拿过来看的祈宝儿递给他的茇城举子名册,“茇城是如此,想来其它地方也会有同样的事发生。”
说到这,郑相略凑宾了祈宝儿些谨慎道:“皇上定下今年会试到现在还不到一年时间,茇城这里··”
他又抖了抖名册,“时间还算足够,如若偏远些的地方也有类似的事情,这事儿可就真得血流成河了。”
郑相只说了结果,不过真正的意思也听得明白,他点出了一点——皇上身边的信重之臣中,有问题。
这也是郑相向祈宝儿提议他俩暂不回京的原因。
要说当今圣上最为信重的朝臣,他们俩,那都是当仁不让啊!
这是一点,其二则是,,“朱雀国凤王一事,虽说我们有意放她离开,可该装还是要装一装。”
别太明显表现出来‘咱就是故意放你走’的意思,省得把对方给逼急了的把活一死一人大军用来对付他们麒麟国,那岂不是要让麒麟的百姓替朱雀的百姓受过?!
还有,“朱雀楚王一直没有露面,至今不知生死;他要是真出事了,于咱们来说,弊大于利。”
这桩桩件件,可把郑相给愁的,刚才的午饭他都多吃了两碗。
能者多劳这话其实是真理,郑相所说的这些事若是寻常人那是真麻爪,可在祈宝儿看来,就压根不是事。
先说朱雀国的那位凤王,祈宝儿同样神秘兮兮的凑近了郑相些,嘀嘀咕咕的会儿后,郑相那个表情哦···
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话:“你怎么这么坏?”
祈宝儿:“……”
这话怎么就让人听着感觉这么怪呢?
“郑叔,你可是当朝的相爷大人,这话不可以乱说的道理想来不用我来提醒你吧?”祈宝儿目光阴恻恻的瞪着他。
她哪坏了她?
郑相可不惧她,抬手虚空的戳了戳她的额头,在对方目光越来越危险后,手势一转,虚空戳人秒变竖起了大拇指。
脸上更是真诚得不要不要的夸道:“厉害。”
的确是厉害,他们只能调动人,这丫用飘去赶人。
碰到个这么变一态的所谓对手,凤王此行可以说是把她这一生中该受的苦都凑在一块的受了。
先是得力助手被抓,不得以的只能赶紧逃离;
可这些年里凤王的许多事都是阿潢在安排和处理,阿潢说是她的左右手属下,还不如说是她身边的一个超能管家,就是凤王只要躺着,他能把所有事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那种。
所以阿潢这淬不及防的被抓,凤王的匆匆而逃就成了真的匆忙,跟个无关苍蝇四处窜的那种。
‘好不容易’的逃出茇城,身边的人已经没了一大半,不过这时凤王可不敢停,她是爱慕楚王,但在楚王和自个之间,她首选的还是自个。
她暂时还不知茇城内的掌事人是谁,可能拿下阿潢的人,凤王不敢去赌。
所以逃出了茇城后,凤王是一步没停的继续一路朝着西北逃去。
她准备先逃往斯兰国。
可哪里知道他们在路过一间破调时,凤王因从未如此狼狈过的脾气上来,随意的抬腿踹了一脚,结果这一脚就是那么寸的踹在了停在破庙内被一堆茅草所遮盖住的一具棺椁上。
然后,他们就开启了无时无刻不被飘给追着的悲惨旅途。
等凤王历经千辛万苦,睡过狗窝住过牛棚躲过茅坑旁和猫抢过食等等等等,终于过了麒麟边境线到达斯兰国时,早已看不出那个曾经明艳绝丽的模样。
“这哭得也太惨了。”蔫巴不无同情。
同样和他一块趴在一土堆后的孬仔深深赞同的直点头,“姑奶奶可也太坏了,这还不如直接给个干脆呢。”
一旁坐那嚼着甘蔗的谢柄荣一听孬仔这话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大比兜,“说啥呢,咱们姑奶奶那可是人美心善,这世间啥还有比命更重要的?”
孬仔瞅着还是曾经的那个孬仔,被打了他也没脾气,只挠着头嘿嘿笑着。
谢柄荣没眼看了警告着瞪了他一眼,继续转头去看那位‘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的朱雀国凤王。
谢柄荣嘴上是骂了孬仔,但他的心里却是认同得不要再认同孬仔的话——他们祈家村的姑奶奶,的确是很坏。
听说朱雀国凤王进麒麟国时带了将近五千的人,现在却只剩下孤身一人离开,还离开得这般的狼狈。
对于朱雀国凤王的事迹,老百姓并不知晓,可各国但凡手里有那么些权势在手的,多少都会知道一些。
谢柄荣现在是跟着军师在混,祈康安很明显的有意让他成为祈家军的下一任军师,所以许多事都会告知谢柄荣。
因此,谢柄荣是知道朱雀国凤王这些年来是如何在朱雀做威做福,又是在几大国间有着何等地位的。
说朱雀国的凤王地位堪比朱雀皇,这还差点,可说她在朱雀的地位与他们姑奶奶在麒麟国的地位相当,那还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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