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毕竟是秦王世子,岂能如此无礼?”
瞪了这兴奋的大呼小叫的陈玉成一眼,林逸晨眉头一皱:“还不赶紧搀扶世子起来,为世子整衣倒茶?”
“这,遵命。”
虽然不知道林逸晨为何要对姬旭如此客气,但陈玉成还是赶紧下马,听话的扶起了姬旭。
“属下卢锡安,拜见林公公千岁!”
从陈玉成和这些投降的金刀军士兵的眼眸与行为中,早已看出经此一战,随着秦王势力覆灭,林逸晨在十万禁军中的威望早已到达巅峰顶点的卢锡安,自然是立刻恭敬无比的好一番鞠躬行礼。
“卢指挥使辛苦了。”
林逸晨对卢锡安微微颌首,虽然这家伙一开始蛇鼠两端。不过他是个聪明人,在秦王死后就直接表示了效忠之心,倒也没什么大错。
“为林公公效力,这是属下该做的。”
卢锡安再次躬身,在林逸晨面前便宛如一个小太监般,真是毫无一军指挥使的架子,端是听话无比。
“林公公。”
而这时礼部侍郎,女帝亲封的禁军左营钦差大臣张居正也及时的策马赶来:“恭喜林公公大获全胜,解决了金刀军。”
“呕!”
这时看到地上被五马分尸的宋忠尸体后,身为文官的张居正,还是忍不住的好一番恶心干呕。
“张大人也辛苦了,以文官之身,不惧箭矢的亲临战场,本总管也佩服的很。”林逸晨笑着对张居正微微拱手:“以后这大奉朝堂,还需要张大人这样的人才来替陛下管理。”
“这是为人臣子应尽的本分!”
听到林逸晨的话,张居正顿时双眼一亮,明白了林逸晨暗示的他自然是越加兴奋。毕竟随着秦王战死,谁都知道女帝会彻底执掌朝堂关中,大奉朝堂必定迎来一次势力洗牌。
左右丞相和秦王党羽,肯定会被陆续清洗,可以空出好多官位!
重视兵权的林逸晨不在乎这个,但是想要宰执天下,立志于做一个贤相的张居正,自然十分在意这朝堂官位!
而有了林逸晨这个救驾第一功臣,以及女帝身旁的第一心腹支持,他接下来的仕途,那肯定会一路亨通!
“今后林公公但有吩咐,莫敢不从。”
面对林逸晨的示好,张居正自然是立刻表示了自己的服从和善意。
“张大人果然是个聪明人。”
林逸晨笑着微微颌首:“秦王作乱导致关中残破,关外燕王晋王和诸多不法镇臣,本总管都要一个接一个的收拾。所以本总管届时带兵在外,这内政之事,就要拜托张大人你了!”
“固所愿而,敢不从命?”
张居正再次向林逸晨鞠躬:“林公公真是我大奉之荣!”
“哈哈,这种马屁就不要拍了,本总管也是为陛下效劳。”林逸晨无所谓的一挥手,继而便看向这个被陈玉成扶起来的,摔得鼻青脸肿的秦王世子姬旭:“世子,刚才你可差点杀了本总管。”
“技不如人,我认。”
姬旭却是摇了摇头,并不慌张的看着林逸晨:“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世子你这么说,这让本总管很难办了。”
林逸晨闻言瞬间眉头一锁,他知道把姬旭带回紫禁城的话,女帝也不好处理姬旭。毕竟按照皇室的宗族传统,姬旭是她的兄长。虽然秦王造反,姬旭也罪无可赦,但是杀一个被俘的兄长,这多少有些不好听。
而囚禁或者放了姬旭,那容易让秦王旧部心生二心,更是埋下了不稳定的因素!
“我可以自杀。”
姬旭自然看出了林逸晨的困惑,他却是毫不客气的笑了:“其实我刚才就可以死,但我之所以活着过来见你,是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替我办。”
“你说。”
林逸晨微微颌首:“不过分且我能办到的话,我可以帮你。”
“我父王造反,我不仅不劝阻,反而跟着作乱。既然失败了,那成王败寇,我的确是罪无可赦,活该被杀。”
姬旭神色凝重的看着林逸晨:“但我的儿女还小,我三弟的儿女也还小,他们不懂事,也并未参加作乱。”
“我希望,可以饶他们不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林逸晨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方才你要投降的话,我虽然保不住你的性命,但你儿女的性命我可以担保不死。”
“但现在,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林逸晨凝重的看着姬旭:“不是我和陛下想不想杀,而是我们必须要杀。否则怎么向这次战死的上万士兵,以及随我们斩杀秦王的将士交代?”
“难道等着你的儿女长大成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向他们报仇?”
“我记得按照国法,造反是要诛九族的!”
这时陈玉成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他们当然都该死了。”
“咳咳!”
林逸晨蓦然干咳,瞪了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陈玉成一眼。真要诛九族,那女帝是秦王的侄女,林逸晨是秦王的侄女婿,是不都要跟着死?
自己杀自己?
那大奉姬姓皇族都要被赶尽杀绝了!
“呃,林公公我没那个意思。”
陈玉成也意识到了不对,他立刻尴尬无比的解释:“我说的诛九族,就是纯粹的诛九族,不是说。”
“行了,闭嘴吧。”
林逸晨撇了陈玉成一眼:“不会说话就把舌头割了。”
“呃——”
陈玉成只能尴尬的低下头。
“你的儿子必须死,女儿的话,我会酌情留下一个,暂且发配教坊司,成年后,尽量安排个好人家吧。”林逸晨只能凝重的看向姬旭:“该你了。”
“谢了。”
姬旭无话可说,直接挥刀自尽。
“林公公,您看我把谁抓来了!”
这时,方明直接提溜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光头秃驴,笑着走到了林逸晨身前:“这家伙钻入芦苇荡的躲避,被我一把火给逼了出来。”
“原来是大师啊!”
林逸晨闻言瞬间很有兴趣的,看向这个秦王的谋主黑衣僧人:“大师怎么没逃走。”
“你,我。”
被熏得脸庞焦黑的黑衣僧人,嘴角抽搐着露出了一口白牙:“鄙人。”
“鄙人不善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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