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棠眉梢挑起。
宁远国以为她没说话,算是同意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们今天就去阿蘅的病房,找她劝说这件事……”
“啪!”
一声脆响。
陶瓷茶盏瞬间落地。
宁远国一噤:“知棠……”
薛知棠冷冷说道:“我女儿现在在医院养伤,我都是被赶出来的,你觉得你能进?”
宁远国不吭声了。
“可是现在除了……”
“我劝你现在最好收起这个想法,阿蘅的脾性你可不是不了解,现在还是让她安心养伤,伤好了再谈这件事。”
“也对。”宁远国思忖了一番,“现在去,阿蘅可能会觉得我们落井下石。不如等到阿蘅出院,等她无处可去的时候,我们再伸出援手,这样,她或许才会愿意相信我们的真诚。”
薛知棠一言未发,不置可否。
二楼拐角。
宁萱将一切收入眼底,眸底露出一抹阴冷诡谲的情绪。
……
争吵并未随着两人的结束而消失。
之后。
宁远国叫来了宁萱。
“这两天,你去医院探望一下你姐姐吧,那个男人要跟她离婚,她身边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照顾她,就算那个男人在医院看着她,想必他们之间也是不痛快的。你去了之后,务必要对她示好,和她冰释前嫌,让她觉得,她有了依靠。”
“办完这件事,等小辰出来后,你就不用去那个田议长那里了。”
“你想要的,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你。”
宁萱眉眼阴沉,半晌,微笑着点了下头。
……
一周后,傍晚黄昏。
冬季的傍晚来的特别的早,才五点半,外面便漆黑一片,而医院的里里外外,都已经开了灯,灯火通明。
医院。
宁蘅下午睡醒了一觉,醒来后,便看到了薛知棠。
薛知棠给她送了些吃的,又说了两句话,不过也没有问的太多。
母女间很生分。
没说两句话,宁蘅便赶客。
薛知棠在病房沉默的陪着她半晌,才离开病房。
步行在医院长廊的时候,恰好——
拐角处。
出现一道鬼祟诡谲的身影。
宁萱看见薛知棠,然后迅速的隐藏起自己的身形。
她背着身子,紧张到额头冒汗。
直到整整过去了五分钟。
等她确定薛知棠进了电梯,大概都应该离开医院不会再回来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
她攥紧手中的药,朝着护士站走去。
在医院这种地方,杀一个人很容易。
往人体内注射空气,麻药。
所谓药。
其实也是毒,没病的时候,用错了药,就有可能一命呜呼。
这包药里,含有XXX
放进她的注射器里,只需要十分钟,她就会平静的睡过去。
一睡不醒。
就算过程中他们察觉异样,但是已经晚了,就算再厉害的医院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化验出药品成分。
超过二十分钟。
就必死无疑。
……
薛知棠坐着电梯,到了一楼,出了医院大门,刚打算要上车。
不知为何。
她的眼皮跳了下。
她抬眼。
目光在四下里梭巡。
冬天的夜晚寒风硕硕,吹在脸上,像刀刃似的,远方的灯塔还在闪烁着微光,医院的门前正人来人往。
安静祥和的夜里。
似乎充斥着一点点不对劲。
蓦地——
薛知棠像是倏地感受到什么,倏然间转头看向医院楼顶最上方的高塔,眸光轻眯,幽深的眸底掠过一丝危险的弧度。
她几乎是想也未想。
立刻重新进医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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