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还差一点
“庆子,进来。”
许大茂听见徐庆在门外喊他,手中剥着连皮带壳炒过的花生,一边从屋里将房门打开,把徐庆让进屋,一边闭门朝坐在热炕上的秦京茹道:
“快给庆子抓两把花生。”
然后与徐庆同坐在桌子前道:
“庆子,晚上找哥哥有事?”
穿着毛衣的许大茂,嘴里嚼着花生,却不忘将烟掏出,递给徐庆一根。
“庆子,吃花生,我前些日子回我爸妈那边拿的,你尝尝。”
秦京茹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见徐庆上家来了,还是抓了两把花生,放在徐庆面前,脸上挤出笑容,嘴上的话,也没流露出丝毫不乐意。
毕竟许大茂很早之前就告诫过她。
在院里跟谁闹,都别跟徐庆一家闹。
这一点,秦京茹当初嫁进大院时,全然没当回事。
但在院里生活多年后。
她也逐渐明白,许大茂说的一点没错。
徐庆从在红星三厂晋升科长,之后去大学深造,再后来被提拔到红星五分厂当正厂长、
直到前年,离开厂子,自己开粮站,办肉联厂。
这些事,大院里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做到。
有没有能力是一方面,更关键的是,能舍弃管理上千号人的分厂厂长不当,没大魄力的人,压根不敢这么做。
但是,徐庆不仅在国家一改开,就毅然决然地辞职,而且这两年做生意还风生水起。
纵然今年前半年,她曾听院里人私下谈论,说徐庆为了办肉联厂,把家底掏空不说,傻柱和中院一大爷两家,还给借了不少。
可这眼看快到年底了,她也没见着徐庆和静红日子过的多拮据。
照样吃喝,白面馒头和猪肉,隔三差五就能吃上。
当然,这是徐庆开了粮站和肉联厂的关系。
然而,秦京茹虽是从农村出来的,但心眼儿不少。
比起同样出身农村的表姐秦淮茹,鬼心思多了不知道多少。
总觉得徐庆和静红的日子,要是真不景气的话,哪敢放着白面和猪肉,不赶紧卖掉,反而自己家里吃个不停。
真要说如今日国家改开,城里人都日子好过起来,倒也没错。
可她跟许大茂,以及大院住的其他家,还不曾像徐庆一家似的,顿顿吃的起白面馒头。
而吃肉上,倒是今年差不多每个周都能开个荤。
但总的来说,她家的日子跟徐庆一家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何况,院里人对徐庆又很敬重。
这不是有钱没钱,日子过的好不好的关系。
而是为人处世,和待人接物,慢慢积累起来的气场。
有钱了自然会被人高看一眼,当了大官,也会让人刮目相看。
却并不能令人打心底儿折服。
而现在的徐庆,从去年起,就不再是红星轧钢厂的五分厂一把手,说句不好好听的,她感觉没了官衔,跟退休的老工人没啥区别。
但徐庆仍然能得到大院里众人的尊敬,就连她表姐家的贾张氏,也没说这两年里,跟徐庆一家在院里闹腾。
秦京茹哪能给徐庆甩脸子。
再说了,许大茂还在,她怎么着也得做个样儿出来,省的让瞧见怠慢徐庆,晚上睡觉时跟她没完。
“庆子,你先吃花生,我去给你泡茶去。”
秦京茹身子一转,去了厨房。
许大茂瞥眼看向秦京茹,暗觉今天倒是还懂点事,花生也不吃了,见徐庆接过烟,就再次问道:
“庆子,今儿晚上来哥哥这边,有啥好事?”
徐庆捏着许大茂递的烟,没着急抽,笑着道:
“我哪有啥好事,倒是我三弟,他明天起在他们厂当代厂长,这是件大好事。”
徐庆前些日子,对丰铭的事,向大院众人只字未提,就连傻柱也没给说。
此时许大茂双眼猛睁,瞳孔放大,咧嘴露出笑意,忙问道:
“庆子,丰铭要马上当他们厂的代厂长,正的还是副的?”
徐庆把手里的烟,别在耳朵后,抓起花生剥着壳道:
“大茂哥,我三弟丰铭,伱觉得他要当能是副的吗?肯定是正职,不是一把手,他才没那心情去惦记一个副厂长位子。”
许大茂点着头,不禁乐道:
“也是,就丰铭滑不溜湫的那股聪明劲儿,我要是他,要谋也不考虑副厂长。”
说完,许大茂猛然道:
“庆子,那咱们今儿晚上不得给丰铭好好庆祝庆祝,我家还有几瓶酒,你快把丰铭和爱国叫我屋来,我让秦京茹炒几道菜,咱们兄弟四个,好好喝喝。”
徐庆摇头道:“大茂哥,今儿就算了,改天吧,丰铭明天起开始还只当代厂长,要庆祝,怎么着也得他正式当了他们厂的正厂长再说不是,我过来找你,还有其他事。”
许大茂哦了一声,张嘴道:“庆子,那你找哥哥我主要是啥事?”
徐庆直接开门见山道:
“大茂哥,你手头有没有外汇券?”
许大茂身子一怔,心中咯噔一声,叼着嘴角刚点着的烟,嘬了两口,心思转动道:
“庆子,你想要外汇券?”
徐庆把剥磕的花生仁搓掉外皮,扔进嘴里,点了点头。
许大茂身子往后仰去,朝徐庆打量两眼,悄声道:
“庆子,你先给哥哥我说说,你想要外汇券干啥?要多少?”
徐庆见许大茂好打听的毛病又犯了,低头剥着手里的花生,在秦京茹端着刚沏热水,冲泡铁观音的搪瓷缸放在面前,走开后,才不紧不慢道:
“给我爷爷奶奶买助听器,我跟爱国和丰铭身上的外汇券不够,找你借点。”
许大茂恍然,眼角余光朝走回炕沿儿边坐下的秦京茹瞥了瞥,思索着道:
“庆子,外汇券哥哥我也没多少,还是这几天碰上个熟人,淘换了点,不多,不过”
许大茂顿了顿,声音压低,凑到徐庆耳边:“你要是要的多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法子弄一些,哥哥我有门路。”
许大茂欠着身子说完,向徐庆挤眉弄眼道:“庆子,这种硬通货可不好搞,也就哥哥我还成,一般人,压根甭想。”
徐庆看到许大茂算计着能不能借这个,为他自己谋点好处,挣点钱,淡然笑道:
“大茂哥,我要的不多,用不着那么麻烦,你有多少,先借弟弟我用用,完事后,我再有了,就还你。”
许大茂用手搓着下巴,暗暗琢磨起来。
徐庆见状,慢悠悠地剥着花生,继续说道:
“我真要用的多,丰铭他媳妇秀娟,就在侨务办上班,她托国外朋友用外币兑换一些,还是一块换一块,我不是嫌麻烦嘛。”
许大茂精明人,听出了徐庆话里话外的意思,嘬着烟,脑海中微微思索起来。
凭现今徐庆兄弟三人的能力,真要搞外汇券,多的是门路。
弄到手还没一点溢价,汇率一比一,比他费劲巴脑地从国内其他人手里倒换要强的多。
单徐庆一人,就现在的本事,交往的人,多数都是各单位领导或做生意的老板。
层次高,身份不低。
只要开口,必定能搞到。
如此一想,许大茂便打消了帮徐庆弄外汇券的念头,伸手从鼓囊囊的裤兜里,掏了半天,拿出一把壹元的外汇券和五张拾圆的,递给徐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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