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房中有太一阁弟子遗留的物品,狼赟当然激动万分。要知道这些宗门中人身上的东西可是价格不菲,若是能够将其售卖出去,明日岂不是又能去赌场潇洒一番。
可当他看到眼前的一摞鬼画符,心中却是失望万分,知道自己的发财大计算是泡了汤了。
狼赟心灰意冷、满面愁容地打开旁边那个小包裹一看,发现里面竟是一些钱财干粮,这才心情安慰不少,随意地翻看起眼前的鬼画符来。
虽然这些鬼画符边上有着不少文字标注,但是它们皆是晦涩难懂。如今狼赟心情复杂,自然没有心情深究。
“鬼画符…还是鬼画符…又是鬼画符…”狼赟一边拄着下巴,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眼前的纸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再来一张鬼画符…接着一张鬼画符…这是一张返老还童之法,然后又是一张鬼画符…嗯?”狼赟正在念叨之时,忽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也是瞬间坐直起来,唰啦一声将之前那页纸张抽了出来:“返…返老还童之法?”
狼赟之前还在怀疑自己的实力是否与饿肚子有关,直到经过了刚刚的风卷残云功力仍然没有半点提升后,他不禁觉得自己也许是受到了容颜老去的影响。所以他一看到这个字眼,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不过他已经空欢喜了几次,这次也没急着激动,而是耐下性子钻研起来。万一这返老还童之法耗时太久,让烛堃对自己失去了耐心,到头来自己还是难逃一劫!
“何谓返老?逆衰转盈;何谓还童?再得新生。碌碌人生,皆在命桥之上;行至尽处,可叹不能回头。凡人灵厚,即使修心养性,不过多争几个春秋;草木灵薄,虽然无心无性,竟可衰极转盈、再获新生。若用灵厚换灵薄,以有情换无情,岂不也能同那草木一般,寿比日月,岁同天齐。人乃天地之灵,是万物不可更迭!故不可灵薄,亦不可无情!灵薄,必有祸降;无情,必生灾殃!”
看到此处,狼赟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心道:照这么说这返老还童之法岂不是天方夜谭?但他见到这篇文字洋洋洒洒,自己所览也不到一半,也是摸着文字继续向下读去。
“然世间规则却无绝对,竟有魔界来人打破此种壁障!此人非但达成衰盈逆转,竟又使出了移花接木,将自身祸殃转移到了东方大陆,又欲率领魔界将东方大陆占为己有!一时间天下大乱,再无安宁!好在后来仙、妖、鬼三界联合起来,折损大半,才将此人实力封印,逼回了魔界之中,使得东方大陆重归太平!”
狼赟看到此处不由得心潮澎湃,原来自己听说过的故事并非只是传说!
自从他得到玉牌之后,就一心想要进入玉壶宗,自然对这些事情十分上心。据他所知,这仙界是东方大陆上的大能领悟规则之力所能到达之所;而这鬼界便是那人死之后到达的阴曹地府;而这妖界原本同样无比庞大,只是因为这一战实力大减,只剩下了几脉残留。
想到此处,狼赟不由得眉头一皱。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日自己见到烛堃时,可是在青天白日之下,所以这烛堃必然不是来自鬼界。可如果说他来自人界,究其功法却又古怪离奇…因为烛堃传授给自己的功法经常让他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之感,如今他虽然功力全无,但这种排斥之感却也随之消失不见。
所以排除了这两种可能,这烛堃只能是来自那妖界当中!
不过狼赟曾经听说,那些战斗之后的妖界之人因为功力大减不能归去,被迫留在了东方大陆与人界共存…而后来,因为它们妖性大发为祸苍生,已经被明远老祖率人带人赶尽杀绝,是再也没有丝毫血脉留下…
狼赟越想越乱,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无比,最后只能暂时将心中疑惑搁置一边,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
作为赌徒,他怕生,但是作为人,他尤其怕死。所以狼赟进入玉壶宗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长生!
如今,狼赟接触到了返老还童的字眼,心想:反正那烛堃也未要求具体时间…若是他能从太一阁中窥得永生门径将那烛堃熬死,自己岂不是再无威胁?
灵薄如何,无情又如何?只要自己活得够久,站得够高,天下还有何人敢对自己不敬不恭!
狼赟捏紧拳头向后看去,只见此页只剩下了最后一句总结之言:“故,所谓返老还童,万千道理俱在四字之间,那就是…”
这页到此便没了下文,狼赟心中激动向后一掀,便见下一页纸上醒目无比的四个大字:“黑竹林中!”
“黑竹林?黑竹林是什么东西?哪有竹林会是黑的?”狼赟皱了皱眉。
关于太一阁之事他并无太多知晓,心想这返老还童之事毕竟十分隐晦,黑竹林或许是某个神秘之处的代称。
他又向后翻了翻,发现后面记录着的是一些精怪作乱的杂事,也是无心再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进入梦乡…
因为心中有事,他这一夜自然是睡得极不踏实。天刚蒙蒙亮起,他便将那小包裹里的干粮钱财带上,又趁人不备将客栈院子里的小马顺到手中。等到城门刚一开启,他便跨上马背,向那太一阁方向行去。
…
“小二!我那拉车的驴哪里去了?”天色放亮,昨晚住店的一位汉子用膳结束正要离去,却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急声问道。
“客官,你那宝贝疙瘩拴在门前实在招眼,被我昨晚拴到后院去了!”店小二说着就向后院走去,然后却是面色一疑:“咦,不对啊!驴呢?哪个王八蛋把驴给偷走了!”
此刻正是忙碌时候,店小二这么一嚷嚷,就将爱凑热闹的全引了过来,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
正在此时,只见楼上一人推门走了出来,他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也是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我说店小二,我可是看见这驴是被你那熟人带走的…”
“熟人?这小子不会是监守自盗,贼喊捉贼吧?”旁人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夸大其词道。
“谁在那乱放狗屁!我打开门做生意当然见谁都是熟人…你们没有根据,凭什么血口喷人!”这店小二心中无愧,自然理直气壮。
而旁边那插话的人本来就是为了煽风点火,此时闻言一阵心虚,也是灰溜溜地逃开了。
之前那大嗓门闻言连连摆手:“嘿!你别听那热闹的乱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早些时间看见那驴被你昨晚带来那人牵走了!”
“昨晚带来那人…”店小二闻言一愣,“你是说…偷驴的是那位道爷,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偷驴?什么偷驴?”店小二话音刚落,便见两位身着黑白道袍之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哎哟!二位道长!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店小二看见来人也是急忙躬身行礼,然后他又向后瞄了一眼,却没见到第三个人,这才小心翼翼问道:“二位道长…你们长老去了何处?”
“长老?”两位太一阁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其中一人出声道:“店家何处此言?”
这店小二便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两位太一阁人闻言一愣,然后那年纪小一些的便低声问道:“师兄!咱们长老可是从不下山,我听此人的描述…说得倒像是大师兄?”
“嗯,大师兄虽然没这人形容的这么老,倒是的确穿着朴素,符合此人形容…难道大师兄他真的来过?”年长那人淡淡点头,暗自思忖道。
这人思考片刻,便探手从怀中取出了自己的钱袋,递到了店小二手中:“抱歉,也许是长老有要紧的事情需要此驴托运货物,这些就权当补偿好了…”
旁边丢驴那人见状脸上怒色顿消,连忙拒绝道:“使不得啊!小道长!我们平时没少受到太一阁照顾!想报恩都来不及,又怎能让你们为此破费?”
那太一阁弟子只是摇头笑笑也没说话,转头看向了店小二:“店家,我们昨日走的匆忙,没有来得及打招呼,不知道我们遗留的东西是否还在?”
“呃…那位道爷走得颇早,小的还没腾出空去拾掇房间,实在是不清楚二位道长的东西是否还在…不如二位稍等片刻,让小的代您前去看看…”他一边将钱袋塞到了丢驴之人手中,一边说道。
“既然房间还在,我们也正好有东西需要整理…就不麻烦店家了!”说完,两名太一阁弟子便一前一后向着房间走去。
可二人才一关门,本来平静的面色却瞬间紧张起来。
“这下糟了!若是大师兄看到咱们写的东西,回去一定会禀告长老,到时候长老定会训斥咱们不务正业,故弄玄虚!”
“说这么多干什么,赶紧找找看…咱们写的东西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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