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冷笑一声,原本霸道如渊,神威如狱之势,倏而一变,整个人气息变得森然邪异,紫黑交错的竖瞳,更是化作两道不断旋转的涡流黑洞,似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一般。
这般气质,这般的气息,哪里还是武林人士,江湖名宿所称道的世家子弟,盖世天骄?
分明就是一个罕世难寻的大魔,其邪异魔性,甚至将释嘉文都给吓呆住,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畏惧。
“魔功也好,神功也罢,对于你我这般追求至高之境的武者而言,又有何区别?
重要的,是能帮助你我在攀登至高力量的道路上,形成助力。
佛,魔,儒,法,都是道,这个道,并非道家之道,而是世界之道,武界之道,囊括正邪,广纳神魔,才不负至高之境。
释嘉文,你若是一味的窠臼于正魔之别,那么便始终成就有限,即便我将所创心法尽数传给你,你也不可能臻至最高境界。”
释嘉文虽然畏惧于此时的孟昭堪比古之大魔一般的气质,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被忽悠住,道,
“你莫非想要用武无正邪之分来说服我?
我可不是那些没什么见识和底蕴的江湖散人,正就是正,魔就是魔,魔功的确是进境极快,但内中隐患重重,却也不是假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句话,为什么武道的最后一个境界,是叫神魔呢?
神是神,魔是魔,神魔只是泛指,实则,指代的就是超出寻常人类的伟大生命本源。
神是这样,魔也是这样,魔功的最高修行境界,就是让自己成为魔,真正的,独一无二的魔。”
“还有,也莫要以为正道之人就不曾修行魔功了,你的同伴,那个叫阎立冰的,就是儒魔双修,一颗天生魔心,一颗碧血丹心,也可谓是个异数。”
若是前几句话,只是叫释嘉文若有所思的话,那么孟昭最后一句信息,则彻底震惊了释嘉文。、
阎立冰,竟然修行了魔功,而且还是儒魔双修,这怎么可能?
但就以目前他所接触的孟昭而言,对方并不是一个会再这种事情上撒谎的人。
而且,这个隐秘,极可能就是孟昭通过入梦之法,从阎立冰那里窃取来的隐秘。
“所以,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我也练了魔功,而且魔道造诣,并不次于当今邪魔道的顶尖强者,我很清楚魔道武学的利弊。
你天生就是修魔的种子,只有修行魔功,才能最大限度的开发你本人特质的潜能,绝不会有错。”
对于孟昭这样的说辞,释嘉文终究没有反驳。
他是个实际的人,既然这无名心法的确对他有帮助,甚至是立竿见影的帮助,暂时修行也没什么,若是将来出了问题,再来找孟昭解决也是一样的。
当然,他的这种鸵鸟心态,始终是根植于孟昭给了他无限的希望。…。。
“哦,对了,除了这门武功,那南宫遥的浑沌体本源,也未尝不可分润与你一二,有了混沌体本源的加持,你的纯练武资质上限,会得到提升,也会帮助你更好的发挥自身的潜能。”
释嘉文却并未有多少开心,只是道,
“你给了我不少好处,需要我做些什么?”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无缘无故的好。
其他的不说,单单这无名心法,哪怕只有一层,对释嘉文而言,都是巨大的好处。
释嘉文将其当做一个相互合作的基础,对方给了他好处,他又能给对方什么呢?
“哈哈,释兄,我早就说过了,希望你做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当然是要互相帮助的。
我对玉京城的一些人脉,政治力量,军事力量,都很感兴趣,也对皇族的力量颇为好奇。
既然释兄乃是当朝大帝的亲外甥,想必也对这方面有一定的了解,不知可否分享一二?
日后,若是朝廷方面,有要针对我,或者孟家,乃至北地的举动,也希望释兄能给与提示,甚至帮忙斡旋一二。”
“我孟家世代为皇族之臣,坐镇北疆,没有功劳,总归有苦劳。
然,家大业大,总免不了被猜忌,尤其是出了我这样一个惹眼之人,更是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孟家钉死。
所以,我才想要和释兄你交个朋友啊!”
释嘉文闻言,心中的疑惑稍缓,只因为孟昭的这说法,勉强可以接受。
诚如孟昭所言,孟家现在事树大招风,本来就是有望晋升九姓的第一梯队大势力,和雷家在冀州这一古之九州根深蒂固,平分秋色,在出了孟昭这样一尊真龙后,更是扶摇直上。
可以说,尽管孟家没有丝毫要造反的迹象,但在玉京城的皇族,以及满堂诸公眼中,孟家的威胁,以及所带来的隐患,不比一些旗帜鲜明的反贼来的要小。
很简单,孟家实力底蕴足够,有孟昭之后,未来的上限也是极高,更具备极大的人望。
假如,在皇朝岌岌可危之时,孟家来个背刺之举,简直能葬送掉大雍最后一点皇朝国运。
这是雷家,以及其他可以和孟家相比之势力不可比拟的一点。
自古以来,虽然有时势造英雄之举,但真正的英雄,从来都是造就时势之能。
就像是现代的许多风投,也许是外行人,看不明白项目的前景,但他们可以看好某一个人,这个项目哪怕不成功,只要这个人能力出色,早晚也会在其他方面有所收益,并带给风投丰厚的回报。
乱世当中,枭雄霸主,军阀强者,也大多是这样,被许多人挑选,看中,投资,积累实力,逐鹿天下。
雷家为何在近年来屡屡被孟家压一头,甚至有点隐身的感觉?
不全是因为雷家没有孟昭这样的盖代天骄出世吗?
也正因为孟家的强大,孟昭的存在,使得大帝,乃至释嘉文的父亲,都对孟家给与相当大的。
打压孟家,是早晚的事情,只是碍于局势,暂时不便发作罢了。
假如南方叛乱已经平定,其他大小叛乱也只是疥藓之患,以北堂皇族的能耐,早就对孟昭以及孟家下手了。
毕竟相比起那位沈家天赐麟儿,孟昭的表现,可是太富有野心与野望,是绝不容于皇室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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