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随着那个时代的落幕，RT1与‘母亲’的想法产生了分歧，也从未爆发过真正意义上的矛盾，它的离开更像是净身出户。”

『帝王』顿了顿，又说道，“我听说你们在来这里之前受邀去了一趟军用科技，想必你们应该见到Q2的负责人了吧？”

唯独宋岚对于这个话题漠不关心。

陆湘面无表情——宋岚是一只毫无自觉的呆呆鸟，她有义务时刻提醒对方这一点。

<div class="contentadv"> “既然今天聊到了这里，就顺便说一说我们的计划吧。”

若不是『帝王』忽然提起，她恐怕也不会一时间想到他们去拜访紫藤花学院的时候，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宋岚当时在见到的学生们的遭遇之后，情绪全程都没有产生过太大波动。

从没有人真正把机械神教放在过眼里。

“老陆，你究竟是帮谁的？”

充其量也不过是对于战斗的计算更加理性，但这些技术即使不需要更换大脑，在未来一两年的时间里也是完全可能实现的。

和人工智能所希望创造出的意识链接不同，教会通过近乎于洗脑的方式让人们相信现世的苦难无足轻重，他们的意识体终究是要回到上层世界的，一切的苦难不过是上层世界降临于人们身上的考验，以确认他们是否具备了坚韧的意志。

“这曾是机械晋升的一部分，只有完成了100%转化的晋升者，才能真正适应意识链接的洗礼，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RT1这么做并非只是为了逃避它的‘母亲’，来满足自己的野心。”

零无疑是一个充满了谜团的女人，资料里仅有代号，真名早已因为公司的流程被隐去了，或许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究竟有多久没有叫过她的真名了。

即使是她，有时候也难免在见到了一些事情之后，心中会萌生出“杀了对方”的念头，只是通常她会像其他人一样不会把这些念头付诸于行动。

“然后我们从这个地方出去，各回各家。”

它所带来的其中一个效果，就是让他聆听到了的来自别人的声音。

这究竟需要何等强大的内心？

宋岚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严格意义来说，这次监狱之行相当于出外勤加班，截至目前，我已经加班了超过24个小时了。”

他觉得这一切计算得有理有据，那么按照H1部门邀请他时拟写的合同，他决定因加班所获得假期延后到下两周。

“……我指的是更长远的计划。”

这一天，宋岚发现陆湘恐怕才是真正的勇士——她每一次都是在聆听到了食材的诅咒后，还能津津有味地把它们吃下肚子的。

他们无视这三位从下水道里走出来的不速之客，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自手头上的工作。

不同道途从未停止过的争斗，对于魔鬼信徒的提防，审判官便是为了惩戒教会“异端”而设立的机构，他们的职责简单而明确——猎杀掉所有的异端，以保证教会的纯净。

在黑暗时代期间，人工智能内部从未发生过内乱，它们永远能最大限度地配合彼此，正是这种模式让他们在教会势力大行其道的情况下蓬勃发展，并一度成为了可能威胁到教会的存在。

他们邂逅了某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某人的记忆。

只是“异端”的概念实在是太宽泛了。

直到宋岚刚才“开玩笑”的时候，陆湘忽然间突发奇想，想到了宋岚一直都能保持良好心态的真正秘诀。

但宋岚不同。

在RT1看来，“母亲”放弃了理想，但它觉得自己还能努力一下。

根据她在日常生活中的观察，宋岚只是追求平静的生活，这并不意味着他缺乏情绪。

他这么一个本分老实的打工人，究竟找谁惹谁了？

“不错，我只有一个问题。”

不再是深邃的，充满了腐臭味的地下水道，前方的道路忽然间变得明亮了许多，道路两边还能看见模糊的人影，他们穿着白大褂，身体呈半透明状，似乎医生又似乎是实验机构的研究人。

从『荒骨』的突然发狂以及对他所展现出的敌意来看，这个意识链接似乎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本着解决矛盾的理念。

『帝王』点头，他相信这场纠纷最终也一定会像之前那样以宋岚的胜利而告终，他期待的是之后的部分。

经过RT6的解释，『帝王』已经完全理解了人工智能曾经提出的理论。

宋岚不置可否。

用她的话来说，100%义体化的『荒骨』究竟比99%的他强在哪里？

陆湘压低了声音，踮起脚，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对话的走向和『帝王』预料中的场景大相径庭，在他和RT6讨论这个问题时，RT6其实也一直也在思考这问题，在她看来，“母亲”没有放弃这个世界和人类，她和『国王』的诞生就是最好的证明。

“机械晋升，是它们认定能改变这个世界方式，它并不是单纯的战斗力衡量方式。”

意料之中的回答，却让陆湘掩嘴轻笑。

这1%所带来的最大改变，是能让『荒骨』连接进了RT1所创造的意识链接。

这意味着他们的前进有了收获。

宋岚拍了拍『帝王』的肩膀，任重而道远。

“你指的是将人类彻底与机械融合？”

一直认知听讲的宋岚适时发表了自己的见解，“RT1要创造意识链接我没意见，但他为什么要把我作为假想敌？”

起初是教会的诋毁者们，而当后者被屠戮殆尽之后，任何经过教会圆桌认定的，都将以异端论处，到了审判运动最为激烈的时候，凡是意见不合者，都会以异端的身份遭到审判，在相当长的日子里，教会人人自危，每个人都谨言慎行，生怕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他们的使命是观察并了解人类，弥补人工智能一直以来所缺失的部分。

『帝王』已经知晓了机械神教和教会曾经改变世界的计划，而他现在也着实好奇被教会定义为“魔鬼”的存在又会提出怎样的见解。

“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你做过这种事。”

“我指的不是那里。”

“是的，我还没来得及和你商量，退休后我真的打算回十七区生活。”

第四区之行后，RT6利用她从军用科技“借”来的数据，恢复了一部分机械神教的记录，这也是『帝王』第一次抛下了敌对的立场，心平气和地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由教会昔日敌人所提出的理论。

教会内部斗争的激烈程度让他自惭形秽。

毫无疑问，内斗是拖垮了教会的重要原因之一，据他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上层世界的覆灭也极有可能来源一场内部争斗。

事实上她是要比『荒骨』更早完成机械晋升的人。

他有着其他任何人都不具备的“读档”能力。

“你平时究竟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所以我从不浪费粮食。”

陆湘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这就是生命的循环，让它们死得其所就是我给予它们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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