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家不要我帮忙,我就和保哥站在阳台抽烟。
“哥,你怎么加入把头团队了?”
“你当老师当的好好的,辞职了?”我问道。
“你嫂子得了一种怪病,这两年我想尽一切办法,来给她治病,都毫无作用。”
保哥吹着夜风,眉毛低垂,我感觉他非常压抑。
“叶子怪病无药可解。这两三年,除了脖子能动,其他的地方都僵硬无比。”
“翻身、大小便、吃饭,都无法自理。”
我大吃一惊,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他们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那种兢兢业业的老师。
我嫂子叫叶子,在杭州连年带高三,一直是学生最喜欢的老师。
“还记得我是哪里毕业的吗?”
他岔开话题,似乎不想谈论病情。
“黄冈师范吧,我记得你们都是英语系,后来去了浙江杭州教书。”
保哥点燃黄鹤楼,发给我一根。
他说道:“不错,我回母校这边,是来找这边的一位医生帮忙。”
“也就是鬼医仙了。”
“通过鬼医仙,我才认识刘把头。”
“鬼医仙说,想要治疗我妻子的病,只能从藏地的传说中找到突破口,传说只有一种叫“佛手玉莲”的藏药,可以治疗这种病。”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保哥加入团队,是给嫂子找药治病?
“我们的货有不少卖给了香港的外国藏家,但是交流起来很不方便,把头缺一个靠得住,英语流利的人,我老婆这个样子,他们觉得放心。”
我想了一会道:“可是,鬼医仙真的能帮嫂子治好病吗?”
“不好说。但我现在也毫无办法了。”
保哥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道。
“哥,你是不是魔怔了?”
“佛手玉莲,这种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真的相信有这种东西?”
我大声道。
保哥无奈摊开手:“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也这么认为,可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嫂子那个样子,你为什么不相信现代医学,来听这种鬼话?”
“现代医学?”保哥不屑一笑。
“是两年前,说叶子只能活两个月的医生,所学的现代医学?”
“是德国汉诺威国际神经科学研究所的医生说,肿瘤只能切70%,每年要去切一次的现代医学?”
“还是他妈的一天吃几十种药的现代医学?!”保哥一拳砸在桌面上,歇斯底里的大吼。
他额头青筋暴跳,双眼通红,大口喘着粗气。
“哥,无论他选择什么,我都坚定支持你。”
我终于理解他,为什么放弃工作来当一个盗墓贼。
一切无非是,在绝望中寻找希望。
俗话叫做,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嫂子叫叶子,和保哥两人从黄冈师范毕业,从大学走到了工作,有两个儿子。
叶子的病叫神经胶质瘤,发病位置在脊髓。
这种部位的患病率比中彩票还低,大概是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的级别。
胶质瘤会压迫神经中枢,会让人失去对肢体的一切感觉和控制。
准确的来说,就是只能感觉到,意识存在,而四肢虚无。
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酷刑,无论是对于生病的人还是家属而言,都是如此。
我想到了我身上的那种诅咒,五感逐渐消失的诅咒。
和叶子的病一样,一个作用在精神上,一个作用在身体上,都是难以想象的酷刑。
“她说佛手玉莲,只存在于传说中,这属于藏医的范畴。”
“连鬼医仙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找到。”
“但是她说了,只要能找到,病情就能痊愈!”
他四十多岁的大男人,眼里闪烁着光芒,我靠近一看,才发现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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