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烫手山芋(1 / 2)

病美人与权臣 越筠 3180 字 9个月前

京城的月亮和边关的月亮也是一样圆,她却觉得边关的月亮更好看。

父子二人见她默不作声情绪不对,便对了一个眼神。

夜将军给他使眼色:“快去哄你阿姐!”

夜子梧无奈地点头,转身走到自家阿姐身边,准备开口劝慰她些什么的时候,脑袋被自家阿姐用兵书拍了一下。

“早点休息,小心长不高。”夜清桐不愧是做姐姐的,直接一语中的,把夜子梧劝退回屋歇息了。

夜子梧跑回房里躺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中了阿姐的计谋了。

夜将军这个老父亲正想着如何苦口婆心地劝慰自家女儿的时候,她转头对他说:“阿爹,你也该歇息了。”

夜将军算了算时间,好像是该歇息了,再抬头的时候夜清梧已经离开了他的房间,关上了自己屋子的门。

“嘿,你这孩子怎么对你爹也用兵法,这还没到歇息的时间呢……”夜将军无可奈何道。

夜清桐坐在梳妆台上打量着自己,要她重新做回闺阁女子,顺了老父亲的意愿,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低眸望了一眼兵书,随后将它收了起来。

她先试试看吧,若是实在做不来贵女,她就是自己从士兵做起从头攒军功也是一样的。

待到上京述职的人到齐后,宫中会在城中为诸位大人以及家眷接风洗尘,并且与民同庆。

届时还会有许多贵女公子出游,她阿爹希望她能在那一日好好扮演一个贵女,争取被人相中好给她说一门亲事。

这不仅仅是他做父亲的想法,也是她母亲临终前对他的殷殷嘱托,要他给她找个可靠的人家……

她自小就远离京城,对京中礼仪并不娴熟,这几日阿爹还特意给她找来了宫中的嬷嬷教导。与那些世家的贵女公子更是不甚相熟,想来还有的烦人呢。

果真,在学习这些枯燥乏味的礼仪规矩后,夜清桐对自己未来要十年如一日的重复着这些无趣呆板的礼仪,感到深深的绝望。

比起这些,她更乐意同自己手底下的女武官练武讨论兵法,就是把长枪再练千遍万遍都不愿意循规蹈矩做这些。

还有那些钟情于女子温柔小意的世家公子,想来根本不可能接受她婚后舞刀弄枪,若是连舞刀弄枪的乐趣都没有了。

这人也与行尸走肉无异了。

三日里,陆陆续续的人都到了京城,安置完毕后,宫中便筹备起了给他们接风洗尘的事宜。

御书房里,元和帝瞧着桌上的奏折便发愁,他是根本没想到国库空虚得如此厉害,竟是连办一场宫宴的银子都没有了。

李福看着陛下在龙椅上发愁心里也跟着急,陛下这会的花销都还算好的,先帝在位时仅仅是一位妃子的寿宴所花费的银子都比这还要多出不少。

两者相较,他们陛下登基十余年,都还赶不上先帝一年大兴土木的银两。在前朝后宫的用度都已经一减再减,眼下已经不能再减了。

宫中的开支就是再缩减,也不可能凑齐这么大一笔银子来办一场宫宴。

元和帝看着那一大笔银子心里止不住地发愁,他这实在是拿不出来了,那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陛下,季大人给您传了封密折来。”隐龙卫把东西呈上来,元和帝耐着性子打开了密折,季燕匪极少同他用密折商量事情。

难得用一回,他就是再着急给那些人接风洗尘的事情,他也得先看看季燕匪给他写了什么。

看完之后,元和帝便有了个主意。

“李福啊,前些日子皇叔进京的时候车架甚是奢华,想来是不缺银子的,不如此次接风洗尘的事情就交由皇叔在外举办吧。”

见陛下自己有了主意,李福也不禁松了口气,闻言便赞同地附和道:“作为陛下的皇叔,雍王殿下自当为陛下分忧。”

元和帝是越想便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妙,他皇叔手底下可还有十万人要养活,若是碍于面子不得不接下这个烫手山芋,那皇叔就不得不想法子弄到更多的银子。

因为他无论如何办这场宴席,场面注定只大不小,要花费的银子也是只多不少,他要是办的太寒酸。

既是丢了自己的面子,也是丢了皇家的面子,他还能找着借口对皇叔略施小惩,叫他不痛快。

他要是办的奢华无比,那要损失多少银子心疼的也不是他,说不准百姓见他办的太奢华了还会群起而攻之。

若是再像邹尚书买卖名额的事情一样,闹得人尽皆知,他再把过错推到皇叔头上,届时百姓也只会骂皇叔。

左右最后痛苦的不是他,他何乐而不为?

不过想要皇叔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他还需要费一笔银子,想法子把京中最大的酒楼谈下来。

毕竟没有诱饵,鱼儿可是不会轻易咬钩的。

季燕匪把这什么乌公子的事情报上来的可真是及时,皇叔不是想收买人心吗?他给他一个大大的机会。

元和帝指尖轻点着季燕匪的那封密折,双眼微眯,想着抬眼看向了李福。

“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叫京中最好的酒楼答应筹办这场接风宴?”最好是不用银子的那种。

李福是大内总管,对眼下的情况最是清楚不过,也能理解自家主子的想法。

“陛下给酒楼题一块牌匾,就写天下第一酒楼,届时各大酒楼想必个个都想要。”这可是皇帝陛下亲自题的牌匾。

哪怕没有银子,就是挂在哪里也是极有面子的事情。

“你先把消息放出去,务必小心,不要惊动了皇叔。”

李福告退出去办事了,秘而不宣,那就是得悄悄地来,牌匾的事情过后再给也是一样的。

而彼时在酒楼查账的春桃得知了这一消息,便赶紧回府同自家姑娘说,卫家的酒楼是京城之中最好最大的酒楼,若是在能得到这一块牌匾岂不是锦上添花?

“原本接风洗尘应当是在宫里的,只是皇帝陛下临时起意,要与民同庆便硬是改在了外头。”

皇帝陛下这么做,定然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他与民同庆,他定然还有别的用意。

这么多大臣还有世家大族,届时都要在城中一聚,场面不可能不热闹。

卫双舒猜测皇帝陛下应当是不会出席的,但是为表郑重他定然要指定一个人镇场子,那么作为皇叔的雍王可就不得不出面了。

这场宴席办的好与坏,可事关着雍王的脸面……想来雍王也不会办得太难看,皇帝陛下的面子上也看得过去。

这事听着虽然好,可宫中的人分毫不提银子的事情,显然是不打算给多少银子……

她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为了皇帝陛下的一块牌匾亏了自家的银子,那才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若是如同她猜测的一样雍王要承接此事,办的好与坏事关皇家颜面,她暂时还不想让自己的产业处于风口浪尖。

“这个牌匾咱们不需要,若是父兄事后追究起来,只说是我的意思就是。”对于雍王而言这是个烫手山芋,对酒楼而言更是一场豪赌。

如此之大的一个场面,在场有那么多的王公贵族,不论是菜品和人员安全都要求极高。一旦出事。那对酒楼的损失可就不是承办宴席的银子了,还有酒楼经营了那么久的名声。

名声口碑这种东西最是难以挽回,一旦损失了,那便是长久的利益,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不是她们能碰的。

春桃见姑娘对着牌匾是打定主意不要了,但是她心里还发愁着怎么同酒楼的掌柜说,毕竟他们非常想得到这一块牌匾。

卫双舒抬眸望向她,见她迟疑,从梳妆台上取了那枚玉佩递给她。

“春桃,你是我手底下的女使,你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他们若是不服便拿出来。”她若是连这点都做不了主,那还算得上是主家吗?

“姑娘还是小心收好,姑娘就是有想法也得有个正当理由拒绝宫里的人不是?掌柜那边好说,姑娘是主家,主家发话自然不敢不从。”

卫双舒摸着手上触感极好的玉佩,小心放回梳妆台上。抬手拿起手上正在看的账本:“就对宫里人说,主家忽然要查账上上下下莫有不从,婉拒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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