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批量采购粮食与甘蔗之事,对咱们大瞿越来说是非常好的事情,咱们大瞿越大河两岸水土丰茂,水稻一年可以产出三季,根本就吃不完,所以有不少的土地抛荒,若是咱们能够组织大量的民众积极开垦,那么每年至少可以给朝廷带来上百万贯的收入!”
李佛玛也是脸上有心动之意,但还是问道:“若是章衡对广源州有不轨之心呢?”
李常杰笑道:“广源州有大部分是在咱们实际占领之下的,章衡若是有动静,咱们很快就知道了,他做不了什么的。
<div class="contentadv"> 如果他想做什么,大瞿越的军队朝发夕至,保他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广源州的事情咱们可以先放着,这章衡在广南西路也待不了几年的,最多就三年就要被调走。
而朝廷若是每年能够多收入一百万贯,那朝廷就有钱征伐牛吼蛮族了,甚至可以看一看占婆、真腊、大理了。”
李佛玛闻言眼睛大亮。
大瞿越虽然说是这东南亚霸主,但也没有到没有对手的程度。
大理与越南李朝为邻,早在晚唐时期,交趾便屡受大理前身南诏国蒙氏侵扰,到本朝仍有冲突。
太祖时候,大理鹤拓蛮到渭龙州进行贸易,李太祖派人擒获大理国民众及马匹万余而回。
次年农历十月,渭龙州降附大理,李太祖亲征渭龙州,驱逐渭龙州首领何昃俊。
此举引起大理出兵征讨越南,双方死伤无数。
而交趾内部也有纷争,沱江流域居住着一个独立的部落,交趾称其为牛吼蛮。
牛吼言语、文字与哀牢相通,川圹多受攻击,牛吼地区人民,并不甘心受交趾统治者的统治,李佛玛曾数次御驾亲征,可并没有真正征服。
还有真腊占婆等,与交趾也是历来不睦,大战的时候也不少。
而没有真正征服这些地区的缘故,还是因为财力不足的缘故。
若是能够通过与章衡做生意,国库能够每年多入一百万贯的话……
李佛玛点头道:“那就先把生意做起来,广源州跑不了的,常杰,你多跑跑广源州,先将商路建起来,若是章衡那边信守承诺收购,那开春就要尽快安排把田地开垦起来!”
李常杰赶紧应是。
君臣二人又聊了一些细节,然后李常杰才在夜幕降临时候离开。
刚刚出了宫门,就有人摸了过来:“公子,老爷请您去府上吃饭,给您接风洗尘。”
是郭府的管家。
李常杰冷哼了一声道:“算了,郭府我就不去了,没什么意思,你跟太尉说有心就行了。”
管家低声道:“公子,老夫人也想见见您。”
李常杰顿时有些踌躇起来,半晌之后,他才道:“带路吧。”
夜幕下,太尉府灯火通明,许久没有打开过的正门已经打开。
李常杰下了马车看到了洞开的正门,出了一下神,管家凑上来道:“府上没有别的贵客来,这门就是为您而开的。”
李常杰顿时百感交集。
从里面涌出来许多人,李常杰不管其他的人,而是走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面前,然后双膝跪地,双目蕴泪,口中悲声道:“奶奶!”
老妇人抱住了李常杰的脑袋,也是泣不成声。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尤其是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妇人神色颇为尴尬。
其实事情也不复杂,无非便是大户人家的那些腌臜事罢了,李常杰的母亲是郭盛溢的原配,后来早逝,便续弦了,然后有后妈就有后爹,李常杰愤而离家,自己打拼事业去了,甚至为了往上爬,选择了入宫。
看到了洞开的正门,看到了神情尴尬的妇人,以及神情复杂的郭盛溢,李常杰心中既是快意又是悲哀。
一顿十分尴尬的家宴之后,郭盛溢将李常杰叫到了书房,仔细问起来李常杰去广源州的事宜。
李常杰有选择的与郭盛溢说了说,然后郭盛溢问起来了订单的事情。
“如此说来,那采购的事情是真?”
李常杰面露讥讽之色:“那订金不也送到了么,怎么,还不放心?”
郭盛溢对儿子的讥讽并不在意,而是笑呵呵道:“不是信不过,而是想确定一下嘛,哈,这是好事情啊,有了这条财路,咱们郭家会更加兴旺发达的。”
李常杰呵的一笑:“对对,郭家肯定会兴旺发达的,我那好弟弟也能够继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嘛,哦,是了,还有我那姨娘,又能够多买几套头饰了。”
郭盛溢有些无奈道:“你又何必如此,你弟弟历来钦佩你,你姨娘也没有怎么亏待过你,你又何必恨他们……”
李常杰低吼道:“好了,如果你找我来是说这些,那就没有必要多说了!”
郭盛溢低声叹了一下,然后道:“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那咱们就说正事吧。”
李常杰哼了一声。
郭盛溢道:“那章衡的来意是什么?果真是来做生意的么?”
李常杰嗤笑了一声:“谁相信谁就是傻子!”
郭盛溢盯着李常杰道:“陛下不就信了么?”
李常杰哈哈一笑:“你若当咱们陛下是傻子,你才是最大的傻子。”
郭盛溢皱起了眉头:“陛下也是盯着这笔钱呢?”
李常杰道:“订单我分了两份,朝廷一份,郭家一份,各做各的生意,陛下一个人也吞不下的。”
郭盛溢点头道:“我不担心这个,而是担心章衡。”
李常杰呵了一声道:“是担心他对广源州有想法,还是担心他对广源州没有想法?”
郭盛溢抿了一口茶,幽幽道:“俊儿,等以后有条件了,你还是要姓郭的。”
李常杰猛地看向郭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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