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宵刀尖下垂，放下了手中的刀，他答应过凯撒，不会再将刀对准他，会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他知道这是一个游戏，他也告诉这只是一个游戏。

即便心底已经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来，即便意识网那个令他们所有人都警惕惊惧的猜想已经蔓延开来。

明宵依旧想要欺骗自己一下。

“明宵！”

已经死亡下线的白焰几个，全都脱掉了身上的全息游戏用具，站在了明宵面前，透过外置连接看到了他在游戏中的场景。

看到明宵面对已经显出原形的凯撒，竟放下了手中的刀，黑曜一把抓住手臂，“明宵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凯撒他是，他是异端！他是叛徒！”

明宵一把推开黑曜，“不是的，先锋大人怎么会是叛徒，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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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明宵上前一步，凯撒的刀尖往前一递，阻止了他的靠近。

“先锋大人，你想要赢这个游戏对不对？我站在你这边，我们一起赢，然后......”

明宵感觉自己的喉咙突然有些干涩，他伸手握住了凯撒的刀，感受到刀割破手掌的痛楚，“然后你回来向殿下认错好不好？”

“明宵，别傻了。”

坦维尔的声音在意识网中响起，“凯撒已经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他已经是异端，怎么，你想站在他那边，和他一起成为异端？别忘了，你是殿下的眷属，不是他的，你要抛弃殿下么？”

坦维尔的话让明宵瞬间惊醒。

他越过凯撒的肩膀，去看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小小身影。

“殿下......”

明宵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脑中思考了这么多东西，短短几瞬，他脑中就划过念头和复杂思绪。

他不敢相信凯撒会成为一个异端，虽然在心底深处，早早就埋下了一个猜想的种子，但他从来都没有深思，也不予理会，他从来都是无条件相信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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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凯撒，他或许只是一个二等眷属，不会站在小殿下身边，没有如今这样独立自主的思维。

明宵松开了握住凯撒刀的手，重新握紧手中的刀，那刀在他手中挽了一个漂亮利落的弧度，将凯撒的刀击开，身形快如闪电的向着凯撒攻去。

几个回合下来，凯撒将他握刀的手臂斩断，刀尖挑起他的下巴，“你的战斗技巧是我教的，你是我带大的，我有没有教过你，对待敌人不要心软？”

明宵听到“敌人”这两个字，心下一颤。

“先锋大人......凯撒！”明宵用完好的手一把握住他的刀，无比激动的说：“你不能成为我们的敌人，你......”

凯撒的刀尖刺穿了他的喉咙。

“玩家【想和AL贴贴】，您已死亡，可进入游戏界面重新创建角色。”

明宵跌坐在地，取下全息眼镜扔到一旁。

你是我的先锋大人啊......

安诺看着凯撒背对着他们，游戏中此时处于白天，烈日炎炎，光芒照在他身上，没有半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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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银发垂在他的背后，像是冰雪。

不久前，他们还通讯过，他还如同往常一般，和她插科打诨，表现着一些他的小心思。

他的变化这么突然，却是积累已久。

凯撒转过身来，手中的长刀挂着鲜血。

他用游戏的方式，用另一种染血同类的方式，对着西塔尔缓缓扬起了刀。

在他的刀尖对准西塔尔的那一刻，安诺对着他大喊：“凯撒！”

凯撒眸光一动，动作微微一顿，目光却始终不敢看她。

他还是将刀尖对准了西塔尔。

这是他的选择，他是一名战士，无论是为了什么，他都不想将自己缩起来。

一个王，绝不会在另一个王手下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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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举起刀的那一刻，安诺身边的卡瑞娜飞身攻向凯撒。

众人只见一道刺眼的银光划过，伴随着一声清脆声响，凯撒的刀被卡瑞娜斩断。

“你不该，在她面前举刀。”

卡瑞娜一双绯红眼眸冷漠的盯着他。

“凯撒，你让她难过了，她是那样喜欢你。”

卡瑞娜话音一落，没等凯撒思考这句话的含义，迎来的是卡瑞娜密集的攻击。

凯撒能将白焰他们全都斩杀，卡瑞娜却几乎能和他战成平手。

他没有忘记，卡瑞娜可是一心想成为殿下的眷属。

他面色冷凝的接下她的攻击，即便是断刀，也不慌不忙的和她交手着。

二人的身影几乎都化成了残影，安诺低头看着手中的刀，手紧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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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涩一笑：“凯撒，这个游戏你也玩得太大了。”

大的已经无法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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