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想起了黑暗,原体短暂地瑟缩了一下,他的思绪和肉体之间的接触太生涩了,他思想上的瑟缩并未让他的肉体做出什么反应。
帝皇缓缓地说,但马卡多端着茶摇了摇头,
“我的身份限制着我更进一步,有些话只能由你来讲,吾主。”
“我说什么了?我很少开口的,而且说的都是事实——”
帝皇沉默了,哈迪斯顺便给马卡多塞了杯茶,然后继续吃点心看戏,一晚上的警戒怪累人的,哈迪斯一直在聆听亚空间的异响,随时准备着暴起。
不……他需要……需要……
在帝皇走后,马卡多虚弱地长叹了一口气,
哈迪斯突然开口,
“下次不准在我面前辱骂我,不然我就不帮你了。”
他看见艾瑞巴斯——难以置信,一个军团里最受人敬重的首席牧师会是……会是一个邪教徒,那些污言秽语从他的嘴中吐出,就像是他吐出的,已经被晒干的脏器碎片一样令人嫌恶。
帝皇的视线落到了哈迪斯身上,
“那他呢?”
随着安格尔泰的行走,第三十四连的连长索尔也站起来了,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他们站起身,茫然地感受着自身。
当祂走过万千下跪之人,祂在想什么?
……掌管着一切的……
“好。”
而马卡多一言不发,表情严肃地望着帝皇,他身边开始出现噼啪的灵能小闪电,冰霜迅速爬上茶杯中的水面。
“可以——但让我来转。”
帝皇平淡地看了哈迪斯一眼,又喝了一口茶,
指骨在茶几上旋转了起来,帝皇嘴角的微笑难以察觉地向下坠了坠,但他依旧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带走它们。】
“我还是建议你多说几句——或者至少确认了他精神状态稳定了,再离开他。”
有灵能的家伙现在正踌躇满志地端着茶品,
珞珈的嘴角抽搐出一丝微笑,他双目之下的血痕越发醒目了起来。
“马卡多,”
鉴于此刻,完美之城还在燃烧,怀言者们悲愤欲绝,极限战士则走入了迷茫的边缘,而全局的知情人——他跟帝皇正坐在这个小屋子里休息,吃着马库拉格特产,哈迪斯总有种不真实感……
帝皇眨了眨眼,眼中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看向哈迪斯,
哈迪斯慢悠悠地缠好自己的项链,然后带上它。
“你怎么做到的,哈迪斯?你的黑域只是截断灵能,无法做到灵能能做到的事吧?不要告诉我你在纯赌运气。”
“我们……我们需要忏悔。”
他的子嗣乖顺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小心翼翼——他在害怕,他在害怕珞珈吗?
马卡多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叹息,老者无奈地拍了下自己的腿,
“你总是这样,吾主,你不能——”
艾瑞巴斯的头扬地很高,尸体那凸出干瘪的眼睛正直视着太阳,像是死鱼的眼睛那样,却远比死鱼更加空洞,这只是一具空壳,尸体的内里,某种灵魂一样的东西消失了。
帝皇嘴角的微笑彻底消失了,隐隐的金光瞬间亮起,时间不多了,他准备——
这个小房间的门被推开,一脸疲惫的马卡多大步走了进来,哈迪斯默默收起了自己的黑域,顺便往自己正坐着的大沙发的一旁移了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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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人起身,他们的灰甲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像是粼粼的灰色海洋。
但哈迪斯像是感受不到马卡多怨恨的目光一样,他此刻正专心看着那节小指骨,手放在那上面,
马卡多冷笑着说道,哈迪斯立刻张嘴反驳,
安格尔泰有些无措地握着那长矛,他的子嗣回过头,像是在询问珞珈下一步该做什么。
珞珈站起来了,原体并不说什么,也不流露出什么,他只是扭头,珞珈先看向了自己身后右侧的科尔法伦——尸体低垂着头颅,赎罪般地被钉在原地。
不……
而哈迪斯看起来对此一无所知,依旧紧张期待地看向那节正在旋转的小指骨,它的速度开始减慢了。
帝皇开口,
“基利曼如何,马卡多?”
珞珈的眼从来没有合上过一次,他大睁着眼,血丝几乎要遮盖了那金色的双眸,那里面倒映出安格尔泰拔出黑色长矛的场景。
帝皇顿了顿,他依旧看向哈迪斯,
他看向马卡多,而马卡多的眼神似乎快要把哈迪斯掐死了,他一直认为哈迪斯是理智的代表,他为何此刻又如此胡来?他不该跟马卡多一起规劝帝皇吗?他难道不知道这种游戏都会是帝皇胜利吗——那个家伙有灵能。
“不如马库拉格?”
然后他看向艾瑞巴斯……在视线接触到艾瑞巴斯的那一刻,珞珈的视线仿佛被炭烤的刑具猛地刺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具因为挣扎已经扭曲到不成人样的尸体,耳边回响起那黑暗中的嘶吼。
指骨已经停下了,正笔直地指着帝皇,哈迪斯像是什么都不知情一样,笑呵呵地指着那节指骨,看向帝皇。
“……吾父?”
马卡多周身的灵能瞬间暴起,直直摁住帝皇向前探去的灵能。
珞珈艰难地张开嘴,干裂的嘴唇撕裂开,流出丝丝鲜血。
“你该习惯他的说话方式,哈迪斯,他本意并非如此。”
“这是科学,你们两个灵能老千。”
马卡多感觉自己的肝又开始被气得直抽抽了,但哈迪斯……马卡多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法反驳哈迪斯。
最后,他只能看着哈迪斯快速地消耗马库拉格的点心,自己却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语。
4k字,今天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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