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保住我们的决胜手，命令火星准备支援船只，让他们做好长期航行的准备。”

佩图拉博讥讽道，但瓦什托尔则轻声说道，

+不……你不明白……佩图拉博，你需要助力，你该感谢现在这里的灵能浓度极高，这让我们有了压制他的资本。+

瓦什托尔开口，齿轮轰鸣着，憎恶的怪物抬起了它的头，视线仿佛穿透层层防御层，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座黑石方尖碑。

费努斯的语气变得轻松了些，美杜莎之主抱着臂，

【我想你本来是打算教他们些技能的，但可惜你展露出来的知识，再搭配上你所表达出的善意……这两者产生了不谐的反应。】

【走……】

帝皇平静地想到，他垂眸，盯着地图，细数着这次的战场上将有几方势力登场。

像是听出了哈迪斯话中的深意，费努斯顿了顿，但紧接着，他盯着指挥板开口，

【我听说你的贤者副手在军团内传播别的教义。】

【走……】

【走……快……】

【……别】

安格尔泰感觉血泪已经爬满了自己整个面庞了，

“我该怎么帮您，父亲？”

马卡多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深深的疲倦之意，

“我可以去。”

【你们对他很感兴趣？】

“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

佩图拉博懒洋洋地问道，而瓦什托尔则像是不满般地喷出一口蒸汽，

+只有你亲眼见证，你才会明白他为什么是诸神之唾弃者。+

像是想起了什么，佩图拉博冷笑了一声，

【我见过，我的“好兄弟”可是很重视他的小兵。】

<div class="contentadv"> 佩图拉博随意地说道，

【不过是反灵能而已，他既无法免疫炮火，也无法免疫枪弹，死亡依旧轻而易举。】

忏悔室就在他的眼前，安格尔泰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

珞珈……佩图拉博想到，怀言者的原体变了，他完全变了，或者说……他的灵魂已经死了。

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他身旁费努斯的嘴。

珞珈……变了。

“吾主，”

安格尔泰辨认出了那些文字，书的碎屑中有完美之城之前的军团典籍，也有这之后的新编版，亦有原体现在正在编纂的版本。

费努斯正准备同意接受怀言者申请的动作停下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哈迪斯。

费努斯沉默了，美杜莎之主默默深吸了一口气，

而此时此刻，这条长河即将合拢，卡迪亚将是最后一片拼图。

他的目光停顿在悬置于空中的手，最后——安格尔泰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他将手翻过来，试着轻轻地推开房门。

安格尔泰深吸了一口气，自从跟第四军团的原体佩图拉博交谈完后，珞珈便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下令焚烧自己在完美之城后写下的所有书籍，又命令怀言者们四散在恐惧之眼附近收集这里的土著信仰。

安格尔泰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牙，不……他想，不……他帮不了原体，在看见珞珈背影的第一眼，安格尔泰就意识到原体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费努斯沉思着，原来这就是为什么智控机器人依旧保持着较高效率的原因，

【那么接下来遇到的自主意识机械将由钢铁之手重点除去。】

靠着受祝女士提供的地图，他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巡逻的战士，安格尔泰沉默地走在长廊上，他无意识地死死握住了长矛，虎口被冰冷的黑石压的发紧。

回应他的是已经接好旁听频道的哈迪斯。

哈迪斯沉默着，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阻止四神开恐惧之眼，如果恐惧之眼真的被成功打开，那么仅凭寂静修会和钢铁之手是无法阻拦在亚空间乱流中行进的魔军的。

哈迪斯脸上的笑容一僵，但还没等他开口，费努斯便打断了他，原体颇具深意地望着哈迪斯，

【这可以增加你的力量吗，哈迪斯？】

原体独处的时间段……这是安格尔泰最后的机会。

【滚。】

“我给了黎曼鲁斯他的控制权，必要之时，狼王会做出他的决断。”

哈迪斯皱起了眉，

……怀言者？

哈迪斯盘帝皇指骨的动作停下了。

安格尔泰的双眼睁大了，门并没有锁。

但这不是重点，安格尔泰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去确认原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卡多咳嗽了两声，

安格尔泰成功握住了那柄权杖。

像是没有意识到安格尔泰的到来，原体沉默地站着，他钉在那里，呼吸紊乱，像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役。

佩图拉博熟练地忽略了它，怀言者那边传来消息了。

【去…去…找神。】

【他们也认为你很与众不同，你确实吓到他们了。】

哈迪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也是我愿意率领寂静修会前往恐惧之眼的原因。”

————————

+瞧瞧——他们来了。+

怪物高兴地说道，

+来的很是时候，我想，他们刚好可以赶上我们打开恐惧之眼的那刻狂欢。+

佩图拉博沉默着不理瓦什托尔的自言自语，钢铁之主专心致志地操控逆转着其他星球之上的黑石方尖碑，以卡迪亚为中心锚点，这条防御线逐渐向卡迪亚延伸。

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听从珞珈的命令。

但原体的背影依旧宛如弃置了千万年般的老屋那样沉默，

“不必，我还有黑域——可以消除自主意识。”

虽然早已远离原体的他无法获知原体的一举一动，但受祝女士昔兰尼可以，昔兰尼很聪明，并不像安格尔泰这般冲动，这位聪慧的盲女在意识到原体不对劲了后果断婉言接受了新的信仰，但私下里，昔兰尼依旧在每天偷偷地向着帝皇和噤者祈祷。

安格尔泰不安地站在那里，他被流放了，在原体计划击杀禁军时，安格尔泰出言劝阻原体，然后他就被珞珈派遣到了舰船上最偏僻的地方。

哈迪斯无法感应到亚空间的事情，这意味着他无法预知对面的行径。

+操控机械。+

真是好笑，佩图拉博想到，他竟然从这个怪物的声音中听出了轻微的颤抖。

安格尔泰的眼中流出血泪，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开始向着那个权杖行走，在他路过原体的身侧时，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哀叫，原体转过了身，继续背对着安格尔泰。

【我想，如果我们真的要与佩图拉博作战……佩图拉博不会愿意与你为敌的。】

嘀嗒，缭乱昏黄火光之间，安格尔泰看见原体的脚下多出了一滴血迹。

哈迪斯在内心尖叫中，最后一次亚空间跃迁结束后，帝皇的中指亮了亮，然后就再度熄灭了。

“不，”

【看起来他会一个很稀少的技能。】

他做的对吗？

安格尔泰扪心问道，他完全可以不这么做，原体把他流放到舰船之上，就证明他依旧具有着希望，安格尔泰完全可以乖乖在母舰的偏僻岗位里干上几年，然后重新回到原体的身边，然后成为他最信赖的战士。

哈迪斯沉默了，在哈迪斯的科普下，费努斯清楚混沌，以及“神明”的概念……哈迪斯的脑中冒出了不好的想法。

珞珈听着安格尔泰凌乱的脚步声远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周身的火堆渐熄灭。

现在，珞珈所面对的便是完全的黑暗了。

呜呜呜呜呜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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