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举例般，佩图拉博随意地伸出了他的一只手，同时，他打开了折磨者的舱门，狂风夹杂着沙砾猛地拍击着他，

【虚无的军功，上位者无谓的夸赞，所谓忠诚——这一切本就是战争的游戏，我们都是扮演者。】

瓦什托尔阴沉地盯着珞珈，炉火之主沉思着，不可能是佩图拉博……它想，没有关联……除非……除非祂们要……

佩图拉博在内心中嗤笑了一声，像是感觉与费努斯的战争这一想法令他发笑，他的思绪重新集中到前线上，他盯着那两台怪物。

狂风灌入哈迪斯的嘴中，但炙热的咆哮咬碎了风声，横扫的重剑般响彻四野。

欧姆弥赛亚，他自己不愿承担这顶王冠，便以如此亵渎的方式赐予了他人？！这不是炉火之主踏上憎恶之路的最佳时机，但如果它再不采取行动……它能感受到那未来之河里，日渐衰落的权柄！

“谁给你的勇气，佩图拉博？”

【这不重要，】

佩图拉博的尾音一转，

【不！至少我不会用虚假的信仰欺骗他们！装神弄鬼的家伙！】

腥臭的电缆烧焦味飘过，哈迪斯身后的另一台厄兆级灵能泰坦上的火山炮上，硝烟刚刚散去，哈迪斯随意地一瞥，在他身前侧，刚刚朝着哈迪斯发射电浆的泰坦上，左侧的框架正燃着熊熊烈焰。

“爱你，亲爱的。”

佩图拉博轻轻说道，他聆听着他头上连接的管道的滴滴哒哒的信息传输声，

【但我何曾有过选择？】

毫不意外地，在一阵空间的扭曲后，激烈的电浆消失，哈迪斯不确定那到底是巫术，还是虚空盾，亦或两者都有。

“那么这便是你卖命成为混沌走狗的真相？！自甘为奴的你又有什么可以指责他的？！至少他不会让人类成为奴隶——帝国从未背叛人类！帝皇从未辜负人类！！！”

乌利亚说，随着他的话，他的新身躯抽搐了一下。

泰坦神机的阴影垂下，与黑暗一同笼罩着钢铁之主。

不被探知。

他扭曲地笑了一下，他也会砸毁它们的。

哈迪斯抬眼，下一刻，远处灵能的风暴剧烈地吹起，毫不意外地，哈迪斯听见了在他脚下本就不堪重负，阿尔法灵能者垂死时分的最后那一声尖叫。

——————

谁做的，谁死刑。

哈迪斯面无表情，他正在试着攥取对面的操纵权，但显然这些泰坦具有着自己的机魂。

+它只是手下，+

瓦什托尔嘶嘶地说道，

+而我是合作者，女士，你是否清楚这一点？+

英格尔瑟笑了笑，它用指头挪开那热得吓人的工匠锤，

“随便你，”

“为了帝国！为了钢铁勇士！”

哈迪斯想着，他身下的泰坦向前一步，裹挟着暴虐电弧的风暴猛地吹起，像是为冥王加冕的明冠，倒下泰坦的尸块直接被四散着吹开，恐惧的涟漪层层荡漾，无力的骑士在黑暗之湖之内飘荡着散溢开。

英格尔瑟掐着嗓子地说道，

“你总是完成的很好……可惜……你要是真是他就好了。”

【好了。】

“你呢？！你呢？！佩图拉博——暴君！你就这么对待信赖你的子嗣？！”

红光闪过，哈迪斯轻轻地说。

——————

“准备迎接攻击，东南方向。”

火星猛地从瓦什托尔的口中喷出，它用工匠锤顶住那个癞蛤蟆的下巴，

+鉴于我们的合作还需要继续，你最好有点礼貌。+

炙热的温度炭烤着英格尔瑟，英格尔瑟打了个响鼻，黏液流了出来，

“我已经感知到【第一位】的气息了，你讨厌它，对不对？”

“出来！叛徒！！！”

“加油，乌利亚。”

佩图拉博轻笑了一声，他等待着亚空间的力量进入这片战场，他的思绪片刻粘滞在了“奴隶”的词汇上，但钢铁之主很快主动移开了他的思绪。

如山般的坦克群向他涌来，森然炮管中亮起火光，但在神机泰坦的面前，就像是围攻着成人的婴孩般，不堪一击。

受到哈迪斯的控制，他身下的厄兆级灵能泰坦猛地冲上前，左臂上残缺的引擎像是臂刃般直接自下而上地捅入了直冲来的泰坦的驾驶舱，钢铁破碎的声音响起，细微的鲜血自那里留下，化作淡淡的血色花纹。

“你连铁锈灾厄者都劝不住，你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还是他知晓到了什么？他是你唯一的牌，不是吗，我知道，合同，合同——？但现在看起来他要被打出去了。”

哈迪斯清晰地说，他看着小赫瑞拉敬礼，然后小跑着离开。

冰冷的面具罩在哈迪斯脸上，不带一丝温度，即使整场战场的数据一直在他脑中推演，哈迪斯还是花费了一点思绪去思考这个问题。

苍绿的微光电弧亮起，哈迪斯起身，火焰在指间燃尽。

炉火之主沉默了。

每踏出几步，脉冲与风暴便交替地自战将厄兆级灵能泰坦周身爆出，巨大的冲击波在敌人的队列里撕开了一条铁与血的道途，骑士紧随其后，借助泰坦打开的豁口自侧面与钢铁勇士们交锋。

他盯着它们，完美而又残缺的造物，恍惚间，佩图拉博想起曾经奥林匹亚上那座被他砸毁的雕塑，想起无数个日夜间也无法钻研学会的异族造物。

温和宽厚的声音自两个丑陋怪物的身后响起，珞珈用紫罗兰色的眼盯着它们，

【我不是任何人的傀儡。】

嘈杂的电波响起，扬声系统开始工作，哈迪斯听见那个低低的笑声，

佩图拉博感受着数据那份稍微卡顿的传输感，就像是进攻防火墙一样，有什么东西在试着掠夺他对于泰坦们的控制权，佩图拉博大步向前，他突兀地大笑起来，语言中染上癫狂，

【你呢？！哈迪斯——你也玩腻了这个游戏，所以选择了直接操纵他们？你我有什么不同——】

但他不需要知道地那么清楚，身下的巨大机器轰鸣，黑盔靴的磁力靴底让哈迪斯不动如山，没有一丝犹豫，他们开始冲锋。

然后它扭过头，继续咄咄逼人地说道，

“你难道已经失败了吗？祂们决定是他了？”

电池没电了。

哈迪斯平静地盯着佩图拉博，他身后寂静修会的骑士们向前踏着，费努斯马上就要到了……但是——

“你觉得我打不过你？”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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