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躬身俯首向三人行礼。
走在前头的苏午停住脚步,指向一个脚腕上拴着一副烧红的、为之‘量身定做’的镣铐的长头发男人,对为他打造镣铐的黄衣僧问道:“他犯了什么罪?”
“禀告佛子,
他本是僧院的僧奴,却私自逃跑,被捉回来以后,一生都要戴着这副刑具了!”黄衣僧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连忙躬身回道。
黄衣僧正说着话,
那脚腕上拴着烧红镣铐,而镣铐与皮肤之间唯一的间隔,仅是一块湿毛巾的男人忽然嚎叫起来:“我不敢了!
我不敢了!
我不敢了!”
他的声音,引得牢狱里一众还活着的人纷纷发出凄号声:“呜呜呜——”
“放了我,我不敢了!”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凄号声犹如鬼哭!
冲击着苏午的耳膜,让他眉心不住地跳动,
本来还算平静的心境,此时变成了一锅逐渐沸腾的铁汁!
然而东西二院长老听着这些叫号声,却只觉得聒噪,
康雄怒声道:“噤声!
凡聒噪者,尽扒去其舌头,以烙铁烫住其双唇!”
他的言语含有真言威能,
一言出,
顿让四周的嚎叫声止息。
苏午回头看了他一眼,
转过头,
跟上了前面的广言。
他内心焦灼起来,
更担忧自己来得不及时,
让丹加遭受到此间任一项刑罚!
——此般刑罚,只要承受一项,便足以让人感知到‘地狱’究竟是什么样子!
踏踏踏踏!
脚步声汇集成了嘈杂的声浪。
牢狱里从未这般‘热闹’过,
那些黄衣僧都停下了施刑,隔着铁铸的栅栏,观察一众大人物的动静。
广言带着苏午等人,
一路来到了牢狱的最深处。
囚室内,
丹加被挂在了墙上,眼看着那个壮硕的黄衣僧将一样样刑具取来,摆放在她身前的桌台上,
一一为她做过了介绍,
拿起一个羊皮缝制的手套。
而手套的手掌部位,被缝上了一层布满尖锐铁刺的铁片。
他左手穿上手套,
狞笑着走近丹加前面,将手套展示给丹加看,嘴里说道:“你让我心中实在恼恨至极,
所以不论如何,
我要先打你几下耳光,
叫你涨涨记性!”
“你若让我受了伤,待到佛子追查下来,我看你如何交代!”丹加还想抗争一二。
“哈哈!
你都到这里了,
还想着佛子会追查下来呢?
放心吧,
你这个人,在世间已经是没有了的,化成灰,被风一吹就消失无踪了。
佛子再追查,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你这副牙齿倒真是不错,我可以把它取下来,磨圆了做成一副手串……”壮硕黄衣僧活动着自己的肩膀,而后咧嘴狞笑着,戴着铁手套的手掌,一记耳光就打向了丹加!
丹加吓得尖叫出声:“你把我打坏了,我不能说话,怎么回答你的审问!
你要想清楚!”
她语速极快,
在短短数秒内说完了这几句话,
偏偏壮硕黄衣僧还听得清楚,
他微微一愣,
正想着这一巴掌要不要落下去的时候,呼喝声便自他背后炸响,如山崩地裂,让他寒毛耸立,一下子呆若木鸡!
“停手!”
他像是被抽去了浑身气力,直接扑倒在地。
而丹加听到这个怒喝声,
却是瞬间委屈得眼泪巴巴,看向栅栏外那道比她高不了多少的身影,呜咽道:“佛子!”
“打开囚室,把他放出来!”
苏午再发出命令,
他身边的广言已经拿着一串钥匙,开了囚室,解了丹加手脚上的镣铐,
丹加连忙跑向了苏午,
她看到佛子身后跟着东西二院长老,脚步放慢些许,
又见到佛子身旁脸色激动的沛旺,赶忙凑了过去,
和沛旺站在一起。
苏午看了看丹加,
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放心,
转而看向康雄、康智两大长老,声音如自冰窟之中传出,寒冷刺骨:“康雄长老,
如何解释这黄衣僧,
将我的仆人抓到戒律院监牢里来?!
康智长老,
你还有什么话要劝解于我?!”
康智脸色沉凝如铁,
默不作声。
康雄盯着苏午,眼中恨意炽盛:“或许只不过是这僧侣看不惯你这仆人,便把他带来此地,
要用私刑而已。
我有约束座下僧人不力之罪责,
但非是我让他抓了你的仆人——”
“好好好!”
苏午连连点头,打断康雄接下来的狡辩之辞,
转而断喝一声:“醒来!”
当头棒喝!
直接惊醒了广言,以及那个软倒在地的壮硕黄衣僧,
黄衣僧看到满脸凝重的二院长老,
又见佛子面笼寒霜,就立在牢狱前,
当场吓得身躯不断颤抖,连连叩首!
而广言回转过心神,
见自己拿着监牢的钥匙,
站在牢房中,
哪里不知道自己被佛子‘蛊惑’之下,做了什么,他顿知情势已不妙到了极点,
也跪在了地上。
却是不发一言。
此时多说多错,他还想先看看情况,再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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