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白光震颤起来!
在它身后身后盘绕成圆日的一道道刑具,忽然间都一字排开来,那一道道刑具上聚集起的法性相互交融着,星点银沙脑髓漫过这一件件刑具,在最顶上形成了一道银色的旌旗——那道旌旗之上,却有赤色渐渐翻腾开来!
一道道赤红血影如血墨般晕染在了那旌旗的银白色中。
于是,那道旌旗也不再保持沉寂冰冷,它蕴生出了一种热烈的、能感染人心的力量!
曾经在苏午耳畔一遍遍响起的预言,此下再次炸响:“一百颗星辰降生大地!一万里苍穹红如鸡冠!
一万朵火焰撕裂黑暗!一万个生灵称颂汝名!他们称你为“元”!他们称你为“元”!”
都不必苏午伸出左手,那密藏本源之门就被此间被推开来——血肉聚集形成的丰碑,披覆着庄严辉煌的金佛皮,化作赤金的人影,携裹着漫漫大化本源,从那密藏本源之门中走出来,走入了无边白光交融的“空”中,与那道银红交杂的旌旗相融!旌旗声势更加浩大!
整座大化之池连同苏午凝聚的血肉丰碑,都与那道旌旗相融了!
赤红的旌旗摇曳开来,热烈的气息便泼洒进紫红汪洋大海里,连那盘绕西王母的法性脑髓,都生出了赤红的色泽,连西王母如雪雕琢的身躯,都生出了鲜明的红色!
红浪如巨锤,将紫红尸水血海下的鲁母砸得更深更深!
精莲捧着那部《伏藏书》,捧着在后世名为《大纪藏》的人皮书卷,眯眼看着西王母脚下的高大身影,漠然开口:“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我竟只是一個钓饵,是这法性本源,用以钓你过来的一个钓饵!原以为我就是这密藏域的天命所归!
未想到,只是法性本源偶尔照拂了我一下——它真正的目标,还是你,还是你啊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从我身上脱落的一根骨骼,却变成了你的“笃本'之时——
我便该明白!”
精莲低沉地喘息了几声。
他面上忽然一抹怪异的笑容:“不过,却也无所谓了······我虽是钓饵,但终究得了实惠。
如今,鲁母已是我的归处——你呢?你在密藏域一切修行,种种布置,尽被那法性本源剥夺了,哈哈哈!
我求不得的毒巴仁,你今亦求不得了!哈哈哈!
元空!你觉得--
今下又是谁的绝路?”
精莲在苏午身后叫号着,那冰冷的声音里满是不甘。
苏午却无心去理会精莲的嘶嚎声——那紫红尸水血海之底,鲁母仰起了头颅!
由两具合抱婴尸拼凑成的巨大首级,张开双眼,一条条手臂撑着紫红血海之底,将鲁母身形撑出了那遍布死寂气息的海面!
它的“头颅”平视着西王母,脑后无数血红条索编织成的发丝,忽然间纷纷张扬开来,遍扎入虚空之中!
一只只荧绿鬼眼密密麻麻铺满这“昆仑海源”!
鲁母气息循着冥冥中的轨迹,漫淹浸润了阿姐,和那具毒巴仁无首尸身!
毒巴仁身上遍生鲁母绿眼,空荡荡的脖颈上无数绿眼聚集,又形成了一颗苍白的女形首级!
在“它”的肩上,隆起了两个脓包,脓包上,生出层层叠叠的人面!一张张人面从重叠的缝隙里、从表面上张开荧荧绿眼!
“毒巴仁无首身”忽一挣动!
直接挣脱了那法性聚集的铁索,将伦珠也从铁索上拽了下来!伦珠的身躯在脱离铁索的那一瞬就破碎了。
泥皮裹着米粒,在半空中四份五裂。
“毒巴仁'长出三颗头颅的身躯,捧着阿姐的头颅,将她按在了自己胸口,阿姐勉强转过头,茫然无措地看着苏午。
苏午神色木然。
西王母任凭鲁母浇灌催生“毒巴仁”的成长——也或许,它本也拦阻不了对方。
它抓住那杆卷荡的、百丈长的赤旗,将之狠狠投向了苏午——那道赤旗贯穿了苏午的头颅,在他头顶飘飘荡荡!
那道赤旗贯穿了他的神思。
西王母的意志,就成了他的“心旌”。他就成了西王母的“心旌”。
耳畔,模拟器的提示音响个不停:“天蓬—威临印发现刑具“铁索'!”
“天蓬—威临印发现刑具“刀'!”“天蓬—掌刑印发现刑具“剑”!”“天蓬—掌刑印发现刑具“铡刀'!”
任凭那提示音不断响起,苏午木然不动,未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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