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就在璃月港内等着,基本上不是在茶馆就是在戏楼。
说来也怪,他们在这里这么久了,但是一直没见过云瑾,也没有见过辛焱,甚至就住在璃月港内的行秋都没见过,左冉觉得这有些不合理,这种感觉就好像挣脱了命运却又好像没有的感觉。
怀揣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心事,左冉还是面带笑容找到了钟离。
“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在喝茶就是在听戏呢,如果有一天看见你在遛鸟,我也不觉得奇怪呢。”左冉说。
钟离笑了笑:“我的屋子里确实有几只品相不错的画眉鸟,你若是喜欢,可以拿去看看。”
左冉无奈摊手:“长得这么年轻貌美,爱好却这么没有活力,啊,不过,萍姥姥叫你老朋友呢,你其实年纪也不小了吧。”
钟离眼里闪过暗光,没有解释,空在一边倒是若有所思。
派蒙这时候正好说:“啊,对了,钟离,萍姥姥还有几句话要我们带给你呢。”
钟离点点头:“哦?她说了什么?”
派蒙模仿萍姥姥的语气说:“「有空的话,过来喝喝茶也是可以的。老婆子我没什么家当,但总归还是有盏茶壶的」”
钟离笑了起来,左冉看着这个罕见的笑容,有些许失神:“哈哈哈,这语气可不太适合你。不过,她的茶壶确实很不错,用来泡茶再好不过。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带着好茶……去见她的。”」”
笑完后,钟离瞥见左冉发愣的脸,奇怪地问:“怎么了?”
左冉回过神,顿了顿,说:“啊,就是想起来了萍姥姥说的话,她的原话是:‘一个劲地喊着「抓凶手」,却耽误了「送仙典仪」,在我看来,才是本末倒置。现在你们来借铃铛,我揣摩着,大概是哪位老朋友终于看不过眼,出来主持大局了吧。’”
“所以我在想,”左冉顿住,钟离盯着她的脸蛋,说,“这件事可真有意思,一切都有趣极了。”
钟离看着她,久久不言语,左冉说:“七星刚刚失去帝君,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其实也挺正常不是,不过嘛,不管是家事还是国事,有些麻烦事,都是留给看不下去的人去办的,就好比,你,钟离。”
左冉问他:“你真的放得下?”
钟离的目光放到远处,似乎是在看海景,又似乎只是在放空自己,左冉没有等到回答,也不心急,抓了几块糕点喂给派蒙,空对于他们的谈话有在认真听,但是没有插话的打算。
许久,钟离才回答:“我暂时还不知道,一切要等到最终结束才能知晓。”
左冉笑起来,哼笑几声后,看着钟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钟离不解,眼神询问着。
“希望一切如你所愿。”左冉说,之后,无声地叫了他一声‘帝君’。
钟离抿了一口茶水,掩盖嘴角的笑意,左冉知道他身份的事情得到了确认,这下子,该给她安排新的位置了。
不过,左冉突然间好似洞察了他的想法,说:“我们还是赶紧进行下一步吧,聊的太久了空和派蒙都等急了吧。”
派蒙探出头,手里还拿着几块糕点:“啊,派蒙不着急,你们继续聊嘛。”
空笑起来:“你们的谈话挺有意思的。”
左冉不可置否,其实空也差不多察觉了吧,钟离几乎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身份,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眼神,语气,说话的内容都在暗示着。
左冉其实一开始也不打算这么早就和他摊牌,但没忍住,她很想和他亲近些,但是隔着一场戏,他们亲近不起来。
空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接受了委托,就先好好完成吧,之后的事情可以留到之后再谈。
钟离也不介意身份暴露,毕竟看这两位的态度,他不管是摩拉克斯还是钟离,都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合作。
不过,左冉的确与旁人不同,还没有谁知道了他的身份后,还能这么随性,这个性子倒是有些像他蒙德的那位老朋友。
似乎是想到什么,钟离问:“你和蒙德的那位,是什么关系?”
左冉愣住,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后,说:“大概是师徒关系?不过没有正式拜师,严格来算,是朋友吧。”
钟离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师徒?巴...那人教了你什么?”
左冉老老实实回答:“射箭。”
钟离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那人箭术确实不错,和他学习是个好路子,就是不曾想到他是如何答应指导你的。”
左冉勾起嘴角:“一箱酒不够就再加一箱,当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就可以了。”
钟离叹了口气:“倒是不出所料。”
空哼笑几声,几人缓和了之前奇怪的气氛,开始进行下一步,买风筝。
派蒙一听见风筝,好玩的心瞬间就起来了:“什么什么,风筝,我们这是打算中场休息一下了吗?”
左冉说:“大概率不是,不过说起来,我还没有放过风筝呢。”
空问::“那你小时候玩什么?”
左冉回忆着,说:“石子,扔沙包,踢毽子,卡牌,铅笔盒之类的吧。”
空点点头,又一愣:“铅笔盒?怪不得你成绩不好。”
左冉想反驳,但是没这个底气,于是装作没听到,但是脸部肌肉很不听话。
钟离看着她扁起嘴,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会儿给你买个漂亮的风筝就是了,莫要不高兴。”
左冉很听话,瞬间开心起来,到了风筝摊位,七只漂亮的风筝就出现在众人眼前,卖玩具的阿山婆向他们介绍,钟离也在和他们科普。
除了他们已经知道的自由和契约,还有:“敬献「智慧」的草叶纹路、银木年轮……巧妙地融合在风筝的骨架里,令人赞叹。”
“水面般平衡的「正义」、如火炽烈的「战争」,还有冰神曾经的……嗯,细节做得都很到位啊。”
这里一共出现了六个国家象征,记得,至冬女皇的介绍,貌似是不会再爱人的神。
她听着这个简介,总感觉一把大刀横在她脖子上。
她摸了摸代表智慧的那只风筝,须弥,她很喜欢那里的故事,喜欢纳西妲,喜欢大慈树王,喜欢兰那罗。
虽然那里的故事把她刀的千疮百孔,但她依旧为那里着迷,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小纳西妲还好吗,到时候要去须弥了,还得给她准备生日礼物呢,买点什么好呢......
钟离看着又开始发呆的左冉,没去打扰,在不影响计划的前提下,队友有点小秘密是可以允许的。
之后就是经典付钱环节了,之前买石头的时候,事情被左冉解决了,买花的时候,事情好像也被左冉解决了(其实没有),香膏是空做的,那按顺序,也该钟离办事了。
于是,钟离淡定摸了摸口袋,然后一顿,然后继续看风筝,假装无事发生。
左冉愣了十几秒就醒过来了,看了看钟离,和他无辜的神情对上视线,两人神情对视半天,以左冉单勾嘴角冷笑结束。
“带点摩拉出门吧宝贝。”左冉无奈。
钟离乖乖点头:“我尽量。”
之后,左冉打算付钱,突然记起来,不对啊,这里不是该大冤种出场吗,他人呢?
钟离看着左冉顿住的动作,和半分钟前的他如出一辙,于是他试探:“你是否也......”
左冉瞬间否认:“不,我有,我们不一样。”
钟离抿起嘴,有点委屈。
就在左冉要说什么的时候,冤大头,啊不,24k大金主达达利亚先生终于姗姗来迟了。
“先生,这里!”左冉从没笑得这么灿烂。
“?”达达利亚愣住,他们还隔着十几米呢,但还是走上前去。
一开始还担心出了什么事,但一靠近,就被三个人眼巴巴地看着。
‘哎呀,家里的弟弟妹妹想要买东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呢。’达达利亚笑起来,识相的付了钱。
风筝到手,钟离信守承诺,给左冉单独买了一个漂亮的风筝,是经典款的小燕子,派蒙高兴得说要一起玩,左冉点点头,答应事情结束以后就去玩。
钟离和达达利亚交流了一些事情,空和左冉没打算听,左冉看着可爱的至冬小狐狸,笑了笑。
‘祝君好运。’她在心里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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