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音看了看他,并没有接,而是问道:“你到底是谁?谁要害我们徐家?”
徐明轻笑道:“夫人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我是来帮你逃过徐家牢狱之灾的就可以了。”
徐妙音有些迟疑地接过信,又听他道:“你周围都有人监视,我有机会再来找你。”
说完,徐明便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离开了书房。
徐妙音一怔,手里的信险些掉在了地上,她攥紧了手里的信,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谁会在她的家里监视她。
现在的徐府到底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监视?
从外人口中得知自己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中,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在暗中看着,这样的认知让徐妙音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被人监视着,那父亲了,妹妹了,他们也同样在别人的监视之中吗?
一种无能为力的恐惧笼罩着她。
她颤抖着手,将那封信塞进了袖口里,然后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向门外走去。
她看着书房外那些扫撒的仆人,还有廊下路过的婢子,是他们吗?
她走向徐任年的卧房,推门走了进去,屋里,徐明正在给徐任年沏茶,而徐任年正看着刚才徐明从书房拿走的那本书。
庄子的书,徐妙音一向觉得晦涩难懂,父亲却很喜欢。
她想开口跟父亲说些什么,脑子里却似浆糊一般,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呐呐地喊了声“爹爹”。
徐任年瞧愣愣地叫了他一声,便没有下文了,脸色也有些苍白,便想起身去扶她,此时徐明走上前道:“家主,您还生着病了,还是躺着为好,有什么事您吩咐便是。”
徐明的一句话提醒了两人。
徐任年意识到自己是在装病,便又躺了回去。
徐妙音是反应过来父亲还生着病,不能再让他忧心了,待自己找到真相,知道幕后之人之后再来找父亲商量便是。
徐妙音缓了缓心绪,看了徐明一眼,温声道:“爹爹,我这就回澜音院了。”
徐任年笑的一脸和蔼,“去吧,瞧你脸色不好,赶紧回去休息吧,玉春了,你不舒服,怎么不叫她跟着你?”
徐妙音刚刚为了方便去书房,将玉春支开去了厨房。
“我刚刚想吃栗子糕了,让她吩咐厨房做去了,没事,我一人回去就行。”
说着徐妙音给徐任年行了礼后,便离开了明辉堂。
乔止看徐妙音走远,便下了床,看了看低头沏茶的徐明,眉目微皱,看来,陈凤翎说的有道理,不应该再让徐明出现在徐妙音的面前了。
徐妙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的澜音院了,她攥着自己的手,不停地告诉自己要镇静,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刚跨进院门,玉秋迎了上来,瞧她脸色苍白便上前去扶她,却被徐妙音蓦地躲开。
可能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突兀,徐妙音笑着道:“玉秋,我有些困倦,你扶着我些。”
玉秋扶着她进了屋,服侍着她睡下,放下床幔,便退了出去。
等听见了关门声,徐妙音才睁开了眼,起身将一侧的床幔挂起,从袖口里拿出那封信。
信封很薄,只是底部有些厚,似是小签。
她往下倒了倒,有几张巴掌大的纸条掉了出来。
她一一拾起来,展开看了起来。
每张小签上的字都很少,“已到扬州”“按计划进行”“已入徐府成婚”“金水寨”“银钱已达”……
每看一张,徐妙音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心里如坠冰窟。
字迹很陌生,但纸签上的内容足以让她知道是谁!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致使徐家家破人亡的人会是自己的丈夫,方书怀!
……
玉京荣国公府
方致远刚下了马,跨进荣国公府的大门,总管张严便迎了上来,手中拿着刚刚拿到的密信,跟着方致远一路去了书房。
张严将密信递上,方致远接过,展开一看,便哈哈笑了起来。
张严见此,便笑着问道:“主子如此开心,可是扬州那边事成了。”
方致远心情好,便有耐心和他说上一二,“我那外甥再怎么防守,还不是让我送了人进去,现在那个女人已经知道真相,我看他怎么应对。”
张严疑惑的问道:“主子不是要杀了那个女人吗?为何不直接杀了了事,还要如此周折让她知道真相了。”
方致远撇了他一眼,冷笑道:“杀人诛心,我如果动手,他只会恨我一辈子,如果是那个女人知道真相,是他害死了她的父亲和徐家家破人亡,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再疯了,这样那个女人不死也能脱成皮,我再加把火,那个女人就万劫不复了,到时候没有了那个女人,我的好外甥就会乖乖听我的话。”
张严笑着附和,“主子英明。”
方致远得意的笑了笑,好外甥还是嫩了些,以为他将肖铎送到他手里只是为了杀肖铎,不,他只是将他想送的人送进去而已!
此时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又递进来一份密签。
张严接过递给了坐在书案前的方致远。
方致远看后,连同上一张纸签一起放到烛火上烧掉了。
只见焰火慢慢吞噬掉了“陛下已出城”这几个字。
就算他现在赶回去已经是来不及了!
烈日下,方书怀用力抽打着身下的马匹,让马再跑的更快一些,他身下的马匹嘶叫着甩开四蹄,拼命奔跑着,让身后的秦战追的很吃力。
方书怀在今天早早朝宣布了出兵的日期和人选之后,方致远一反常态的支持他的决定,让他不得不怀疑他有什么目的,心里悄悄升起了不安,那种不安让他寝食难安,便在早朝之后,交代好一切事务,带着秦战快马出了玉京。
方书怀催动着身下的马匹,三日后到了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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