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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雨萼扒着车窗依依不舍:“她要是欺负你,你立即给我打电话,我带人杀过去。”

沈又安摇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车辆渐渐远去,耳边响起项沉鱼调侃的声音:“你们俩关系倒是不错。”

“警官,我们走吧。”

“刚还叫我警察姐姐,怎么忽然变的这么陌生了?”

“您是警察,我是平民,保持相应的距离,对您我都好。”

两人穿越马路,项沉鱼拉开副驾驶车门。

“道理虽是如此,但我来青州,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是不是很有缘?且我对你总有一种亲切感,我希望我们可以抛弃身份,以平等的身份交流,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呢?”

沈又安低头扣上安全带:“能做您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哈哈,时间还长,我们且走且看。”

车子驶入车流,马上就是晚高峰,毫不意外的被堵在了车流中,四周都是暴躁的喇叭声,项沉鱼反而十分自在,从后座拿了两瓶水,将其中一瓶递给了沈又安。

“谢谢。”沈又安双手接过,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拧开喝。

项沉鱼喝了口水,以一种闲话般的语气说道:“过几天要请一位朋友吃饭,你从小在青州长大,能不能帮我推荐一个实惠又好吃的饭店?”

“您和朋友喜欢什么菜系?”

“我们都比较能吃辣,就湘菜吧。”

“春光路有一家私房湘菜馆,应该适合你们。”

“是吗?这家私房菜馆你从前去过?”

“和朋友一起去过。”

“周琴平时待你不好吧?”项沉鱼忽而转了话题。

沈又安语气冷淡,扭头看向窗外:“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漫长的沉默。

项沉鱼也不催促,很有耐心的随着车流龟速前进。

“忘了,和学习无关的人和事,我从来不会放在心上,何况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果然不愧是学神。”项沉鱼不吝夸赞。

前方路口交警正在指挥交通,很快堵作一团的车子开始分流散开。

十五分钟后,到达警局。

这是沈又安第一次踏足这里,她并没有乱看,跟着项沉鱼来到一间单独的问询室。

项沉鱼端了一杯开水放在沈又安面前的桌子上。

“周琴的事你所知甚少,那么现在我们来聊聊数天前你和柳润熙的绑架案,不着急,慢慢说。”

半小时后,沈又安走出问询室,项沉鱼吩咐助理宋始:“将沈同学平安送到家里。”

宋始和沈又安离开后,项沉鱼一个人坐了很久,面前摆着录音笔和问询笔录。

沈又安回答的和温昼那天调查到的一模一样,她的表现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但这恰恰就是最大的问题。

温昼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项署长,您刚刚给沈同学做了笔录,有什么新发现吗?”

“并没有。”

温昼松了口气。

项沉鱼瞥了他一眼:“我听小北说,那天柳夫人扬言沈同学和匪徒是一伙的,要你把她抓起来,有这回事吗?”

温昼点了点头:“一切和柳润熙走的过近的女同学,柳夫人都带有天然的偏见,沈同学是无辜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无辜的呢?”

温昼猛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发现,这位沈同学的智商不一般,心理素质应当也不错,不能小看她。”

“你有证据吗?”

项沉鱼翻开沈又安的资料:“她的这份简历,就算拿去京州,也是万里挑一的优秀,窝在一个小小的青州,屈才了。”

“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项沉鱼笑了笑:“柳夫人格局小了,此女将来必非池中物。”

项沉鱼目光落在沈又安的父母一栏上。

父,沈离,85年生人,消防第九支队消防员,十年前一次火灾事故中,为救人英勇牺牲,被政府授予“烈士”荣誉,安葬烈士陵园。

母,张芸,82年生人,卒于三十一岁,生产时血崩一尸两命。

项沉鱼手指点在沈离的名字上。

周琴的失踪是否与玉牌相关?

据调查来的消息,周琴的那枚玉牌是从姑姐也就是张芸下葬的前一晚从棺材里偷出来的,她藏了很多年,后来勾搭上情夫后,她那个情夫魏大海是个赌鬼,输光了钱,就花言巧语骗周琴的积蓄,周琴手里的钱都拿去填魏大海的窟窿了,有一张存折因为以张建的名义存在了他所工作的银行而幸免于难。

周琴被魏大海逼的紧了,无奈把偷藏了十几年的玉牌拿出去偷卖了,谁知被黑心拍卖行坑了,只卖了一万块钱。

据孔丽丽所说,那枚玉牌是沈离送于张芸的定情信物。

项沉鱼当时再三确认,孔丽丽确实是这样说的。

拿青国比翼白玉牌当定情信物……

项沉鱼现在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当时激动的心情,“沈离、沈离……。”

她不停的咀嚼这个名字,想要品出故人的味道。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这个沈离,确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消防员。

她不死心,专门跑了一趟消防第九支队,找到沈离当年的直属领导赵主任。

赵主任对沈离的记忆很深刻,“沈离啊,他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也最勤奋的部下,可惜啊,英年早逝。”

上了年纪的老人提到当年最器重的手下,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项沉鱼拿出证件:“我需要调一下沈离的档案,还请配合。”

赵主任摇了摇头:“抱歉项署长,不是我不配合,而是沈离的档案,你我都没调取的权限。”

项沉鱼皱了皱眉:“你看清楚我的证件。”

“我知道,您是项署长,还是京州来的,有地位有背景,但即使如此,你也没有调取他档案的权限。”

到这里,项沉鱼终于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么谁有这个权限?“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也是奇怪,最近怎么这么多来查沈离的,他都牺牲那么多年了,谁还惦记着他?”

项沉鱼眯了眯眼:“还有谁来查?”

“这个我不能说,总之项署长,很抱歉,我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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