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热闹,沈又安和柳润熙反倒无比淡定,反衬的几人颇为无趣。
为了活跃气氛,闫露问道:“你们知道渌水古城的历史吗?”
高雨萼立即说道:“我知道,来之前我专门查了资料,一千多年前,青、燕、晖三国鼎立,其中数晖国最为强大,青国地处苦寒之地,条件艰苦,而燕国扼守险道,地势险峻难以有所发展,晖王为了制衡两国,便提出和亲,青国燕国都派出了公主前往晖国和亲,为了昭示大国风范,迎接两位和亲公主,晖国修建了一座园林,名青玉燕春楼,其繁华壮观程度世所罕见,可惜原址在战乱中被毁,如今原址重建,也不负昔日盛景了,真是遗憾呢。”
青玉燕春楼就在渌水古城之中,坐落在皇城渌水之畔,依山傍水,风景独一无二。
高雨萼娓娓道来:“据说青玉燕春楼中还有那位青国公主亲手所书的上林赋,不过史学界认定真迹早已遗失,如今展出的不过是后人仿写的罢了。”
闫露竖起大拇指:“你了解的还真不少。”
高雨萼骄傲道:“那是自然,一千年前的青国属地就是如今的青州,当地一直流传着有关于这位青国公主的传说,据传公主降生的那晚,天生异象,公主衔玉而生,她也被后人称之为青玉公主,那枚随她而生的玉后来成为很有名的比翼白玉牌。”
几人听的渐渐入神,走在最后的沈又安睫毛轻颤一下,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捏紧。
“青玉公主为和亲而来,但当时的晖王身患重疾,已有心无力,于是青玉公主和燕国公主被分别赐予镇国大将军萧霖与太子霍寒,青玉公主与萧霖将军琴瑟和鸣,鹣鲽情深,后来青国撕毁盟约,攻打晖国,萧霖将军中了奸计战死沙场,青国公主悲痛欲绝,夹杂在情与义之间,两难抉择,最终选择殉情而亡,她死后,那枚玉牌被她的忠仆放入棺材里,与之陪葬,直到一百年后青国被燕国所灭,一支盗墓贼掘了青玉公主墓,那枚玉牌才重见天日。”
闫露听的入神,忍不住追问道:“后来呢?”
她是知道有关青玉公主的传说,但没高雨萼知道的这么详尽。
“后来啊,只要得到这枚玉牌的女子,都期望如那青玉公主一般,得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惜这是一枚被诅咒的玉牌,青玉公主殉情而亡,后来者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呢?左不过红颜薄命、香消玉殒。”
进入古城要买门票,闫露打了个电话,就有人将门票亲手送到手里。
古城一共分为三个部分,街道和皇城的外围是影视剧取景地,一般不对外开放,青玉燕春楼需要买票进入,且每次进入楼中限人,另一部分是晖国王宫遗址及博物馆,一部分开放,一部分用作研究永不开放。
今日天朗气清,又恰逢周末,古城人不少,偶尔能看到用幕布围起来的城墙,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里边有剧组在拍摄。
闫露还在想高雨萼刚才的话:“那这枚玉牌现在的下落呢?”
柳润熙剑眉微不可察的轻蹙。
高雨萼笑眯眯道:“据我所知,前不久青格拍卖场上,这枚玉牌被拍出了十亿的天价,十亿哦,不知道被哪个土豪拍走了,自求多福吧。”
闫露咂舌:“十亿?就为了一枚破玉牌?”
这时一直沉默的古璧尘忽然开口:“你知道曾经拥有过这些玉牌的,都有哪些人吗?”
闫露下意识问道:“都有谁?”
“折子戏妙娘怒敲登闻鼓里的林妙娘,三百年前燕山大战里,盲女与月孤将军的爱情传奇里的盲女……。”
高雨萼说完后,挠了挠脑袋:“还有谁?我一时记不得了。”
古璧尘幽幽道:“曾经的燕京第一家族桑家大小姐,桑紫茗。”
在场的四人同时愣住了。
高雨萼猛然扭头:“桑紫茗?你说桑紫茗她也得到过这枚玉牌?”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燕京那个圈子她也挤不进去,没有知道的资格。
桑紫茗,这个名字已经太过久远,但没有人能够忘记。
集金钱、权势、美貌、才华家世于一身的燕京第一美人。
在那个时代,她就是当之无愧的燕京第一名媛,即使过去这么多年,提起她的名字,依旧会令人无限心动。
可惜、仿佛为了印证这枚玉牌的诅咒,她的下场比之那位青玉公主,也不遑多让。
命途多舛、红颜薄命。
古璧尘淡淡道:“机缘巧合之下,家中一位长辈曾经见过桑紫茗前辈一面。”
闫露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算了,咱们还是别再讨论这位桑前辈了,小心隔墙有耳。”
高雨萼可能不太了解,桑紫茗这个名字在这个时代,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忌。
“我们说的是玉牌,你怕什么?”高雨萼瞥她一眼:“你可是闫霆的侄女,春州还有你怕的人?”
闫露无奈道:“你……算了。”
高雨萼看向古璧尘:“后来呢,桑紫茗怎么样了?”
古璧尘摇摇头,不愿多说。
高雨萼没好气道:“把人家胃口吊起来了,又忽然闭口不言,怎么这么烦人,不就是桑坤柔投敌叛国吗?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人家是燕国皇族后裔,血性气还是有的,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一定是奸人的诬陷。”
闫露想捂她的嘴已经来不及。
这时一道娇喝声猛然传来:“哪儿来的宵小鼠辈在此胡言乱语?”
几人同时抬头。
只见一个圆脸小丫头从前方拐角处蹦出来,怒目瞪着几人,锁定说话的人是高雨萼时,一个箭步冲过来,就想给高雨萼一巴掌。
高雨萼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抓住她的手,狠狠甩开。
“你又是哪儿来的鼠辈?敢在本小姐面前猖狂?”
景枬鼻子都要气歪了:“你……你……润熙哥哥,你就眼看着这些人这么欺负我吗?”
高雨萼冷笑着瞥了眼柳润熙:“感情是你的旧相识啊。”
柳润熙走上前来,面色淡漠,语气毫无感情。
“景枬,你过分了。”
景枬贝齿咬着唇,“润熙哥哥,她刚才的话可是有叛国之嫌,你难道还要偏帮她吗?”
高雨萼没好气道:“你可别给我扣大帽子,本小姐不认。”
“你刚才分明说桑……。”
“景枬。”一道温柔的声音蓦然响起。
几人循声望去。
一个身穿紫色连衣裙的少女缓步行来,在她的右手边是一位穿着鹅黄色衬衫的少女,左后方是撑着遮阳伞亦步亦趋的少年。
高雨萼打量着那张脸,撇了撇嘴。
闫露盯着看了几秒,神色忽变,偷偷扯了扯高雨萼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道:“谨言慎行,此人绝不好惹。”
高雨萼扯回袖子:“我也不好惹。”
少女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角落里的黑衣少女身上,瞳孔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猛的收缩。
但她唇角很快浮起一抹微笑,云淡风轻的移开视线,落在古璧尘身上。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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