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的遭遇还历历在目，不论怎么说，温良和睢宁只能算是战友，杨云刚绝对不能遭遇这样的事。
廖雪原本因为睢宁的存在也有些紧张，但是直到空间让给了她和杨云刚后，她的注意力就全在眼前这个男孩身上。
他看上去比一年多前头发长了些，也瘦了些。
眼神更加坚毅，浑身透露出一股收敛不住的锋芒，带着淡淡的上位者的气息。
如果现在不是末日，这样的男孩恐怕能引起不少女孩子的仰慕。
杨云刚也在观察廖雪，从外形上廖雪似乎看不出来有什么非人的特征，看上去比以前还漂亮。
只是眼神却是骗不了人，廖雪以前天真善良，目光里一片纯净，现在的她眼神中多了很多杨云刚看不懂的冷漠。
“小雪……我一直在找你。”
两人沉默了很久，杨云刚第一句话还是这个。
廖雪目光微动，她压抑住很久没有的情绪，淡淡地应了一声。
杨云刚就像是没有听出她的疏离和冷漠，笑了笑自顾自地接着说。
“之前南一区出事，我知道后拜托宁姐带我去找你，到了你家……后来我也一直没有放弃，我就知道我们还会再见。”
廖雪的目光微微偏向了静静坐在黑暗中，但是却无法让人忽略她周身凛冽的气势的女人。
“后来我知道你成了……我就在想，调查员不需要吃东西，是不是异种也不需要。”
杨云刚看着廖雪的目光称得上深情，虽然和如今他的气质有些违和，但却奇妙的形成了一种氛围，让人觉得真实的杨云刚就应该是这样的。
“以前你可爱吃了，我现在还收藏了以前我们说有时间来中部吃的餐厅，这两天我去尝了几家，味道的确不错，你会喜欢。”
杨云刚微微偏了偏头，“还有你喜欢吃我做的菜，我现在又学会了几道新菜，都是你爱吃的口味。”
睢宁在黑暗中默默垂下了头，不是她想偷听，主要是为了防止廖雪突然发难，她不能屏蔽自己的听觉。
杨云刚对廖雪的情绪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她无比希望两人有一个好结局，可是……
杨云刚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看上去就像每一个热恋中百依百顺的男朋友一样。
“够了……”
廖雪微微转身，刚好能让杨云刚看不到她眼角划出的泪，“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你加入了第五研究院？那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人了，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交集，更别说什么以后。”
杨云刚静静地站在廖雪对面，没有说话。
“如果你是想来追忆往事，那你如愿了，我要走了。”
“小雪……你杀过人吗？”
没有任何预兆，杨云刚轻轻地问出了这句话，别说廖雪，就连睢宁心都提了提。
“……”
廖雪没有说话。
杨云刚轻声道，“你连杀鸡都不敢看，我觉得你没有。”
廖雪冷冷地回头看着杨云刚，“异种怎么可能没有杀过人呢？”
杨云刚却似乎像是听到了极为平常的一句话，仅是点了个头作为回应。
就在廖雪有些惊讶他的反应，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
杨云刚开口了。
“你是白之言的手下吗？”
话音刚落，整个工厂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杨云刚看着廖雪，表情就像是问“你今天吃饭了没”一样自然。
廖雪微微一眯眼，周身异灵开始增长。
睢宁没有出声，但是突然飙升到一万的异灵则是明明白白告诉廖雪不要轻举妄动。
不让就以睢宁的能力，不用动武器，也有很多方法让廖雪回不去。
廖雪这才意识到睢宁在，这才恢复了平静。
杨云刚看了一眼睢宁，微微一笑，“小雪不会杀我的。”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睢宁听的，还是廖雪。
总之廖雪看着杨云刚唇边那个小小的酒窝，沉默了很久才道，“你知道白先生。”
这句话就是证明杨云刚问的是真的了，睢宁自己也在心里舒了口气。
白之言这个人似乎有很多想法，先是组建了秋姐那样了解第五研究院的异种队伍，又贩卖蓝色粉末。
虽然知道他的目标是第五研究院，但睢宁还真摸不准他究竟是要干什么。
杨云刚点点头，“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廖雪的脸色冷了下来，她看着杨云刚道，“我不会杀你，但这不意味着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我有我要活下去需要付出的东西，希望你不要保护不了我还断了我的求生之路。”
显然廖雪是故意这样说的，只是看着杨云刚倏然变白的脸色，她还是偏过头没忍心继续看。
“蓝色粉末我研究过了，对人体可以说没有什么伤害，既然你是龙哥的上级，你肯定知道贩卖蓝色粉末有什么意义。”
廖雪还是没有说话，杨云刚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能知道你的异化是什么？”
廖雪咬住了下唇，看着杨云刚。
半晌她才自嘲地一笑，“行吧，不告诉你你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死心。”
话音刚落，廖雪周身开始起了变化。
她白皙光洁的皮肤上就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片刻后她的身上撕裂开大大小小的口子，露出鲜红的肌理。
然后这些口子里涌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晃悠两圈，露出黑白分明的颜色。
是眼睛！
廖雪的身上撕裂开了数百个眼睛，这些眼睛乱转着，看上去极为惊悚。
睢宁见惯了让人狂掉san值的异种，廖雪的情况除了有些密集恐惧以外还能接受。
按理说杨云刚是研究院，见过的恶心玩意更多，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东西是长在廖雪身上的缘故，杨云刚的脸色更差了。
看着对面身形摇摇欲坠的杨云刚，廖雪脸上飞快闪过一抹黯淡，她冷冷开口道。
“看到了，这就是我的本体，你见过了我这样子，以后应该也不想再见了吧？”
“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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