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后悔
经过排查摸索，抓捕了几名公司的人，从他们口中调查得知，公司不仅仅是高利贷，还是最为特殊的那种。
那个未曾开机的电脑由警方技术人员打开，里面存放了少女们大量的照片信息，其中一张是聂丹阳的。
根据公司人员回忆，是一个男人带她来的，两人举止亲密，关系非同寻常。
至于现场发现的针管里是强烈镇静剂，且长期注射具有一定的成瘾性。
同时，聂丹阳的化验结果也有这项。
大量信息输入脑海，姜悦指尖都有些发麻，几个深吸后，她才缓过劲儿来，“四根指头的男人找到了吗？”
郝尚雄摇摇头，姜悦形容的那个人他们排查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他的目光里有着心疼，那地下室里阴暗密封，这孩子受苦了。
姜悦握着拳头出了神，连他们走了都未察觉，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起色，她嘴里喃喃着，“怎么那么傻？”
神情恍惚中，她并未看到另一侧聂丹阳落下的泪。
第八天的夜晚，病床上的人幽幽睁开眼睛，她想坐起，可僵直的身躯却难以动弹。
病房已被打扫阿姨清理一番，郝尚雄身后依旧是那两名警员，一位问询，一位记录。
姜悦想上前，却被郝尚雄拦下了，冲着她摇摇头。
某一天，他开车来学校接她，还了两千块给她，说另外的是奖励，她们愉快的度过了一个晚上。
在姜悦怀里，她渐渐安稳了些，嘴里不停的说着，“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们见没，48床又拔胃管了。”
“她不在我这。”水珠顺着发梢低落，礼貌的朝程深笑了笑。
“训练的地址啊，在康宁大道B栋101。”
姜悦已经连续守了几天，齐枭担心她的身体，便将她赶回去了，要是她看到聂丹阳醒了一定会很开心。
对面齐枭脸上心事重重，脚边散落着杯子碎片，护士站在一旁有些为难。
“宝贝，借我一千块钱。”男人名叫何真，大她五岁，或许是怕好朋友异样的目光，所以她从未公开过。
何真嘟着嘴，这个动作由他做出来显得十分油腻，“最近在玩股票，钱不够了。你也知道我资金都用来投资了，你先借我，等拉到赞助了我就还你。”
见他这副可怜模样，回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鬼使神差般，她答应了。
“帮他借的。”
突然间，聂丹阳双手抱着头，不停的打着脑袋，嘴里大喊着，像是疯魔一般。
“你是自己借的还是替他借的。”
公司刚成立不久，何真总是很忙，见的面也少，直到新年，接到他慌里慌张的电话。
聂丹阳的头一阵剧痛，将她拉回了现实。
门外的姜悦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喊，忍不住冲了进去，直接上前抱过她的身躯，感到到怀里的躁动不安，她不忍的看向郝尚雄，“郝叔叔，要不今天先问到这吧。”
漆黑的房间里，刺眼的光打在她身上，那一刻，连同她的耻辱一起暴露人前。
“情侣。”
那是她第一次来到宜景，蹲下身躯安抚着男人，可下一秒，他的话如同晴天霹雳。
送走了他便朝着沙发走去，一杯冰水下胃。沙发上的男人朝她伸手，头埋在发间深吸着里面的香气，眼中逐渐迷离。
见状也知道今天问不出什么，便点头同意了。
见她不似刚刚那样激动，又继续问着。
“宝贝，再借我点钱吧，我摊上事了。”
她放下手，将头偏向一侧，躲开刺眼的光。
没有预想的热泪，只见她空洞的瞳仁回神，随后别过头不看他，“你走吧。”
“你疯了？你要我帮你贷款，还是那种。犯法的我不会做的。”站起来就要走，何真一把包过她的腿，顿时鼻涕都蹭到了裤腿上，“你救救我，求求你，不然我会死的。”
“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姜悦倚靠在门框，眸中也染上笑意。
见警察在门口，护士端起治疗盘走了出来，“她情绪不稳，你们别太刺激她。”
病床上聂丹阳惨白的脸恢复了些血色，此时她已经将针头拔了出来，手背还冒着血。
警方这边除却断哥还未抓到，姜悦他们放学就会来照看她，可她总是平平淡淡，心绪不起丝毫波澜。
“快别说了，那可是警方重点看顾对象。”
医生护士赶来为她做检查，姜悦只好退了出去。
“你与何真是什么关系。”
春去秋来，秋散冬至。聂丹阳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对于那些不好的事情，她如同失忆一般，从不再提起。
人生没有后悔药，而她已经后悔了。
手指慢慢抬起遮住了灯光，太亮了，她现在还不能适应。
窗外飘开了雪，路上的行人裹紧衣裳，聂丹阳呆呆的看着，路旁的小孩踢到树上，一团雪落下来直接砸中他的鼻梁，见此，她勾了勾嘴角。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思绪万般拉扯着。
轻微的动作吵醒了床旁的齐枭，见到睁眼的人，脸上欣喜溢出来，赶忙上前关心着，“你终于醒了，哪里痛？还有哪不舒服？”
虽然这几天处于昏迷，但她能听到周围的谈话，能感受周围的声音，可她如同溺入深海，周围的海水拉扯着她，撕裂着她，想要呼吸却不能。
“今天第2回了，又得上报不良事件，真是倒霉。”
第二天，众人听闻她醒了都赶来医院。
<div class="contentadv"> 在门口便听见东西摔落伴随着女人尖细的声音，“滚啊！都滚出去！”
“借了之后你未曾还清，据我们调查，你父母虽会每个月给你打钱，但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你的还钱来源是什么？”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隔着厚重的玻璃，姜悦只能瞧见她空洞的眼神，不恋世，不贪世。如同支离破碎的木偶任人摆弄。
按照惯例，她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询。
在她进来，聂丹阳便掩下笑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我妈让我带了菌菇汤，你之前最喜欢喝的。”
她的眼睛眨了眨，想起之前待在姜悦家蹭饭的日子，温筠最喜欢给她做的便是菌菇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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