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澄了然,双手合十:
“施主请讲。”
村长顿了顿,叹息一声:“我那八岁的小孙子,三天前突然得了癔症,谁都不认识…
变得疯疯癫癫,甚至还拎着刀乱砍乱挥,要不是我叫了人来帮忙,真要见血了。”
那对夫妇和老妇人全都面色泛黄,满是忧愁之色,明显是连日来没有睡一个好觉。
空澄神色微微凝重。
“请施主带路,领我们去看一看。”
村长激动地连忙拱手道谢。
空澄微微点头,转身对其他和尚嘱咐:
“你们暂且在这里休息,我去瞧一瞧。”
村长家里虽然不小,但是他们人数也不少。
在这家里一齐行动,堪称是浩浩荡荡,故而没有必要都跟着去。
况且空澄都搞不定的话,其他和尚去了也没用。
不过唐郁和陈默不是天台宗的,不用听空澄的吩咐。
这种奇怪的事情,他们本能地就不会错过。
空澄和唐郁、陈默一起,跟着村长走出偏院,穿过门廊向后院走去。
一路上,空澄询问了更多细节。
村长姓赵,儿子叫赵何,孙子叫赵天,三日之前,赵何带着赵天去镇里赶集。
回来之后,当天夜里,赵天就发癫了。
村长请了大夫和邻村的神婆来瞧。
大夫看了之后,说身体结实,一点问题都没有,是精神上面出了问题。
神婆来跳了大神,但是没起作用,神婆说赵天的精神混乱,已经辨不出自己。
必须请那些深山里的和尚道士,才有希望将他从幻境里拉回来。
村长一边快速将这两三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然后哗的一下推开后院的一间房门。
众人鱼贯而入。
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
陈设简陋,没有桌椅,没有柜架,只有一张夯土砌的炕,上面铺了褥子,可以睡人。
这倒不算奇特。
奇特的是,炕上有一道硕大的身影。
被麻绳捆绑的结结实实。
绳子又栓在土炕四个角钉的铁钉上面,令其动弹不得,只等在土炕上上下扑腾。
这人双眼紧闭着,嘴里还塞着一块抹布,说不了话,但是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村长指着那不断扭动的身影,无奈地说道:
“几位师傅,这就是我那孙儿。”
唐郁望着那身长六尺有余的身影,他的手臂肌肉青筋暴起,体胖腰圆,相当于两个陈默宽。
“你说这是八岁?”
赵何插嘴说道:“我儿子从小就能吃,身体是长得快了一些。”
空澄倒是没有在意体型,他走近土炕边,看着还在扑腾,面色狰狞的赵天。
一手搭在对方的脉搏上。
咚咚,咚咚,
赵天的脉搏强健有力,
气血滚滚,犹如战鼓擂响。
确实是身体结实!
那就得看看精神。
“他是从早到晚都这样犯癫,还是有好转的时候?”空澄再次询问道。
“困了累了也会睡觉歇息,平日里也有不折腾的时候,但是都是辨不出自己,认不出家人。”
赵何的妻子补充道,她照看赵天的时候最多,也目睹了他生病发癫的全过程。
此刻说着更是眼泪涟涟,心力交瘁。
空澄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话。
在唐郁和陈默的眼中,只见空澄念了一声佛号,双手缓缓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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