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暂时没有问题了……”陈墨感受着自己身体的状况,他的一切生命体征都保持着正常,至少从表面上看已经没有了问题,随着他精神状态的稳定,甚至开始继续好转。
——这很明显是那束光为他带来的。
——但那束光带给他的很明显不只如此。
他感觉自己的情感似乎得到了某种改变,似乎具有了“形态”。
但现在的他没法施展这种力量,他只能感受到自己拥有得到这种力量的“钥匙”,但那扇通往力量的“门”他尚未找到。
“算了,不想这些了。”陈墨稍微梳理了下自己的推测后,他看向了周围那些残缺不全的尸首。
“……终究是迟来一步。”他感到有些唏嘘,但他却抽出了一把长剑。
不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少他们不该横尸遍野。
嚓嚓几声,一个偌大的土坑便出现了,杜兰达尔的锋利依然不改,在切割时陈墨感受不到丝毫阻碍,就像切豆腐一样轻松。
——几分钟后。
陈墨轻轻用手抹平了土坑上的最后一点不平处,他扫来周围的白雪,掩盖了这些长眠于不毛之地之生灵的痕迹。
——白雪会逐渐掩盖这些罪恶,或许在几天后这里就会被遗忘,和已经接近崩溃的切尔诺伯格一起成为历史中一行文字中隐藏的秘密。
陈墨扶起了一个用石头雕刻的简易十字架。
陈墨掏出匕首,小心的在这片雪地上的纯白十字上雕刻了几行文字。
他已经不再像曾经一样生疏,雕刻的文字笔力苍劲,每一笔落下后都会有少许石屑顺着十字垂直撒下,如同一场小小的雪,如同这座石雕的泪。
他用了乌萨斯语,大炎语,维多利亚语刻下了一段话。
——在此铭记。
——死于彼得海姆中学事件的所有死难者。
——他们的名字无人知晓。
——他们的未来葬送于此。
——但无论如何。
——愿生者节哀,死者安眠。
——愿心怀哀悼者永远前行。
——一直走到冰原融化,开满灿烂的鲜花。
……………
卓娅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不断快速移动的地面。
“嗯……头好晕。”头朝下导致的脑充血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怎么了,我刚刚怎么晕过去了……”卓娅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记忆。
“……爸爸……”她陷入了低沉,她想起了一切。
她那温暖的家已经在烈火下毁灭,她的家人相继离开了她,可以说……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依靠和方向,失去了家人,她不知道自己从此将何去何从。
“……等等,我在哪?”她突然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她好像被什么人抗在肩上。
“……是整合运动吗?可恶!”她咬牙切齿,她现在恨不得直接生吞了那些家伙。
“必须逃走……”她思考着逃跑方案,但是发现自己的手上没有武器后她陷入了沉思。
“……嗯?”陈墨感觉到背后突然一凉,然后他敏锐的察觉到背上少女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很明显是醒了。
作为现场唯一的幸存者,陈墨本来是打算先问她些事情然后把她送回家人的身旁,但由于对方昏迷了,并且还受了不少伤,他只能先把她带回诊所去治疗。
“嘿,小朋友,你的家在哪?”陈墨思考了一下自己两世合起来的年龄后,他毫无负担的用这张看起来不比卓娅大多少的脸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如果可以的话先把我放下。”卓娅逐渐反应过来对方好像不是整合运动的人,她认出了这身西装。
毕竟在现在的切尔诺伯格里还穿着西装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况且她在几小时前还见过他。
“好吧,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先跟着我去诊所处理一下你的伤口。”陈墨轻轻的放下了卓娅,随后将挂在右肩上的一件大衣递给了她。
“你一直抓着这件衣服,我顺手给你带上了。”尽管大衣确实有点重,但那是对普通人而言,以陈墨的体质哪怕是负重一百公斤他也能以秒速近百米的速度冲刺。
“真的是爸爸的……”她抱紧了这件衣服,她心底的最后一丝期许也彻底破灭。
“……没事吧?”陈墨感受到了对方情绪的波动。
“……没事。”她忍住了眼泪,爸爸告诉过她。
——你要勇敢的去面对一切,卓娅。
“……所以,你是谁?”卓娅稳定住情绪,她想知道眼前男人的身份。
“我吗?我是罗德岛的精英干员silence。”陈墨只是简单提了一嘴。
“……罗德岛又是什么?”卓娅根本没听说过这个组织。
“……好吧……”陈墨以最快的速度解释了罗德岛的特点和主要从事的方面。
“可是,一个制药组织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战斗人员?”卓娅感到了迷惑。
“学医是救不了……算了,你就当我们是一批为了保护制药人员的人就行。”陈墨有些尴尬,他们好像确实不太像一个正常的制药组织。
“不过你还是先上来吧,你的情况不太适合赶路。”陈墨看着逐渐落下的夕阳,他感到时间有点紧迫。
“……好吧……”卓娅俏脸微红,被男人背上了腰。
“嗯?”陈墨感觉到身后的情绪波动,他有点懵,但由于时间原因他没有细想,他看了眼地图。
“抓紧了。”陈墨在一瞬间飞出了一百米,呼啸的烈风在他的耳边划过。
无数的街区在他身旁掠过。
残垣断壁,尸横遍野。
…………
几处败桓围枯井,
向来一一是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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