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姬如玄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朝姜景璋招了招手,扬声,“今天运气似乎不大好?”
“姬如玄,”姜景璋心中恼怒,张目怒视,“是不是你在搞鬼?”
“如果你有证据的话,”姬如玄似笑非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你说是我,那就是我啰!”
知道姜景璋的狩猎方向,通过猎场的舆图,基本就能推断姜景璋的狩猎地点,提前将猛兽的粪便,扔到猎物出没的地方。
野兽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自然就会躲得远远的。
能打到猎物才叫怪。
只差没明着说,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啊,拿不出证据,你能奈我何?!
简直嚣张至极!
一个卑微下贱的质子,也敢如此猖狂?
“姬、如、玄,”姜景璋怒极反笑,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今日之事我记下了,我倒要看看,长公主能护你到几时。”
姬如玄是不是真的攀上了姜扶光,旁人说了不算。
要姜扶光自己说了才算。
营地里才发生了‘细作’行刺之事,父皇格外恼怒,就看姜扶光敢不敢承认,她和北朝质子有了牵扯。
“你看他刚才,”姬如玄弯着唇笑,“一副想干掉我,却又干不掉我的表情,多有趣啊!”
狩猎最后一天,姜景璋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参与狩猎。
东方毓猎了一只山豹,夺得了此次春搜的魁首。
傍晚时分!
演武场的空地上搭起了火堆,摆起了烤架,四周飘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烤肉场地分设左右两边,女眷在右边,大家围着烤肉架,有些自己动手烤肉,有些由下人烤好了呈上来。
很是热闹。
林皇后这边坐了随行的妃嫔,及姜宁嘉,姜宁柔,还有几位宗亲女眷。
姜扶光甫一过来,林皇后就露了笑容,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身体好些了吗?”
姜扶光坐在林皇后身边:“养了几天,已经没有大碍了。”
“没事就好,”林皇后见她气色红润,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轻敛了眼睫,挡住了眼里的晦暗,“你这孩子,是吉人自有天相。”
其他人也附和着说了不少关心的话。
长公主遇刺一事,已经过去了三天,春搜照常在进行,狩猎也在继续,可营地里的禁令仍未解除,羽林卫仍在排查真凶,背地里仍是一片暗潮汹涌,指不定什么时候,谋害长公主的祸事,就轮到了自己头上了。
任谁都要在心里沉沉地掂量。
“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吃烤肉。”姜宁嘉坐在姜扶光身边,自己动手烤制食物,她动作熟练,显然没少做。
姜扶光笑道:“可以少吃一些。”
“烤肉太腻了,”姜宁嘉一脸不赞同,将一串烤松茸摆到她面前,“尝尝这个。”
姜宁嘉手艺不错,烤松茸有一种特别的浓香,口感如鲍鱼,鲜滑爽口。
姜扶光赞道:“很好吃。”
坐在张嫔身边的姜宁柔,命人从食盒里取了一盘桃花酥。
“我同顾三小姐在山里发现了一株桃树,见桃花开得正艳,花香格外香浓,便摘了一些桃花,亲手做了桃花酥,原想给七皇妹送过去的,”说到这儿,姜宁柔话儿一转,笑容娇婉,“七皇妹快尝尝。”
“多谢六皇姐。”
粉色的酥糕,做成了五瓣桃花的样子,精致又可口,是特地为她做的。
姜扶光吃了一块,“香酥可口,不甜不腻,六皇姐费心了。”
姜宁柔微笑:“你喜欢就好。”
宁柔公主温柔良善,在座其他人都露出善意的微笑,也不会有人认为,宁柔公主只准备了一份桃花酥有些不妥,扶光公主是伤患,本该特别照顾。
林皇后偏头,看了一眼与姜宁嘉和姜宁柔两人有说有笑的姜扶光,便想到了禁足在公主府里的姜宁瑗。
宁瑗为了春搜做了许多准备,只可惜不能过来。
姜扶光人是没死,却也受了伤,遭了不少罪,也算为宁瑗出了一口恶气。
小德子端着汤盅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之后,这才道:“陛下命人熬了松茸汤,以虫草、海参、羊肚菌等熬制,鲜美又滋补,陛下让奴婢送过来,给长公主补补身子。”
小德子是御前红人,众人难免有些慎重。
姜扶光笑着让璎珞接下汤盅,“方才吃了烤松茸,正好解一解腻。”
小德子面上堆满了笑容:“陛下还交代,烤肉油腻,长公主身子还没有恢复,要少食一些才是。”
姜扶光笑着应下:“有劳你跑一趟。”
小德子连道不敢,回去向陛下复命。
众人看着小德子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免一阵感慨。
听闻宁嘉公主,那日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可宁嘉公主就在长公主身边,小德子方才愣是一个眼神也没给。
同为女儿,差别怎就如此之大。
又想到了禁足在公主府的宁瑗公主,堂堂嫡公主又何尝不是?皇上‘偏心’长公主,其他公主,他就没放进眼里过。
林皇后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心中不免有些恼。
“长公主,”昌乐郡主就看不惯姜扶光得意的样子,“我听说,你最近和北朝质子走得很近?”
父皇登基之后,封了支持他继位的七王叔昌郡王,和十王叔荣郡王,对这两个弟弟也十分器重。
昌乐郡主是昌郡王之女,同姜宁瑗交好。
姜扶光抬眸看她:“哦。”
她居然不否认!
昌乐郡主眉眼一挑,自觉抓了她的把柄,连声音也拔高了:“长公主身份贵重,与【他国】质子往来过密,是不是有些不妥?”
她刻意将【他国】两个字咬重了一个音,语气里透了一股莫名的意味。
姜扶光脸上没了笑容:“你在教孤做事?”
“长公主不要误会,”昌乐郡主到底碍于姜扶光的身份,不敢太放肆,“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听说那姬如玄是个浑不吝的泼皮,长公主和他走得太近,对您的名声不好,而且他也不是我们南朝人,便是来了南朝做质子,只怕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长公主还是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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