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玄心底涌现了一股心虚,讪讪地低头。
一曲终了。
舞姬们俯身行礼,妩媚婀娜。
世家过来敬酒,姜扶光来者不拒,但因不胜酒力,便浅酌示意,倒也宾主尽欢。
等到散席时,扶光有些微醺。
青梅酿酒劲浅,喝多了后劲大,经马车一路颠簸,扶光脑袋有些昏沉,人也有些迷糊。
姬如玄掀开车帘,一缕清甜的幽香钻入他的肺腑。
扶光乖巧地坐在马车里,肩膀上搭了一条挡风的霞影纱披帛,抬起脸看着他,双眸湿漉漉的。
烛光如火,她娇颜如玉,透着了淡淡的嫣红。
姬如玄久久忘了反应。
璎珞扶着姜扶光出了马车,她站在马车上不肯动,对姬如玄伸出手:“抱我。”
嗓音又娇又软,姬如玄骨头酥了大半,将她抱下马车。
“不许告诉阿兄,我偷偷喝酒了。”小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行宫那晚,她中了金风玉露时,就是一副乖软可爱的样子,原来她喝醉酒时,也是这般模样。
“我没有喝很多。”她眨了眨水润的双眼,“就一点点。”
担心他不信,她还伸手比划了一丁点。
“不说?”她嗓音软糯,带了撒娇。
“想让我保守秘密,也不是不行。”姬如玄将她放到地上,抚着她一张海棠娇面。
“君玄……”她拖长了嗓音,声音娇细甜软,眉眼弯弯,眼睫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
酒意将一双眸熏得微红,眼波如水一般剔透,像沐浴在月华中的湖面,眼波流转,波光潋滟。
屋中溢满了她的气息,在酒意的熏染与催发下幽香浮动,撩人心弦。
撒娇撒得,让人心中发软。
姬如玄难以自持,吻了吻她的鬓发:“你要怎么报答我?”
“我会跳舞。”姜扶光眼里含了一汪春水,眼睫轻颤,水儿在眼底砰动着,仿佛会说话一样。
靥红展笑,一张小嘴,恰似新破的榴实,姬如玄心旌摇曳。
“我跳得比她好看,不信,”她一把推开姬如玄,踉踉跄跄走到房中空地,“我跳给你看。”
她根骨不好,习舞是为了锻炼身体。
姬如玄愣了一下,连忙将不远处的桌椅挪开。
她抱起屋里一把装饰琵琶,素指轻拨,如泣如诉的琵琶声响起,她身姿曼妙,小足随着琵琶时急时缓,时轻时重的乐曲,在缠枝纹毯上旋转腾挪,纤细的腰肢轻盈袅窕,款摆间柔媚如水,热情似火。
姬如玄看痴了。
目光横波流转,淡淡的妩媚流露,她勾唇轻笑,身体前倾,曼妙的身段,几乎贴到姬如玄胸前。
就是这若即若离的撩态,才更令人如痴如醉。
就在姬如玄想要伸手,去将这柔媚如水的人儿捞进怀中时,她挑眉轻笑,咯咯地旋身而去。
琵琶曲变得缠绵,姜扶光舞姿曼妙,宛如翾风回雪。
她扬起手臂,衣袖顺着藕臂滑下,露出一截纤如玉,莹如雪的白臂,腕间一串赫红的千和香珠,颜色欲发浓艳光润,衬得她肤光胜雪。
扶光轻轻抬腿,藏在裙底的小足,以一种优美的姿势屈伸向前,轻抵在姬如玄的胸口上。
她脚背微弓,足底宛如一捧弯月,足尖就像春日里,又娇又嫩的藕尖。
姬如玄呼吸一炽,下意识伸手,就要握住这只撩人的小足。
她忽地放下,举起琵琶旋转腾挪,宛如鸾回凤翥,咯咯地笑声比曲声更悦耳,红色的纱裙绽放,像一朵浮波绽放的芙蕖,在风中摇曳欲坠,惹人怜惜,又像是即将乘风归去的飞天神女。
高贵妩媚。
姬如玄心中一阵狂跳,伸出手却只拉到了她臂弯间的霞影纱,随着她旋转如风,轻盈薄纱,从他掌间寸寸滑去。
待他反应过来,想要再抓时,只抓到了满手空气。
琵琶到了尾声,如泣如诉,缠绵悱恻,扶光莲步轻移,玲珑小足在缠枝纹毯上踏过,裙摆摇曳如花。
“我跳的美吗?”她回眸一笑,香汗淋漓,许是有些累了,她微微轻喘,嗓音柔媚含娇。
姬如玄久久没有作声,她旋身向前,肩上罗衫半褪,一抹雪肩,肤光如雪。
姬如玄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娇俏活泼,妩媚动人。
“你怎么不说话?”她跺了跺足,有些嗔恼,却不知自己云鬓散乱,海棠娇面,点点香汗,披带低垂,交领的袿衣滑落香肩,露出修长纤细的玉颈,轮廓分明精巧的琐骨,及下一片雪肤,雪白香肌渗出细汗。
一双唇红得艳丽。
姬如玄上前一步,手掌有些发颤,按住了她削肩如玉:“好看。”
嗓音嘶哑得吓人。
她丹唇如花:“是我跳得好看,还是宴会上的舞姬跳得好看?”
“吃醋了?”姬如玄低笑一声。
她睁大眼睛:“才没有。”
仿佛眼睛大,就显得自己特别真诚无辜,姬如玄亲了亲她的鼻尖,暗哑声道:“你说没有,就没有。”
扶光眨了眨眼睛,纯真妩媚,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
“没仔细看过,无从比较,”姬如玄如实回答,“但……”
舞姬又怎堪与你相提并论?!
在他心里,姜扶光那是九天曦日,是他登临九天,才能揽日入怀的九天神女,没有人能与她相提并论。
“你撒谎,”扶光急赤红脸地打断他的话,胸脯一阵起伏,显然气得不轻,“我都看到你出神了。”
“没看她,”姬如玄脑袋懵了一下,连忙解释,“真没看,就是领头的舞姬有些功夫底子,腰间缠了一条匹练,顶端系了铃当,铃当响起时,能短暂惑人心神,这才多看了几眼。”
天凤楼人多杂乱,他要确保姜扶光的安危。
扶光呆了呆,反应比平时慢了些,过了一会儿才睁大眸子:“真的?”
“我可是你的【贴身】暗卫。”他故意将贴身两个字,咬轻了一个音,显得低哑,“排除你身边潜在的威胁,确保你的安全,难道不是职责所在?”
她双颊绯红,跳了许久的舞,酒意发散全身,身上有些躁热:“她跳的没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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