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漏洞的小棉袄(2 / 2)

苏晓樯小声嘀咕着抬起屁股,结果却真的找到了遥控器。

打开电视,哪个节目不重要,但电视机的声音响起之后,家的感觉就来了,纯当背景音乐使用。

<div class="contentadv"> 小黑猫似乎是挺喜欢看电视的,自己跳到了沙发上乖乖坐着看。

苏晓樯则是踮着脚悄悄来到厨房门口。

江守云已经脱掉了外套,只剩下一件黑色针织衫,衣服袖子也被撸起来了,腰间还系着一件新围裙,看上去满是生活的气息。

苏晓樯的眼神微微触动,撸起袖子大声活力满满:“我也来帮忙!”

“我自己来就行了。”江守云一点都不相信她,随口回道。

“我也经常做家务。”苏晓樯强调道,“不会给你下毒的。”

你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犯怵。

江守云心里吐了句槽,但是表面却没有说话,只是用菜刀啪地一下,把桉板上的姜块拍扁。

顿时吓得女孩缩了缩脖子。

“那……既然没什么要我帮忙的……”

苏晓樯缩着脖子正要走,却被江守云一把提溜住,然后抛给了她几颗蒜头。

“帮我剥蒜吧。”

“……”

江守云和苏晓樯一起呆在厨房,一个拿着菜刀熟练地站着切菜,一个像是受气包一样蹲着剥蒜。

剥蒜并不是一个高难度的活,谁来都可以剥,但苏晓樯觉得没有几个人可以像她这样剥得又快又好。

因为每次妈妈做饭的时候,她也会像这样被叫去剥蒜。

这可都是经验!

苏晓樯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偶尔抬头看看面前的江守云。

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明明只是穿着围裙切菜,却依然有很好的观赏性。

挽起袖子,动作麻溜地拿菜刀哐哐把鱼头拍了两下,一只抠着腮就开始刮鳞,看上去简单又粗暴,然后把鱼剐成一片一片的,鱼片起来又薄又快。

把苏晓樯都看呆了,愣愣地把蒜递过去。

啪!

拿过苏晓樯剥好的蒜,横刀一拍就完事儿了。

如果不是她剥好的话,江守云也是这么横刀一拍,不过还需要捡出蒜皮。

这样一比较的话,她还是挺有用的?

“你是不是没跟伯父伯母说自己回国的消息?”江守云冷不丁地开口道。

“啊?嗯……”苏晓樯被问了个猝不及防,下意识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低下脑袋嘀咕道,“告诉他们干嘛,妈妈回葡萄牙参加朋友的婚礼了,爸爸这段时间也挺忙的,”

聊到婚礼的事,苏晓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只手剥蒜,一只手托腮道:“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去参加了一个表哥的婚礼,但是感觉有点无聊。”

“嗯?”江守云低着头,接茬道,“怎么无聊了?”

“我表哥和表嫂是初中认识的,然后一起这么多年,最后结婚啦,婚礼上的时候,大屏幕就放他们曾经的照片,一张又一张,都是从初中开始的回忆。”

苏晓樯眼神上飘,回忆道:“反正就是老一套啦,交换戒指的时候,他们就抱在一起,还亲嘴,咦惹~”

说着,还露出一副‘受不了这么肉麻’的小表情。

但江守云一直都是一个心思细腻敏锐的人。

在夏天,他能听见蝴蝶在阳光里相触。

在冬天,也能听见霜雪在枝丫上滑落。

现在,他自然能从女孩的语气里察觉到了一丝羡慕。

只是不知道她在羡慕什么。

是新郎新娘看上去很幸福?还是他们的婚礼其实很盛大?或是羡慕他们从初中相识相知,到最后携手走进殿堂和未来?

又或者,全都有?

女孩总是容易感性的,哪怕是江守云,也摸不透她的心思。

“我们第一次是在哪认识的?”苏晓樯也冷不丁地问道。

“高一,篮球场吧。”江守云下意识就接上了她的话。

“哦~哦~~”苏晓樯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声音。

江守云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手上切菜的动作加重,打断了女孩那后半句“我都忘记了,你竟然还记得这种事,果然啊,你……”

苏晓樯面带笑容托腮,欣赏着他难得的局促,还有逐渐成熟的面容,两年前的那一幕浮现。

早晨的阳光从天窗照进来,轻洒在空荡荡的篮球场上,篮球砸在明亮的光斑里,发出舒缓的“砰砰”声。

男孩独自一人,运球,下蹲,深呼吸。

电子哨音横贯全场,那道身影动了,带球突进,身形因为高速运动而模糊起来,球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密得就像自动武器在连射。

起跳,扣篮!

球没有落地,男孩落地比球更快,他把球揽入手中,立刻转身,向着另一侧的篮筐突进,再扣篮,球架发出似乎要断裂的巨响。

这样循环往复,自动计分牌滚动着刷新,只有一个人的比赛,两边分数却交替上升。

终场哨声响起,记分牌刷到“50:50”,球鞋摩擦着地板发出刺耳“咝咝”声,男孩滑入了“中圆”,缓缓站直。

球场的一侧,篮球这才“砰”的一声落地。

远处的体育馆门口,在朝霞的映照下,女孩的脸和她“啪啪啪”拍红的手一样红润。

“才不会告诉你。”

苏晓樯低头剥蒜,小声笑道:“我们早就认识了……远比你想的要早。”

一所孤儿院的大厅,一群半大的孩子们,聚集着围成一个圈。

他们兴奋得面红耳赤,挥舞着手臂蹦蹦跳跳,声音尖锐地喊着加油。

人群中只有两个小孩子在打架,两个孩子一个十一二岁的样子,小的那个看上去却只有七八岁,被骂骂咧咧压在下面一顿胖揍,每拳都往那个孩子的脸上招呼。

他们都是被遗弃的孤儿,但小孩子的恶是纯粹的。

他们总能在别人身上找到一些安慰,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最差的。

畸形且错误的观念,在环境中放肆生长。

而就在栅栏外身着锦衣的小女孩忍不住想出声时,被压在身下打得鼻青脸肿却死倔着不求饶的男孩,突然就抓住身上那个大男孩挥出一拳松力的机会,一下就把大男孩给重重翻到地上跌了个七荤八素!

大男孩被推得有些懵,一时间还没爬得起来。

就已经被那个男孩按在地上,抓起几块石头就往他嘴里塞,用手塞不进去了开始用脚踩,就在周围一众孩子的噤声中,磕掉那个大男孩的几颗牙齿。

直到隔着栅栏的女孩被拉走,那个男孩才抬头看向她这边,两人的目光只是短暂的触碰。

直到几年后,再次看到那个握着竹剑,站在一群混混的面前,将一个老人护在身后的男孩。

那双深邃如海的幽蓝色眼眸中,依然像几年前一样,藏着从始至终未曾改变的东西。

直到那第三次的“初识”,他以为的偶遇,其实是她处心积虑的接近。

好奇,就是沉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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