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大快朵颐。

这样没有拘束的日子，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

记得上次，还是好多年前，和萧司岚在白天的林间共度的几次。

以后，好像就再也没有了。

饱餐一顿后，白月笙擦净手上的油，和芜枂并头躺在松软草坪上。

“好久都没有这样自由过了。”白月笙看着头顶闪闪亮亮的星空，喃喃道。

她从小就被接受各种闺阁礼数，各种教导。

从有记忆开始，她耳边的声音就是：“你要端庄，你要优雅。你虽是出身于商贾之家，但也绝非小门小户。”

如果她倦怠于学习规矩，就会有人提醒：“你将来是要做贵人家的正夫人，若举手投足无大家闺秀的气势，恐惹人耻笑。”

她喜欢交些男孩子做朋友，当年威绗的秦渐宁秦渐闻兄弟俩等等，和来到临城后的萧司岚贺鸣尘等等。

都曾经和她关系很好。

每当看见她身边有男孩子，就会有人告诉她：“少和男孩子相处，将来说亲对姑娘的名声不利。”

从一开始，规矩这种东西就像个无形的束缚。

纵然父母都很好，但大家都是被规矩束缚的人。

每个人都在叫苦。

芜枂：“姐姐被规矩束缚着，若是无拘无束，会快乐许多。”

白月笙淡淡应声。

多少年来流传下来的东西，就算是个裹住人的东西，岂是一朝就能打破的。

暮色四合，头顶一小方密林未掩盖的星空，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缥缈闪耀。

望着星空，白月笙的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去了萧司岚身上。

他们两人也很喜欢夜晚闲闲时候坐在一起，看这幽蓝苍穹。

夜里风冷，她很喜欢被他温热的手握着，包裹着。

这么多天没见面，他一切都好吗。

她很担心他。

很想他。

也许是久久不见她有什么动静，芜枂转首看了她一眼。

见她躺在一边，睁着一双大眼怔怔的望着夜空。

芜枂轻启双唇，刚想说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这个大老粗都看得出来她有心事。

他不会说话，只想为她排解一些。

思前想后，芜枂问：“姐姐这些年...都在哪呢？”

他语调轻快，想掩盖一下自己并不细腻的窘迫。

白月笙侧了侧脸去看他。

他的目光细腻，璀璨和星辰一样。

只有心思纯粹，没有被世俗沾染的人眼里才能见到这样好看的光芒吧。

白月笙淡淡笑道：“等你同我回了临城，你便能知晓这些了。”

芜枂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四周过于安静。

虫鸣声阵阵，偶尔微风掠过，丝丝凉凉。

芜枂眼皮子有些沉。

他劳累了好几天，期间赶路，他一直在马背上奔波都不曾下马。

也就现在得以躺下来好好歇歇。

三天多，他一觉都没敢睡。

想着时间紧急，又是她的嘱托，生怕睡了就会错过什么大信息。

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两个人被惊醒。

白月笙和芜枂相视一眼，各自脸上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才想起来，还有个小孩没喂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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