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獙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它怯怯的来到白月笙身前，轻轻用脑袋蹭着白月笙的小腿。

“它在让你消消气...”芜枂道。

白月笙蹲下身，张开没伤到肩骨的手臂，揽住了阿獙。

“他不爱你。”

“他背叛了你。”

“他想让你死！”

耳边这些此起彼伏的声音再次奔袭来。

白月笙不堪吵嚷，颤抖着手捂住自己的双耳，左手的鲜血淋漓到左耳上，很快就染红了左侧面颊。

看起来很痛，但她浑然不知。

但她知道这并不是真实的声音。

白月笙拼命摇摇头，试图阻绝这些乱糟糟的声音。

把自己脑里这些危险的想法统统赶出去。

拜托，停止吧！

白月笙尖叫着，沙哑的嗓音临近了破音点，异常凄厉。

萧司岚抱住她，抚着她的脊背试图平息她，他抬头往老道的位置看过去，老道对他摇摇头。

“是她的心魔。有人曾对她用了什么东西，致使她心神大乱。旁人不可解，要看她自己了。”老道缓缓道。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她的状态不对。

或者说，她现在的行为举止就像失了智。

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点燃引爆了隐藏的什么。

或者说，就像是突然受惊的兔子，惊慌失措的想要远离什么。

这样的情绪不可控，她以前从来没有过。

尹如歆却靠在椅子上，疯了一般的大笑了出来：“是他。”

尖叫声戛然而止。

白月笙双目泛红，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告诉我！”

尹如歆唇角的笑容狡黠，她看着白月笙：“你真的这么想知道？”

白月笙随手从宁烨腰间抢夺来手枪，指着尹如歆：“说！”

尹如歆笑的奸诈：“你杀死了我，可就再也不会知道他的身份了。”

那个几次给她留下神秘讯息，几次对她使用了什么东西的神秘人物。

那是她的心魔！

事情愈演愈烈，不手刃他，只怕她会更剧！

“你杀不死他的，傻姑娘。”尹如歆嘲笑道。

白月笙握紧了拳，她看着尹如歆护在小腹上的手。

不是幻想着有了孕么，那她就帮她灭掉这个幻想！

“你...你要做什么？”尹如歆的面容显而易见的发慌，双臂撑在地面上努力拖着自己无法动弹的下半副身躯往后挪动。

“一报还一报。”白月笙话说完，扣动扳机正中小腹中央，“活受！”

尹如歆崩溃的尖叫一声。

虽然没知觉，但看着由小腹的枪伤口里汩汩而流的血，她彻底失了控。

“孩子！”尹如歆疯了一般大喊着，死死按住小腹上的伤口。

“醒醒吧，根本没有什么孩子，你连萧爷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像几年前一样。”

不知是谁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尹如歆。

她的双唇翕动了下，只听白月笙的身上“咔”一声，像是来自身体内的声响。

声音不大，但听着就让人的心一颤。

紧接着，白月笙脚腕一软，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力。

在倒地之前，她手中的枪扣下扳机。

“我情愿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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