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颜下意识说着,话还未说完,便后知后觉的停住了话头。
这种话,说的好像她和他关系很亲近一样,有权利置喙他的生活。
陆展颜抿了抿唇角,将手中的姜汤和药盒塞到了沈宴的手中,转头便要离开。
沈宴正扯了毛巾,随意的在脑袋上擦了擦,看她要走,连忙伸手拽住了。
“怎么?”陆展颜回眸,疑惑的问道。
看到她眼底的疏离,沈宴心口一紧,有些不明白陆展颜的忽冷忽热。
他松开手,将姜汤一饮而尽后,歪在沙发上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头疼。”
看到他满脸苍白的样子,陆展颜有心想不管,可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快步走到沙发旁,将药盒从沈宴手里拿过来,抠了一粒感冒药出来。
“感冒药捏在手里,都不知道吃的吗?”她低声说着,把药放在了他的嘴边。
沈宴张嘴含住了,俊俏的脸立刻皱巴巴的团在了一起,张着嘴说了一句:“好苦。”
看他这副不能自理的样子,陆展颜又气又笑,但手上还是自觉的倒了水,把杯子递到他的手边,
可沙发上的人却没有接过,直接张了嘴凑过去,然后用眼神示意陆展颜。
陆展颜眉峰微挑,手中握着的杯子猛地一倾,温热的水顺着他的双唇,一半流进了沈宴的嘴里,一半滑过他的喉结,钻入了领口中。
沈宴就着水把药咽了下去,随即勾着唇角,淡笑道:“你故意的?”
说着,他用右手食指,在自己的喉结上摸了一下,然后撑住了下颌,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
对于沈宴的控诉,陆展颜并不否认,她只是眸光一闪,别过头去。
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沈宴心口猛地一跳。
不过瞬间,他垂下眼眸,掩饰着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站起身快步进了浴室中。
听着耳畔传来的水流声,陆展颜无声的舒了口气。
这个男人太懂自己的诱惑力了,那样明目张胆的色诱,她差一点就要沦陷进去了。
沈宴冲了澡,只裹了浴巾出来。
原本以为陆展颜已经走了,可是当他擦着头发出来,看到陆展颜还在沙发上坐着时,眼底的惊喜一闪而逝。
“我点了外卖。”陆展颜说着,视线从他腰间精瘦的肌肉上扫了一眼。
她并非故意不想走,只是担心……
担心这个疯了一样,在大雨里向他表明爱意的男人,真的会感冒。
即便是作为邻居,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沈宴笑了笑,嗯了一声后,在沙发上坐下了。
隔着浴巾,陆展颜都能感受得到他大腿若有似无的触碰,温热磨砺的触感,让陆展颜忍不住蹙了蹙眉。
她有些后悔了。
为了缓解尴尬,陆展颜轻咳一声后,随口找了一个话题。
“你认识旬嘉木吗?听说她马上要回国内,和你的公司签约了。”
沈宴微微颔首,随即问道:“你还记得旬嘉木?”
“当然认识,她是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陆展颜说着,朝沈宴瞥了一眼,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白痴。
她从小的闺蜜,她还能不认识吗?
还是说,当初她没失忆以前,和沈宴在一起的时候,沈宴不知道她和旬嘉木之间的关系?
可听到陆展颜的话后,沈宴面色一沉,当即翻了一个白眼。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又是陆修言胡编乱造的吗?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察觉到沈宴不满的神情,陆展颜疑惑问道。
沈宴摆了摆手,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只是说道:“那你还记得温知衡吗?旬嘉木的男朋友,当初他们两人的婚礼,还是你亲手策划的。”
陆展颜愣在原地。
这段往事,陆修言并未和她提起过,而且这三年里,她怎么不知道旬嘉木还有一个举办过婚礼的男朋友?
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沈宴将温知衡和旬嘉木的事,快速讲了一遍。
包括她和旬嘉木,根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偶然相识。
听完这段往事,陆展颜怔了怔,随即意识到什么,她面色一沉,沉声说道:“如果温知衡还在江城的话,那旬嘉木这次回国,怕是又要出什么事了……”
几天后。
江城机场,一辆飞机在半空中拖出长长的白色规矩,随后缓缓降落在了机场停机坪。
随着地勤工作人员温柔热情的声音,一个身着暗红色长裙的女人,从出站口快步走了出来。
她的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檐压的极低,脸上捂着口罩和墨镜,高挑的身形包裹在吊带长裙下,露出光洁白皙的胳膊。
身后,一左一右各跟着两个身形魁梧的男人。
一眼看上去,那两个男人像是在随身保护着那个女人,可仔细看去,却不难发现,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男人的监视下。
旬嘉木脚步很快,路过卫生间的时候,她停下脚步。
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也停了下来,随即上前一步,将旬嘉木夹在中间。
看到他们两人紧张的样子,旬嘉木勾了勾唇角,冷声道:“我要去卫生间,怎么,你们也要跟着进来吗?”
“不敢。”两人说着,拉着行李箱后退一步,但依旧守在卫生间的门口,寸步不离。
看着这两个名义上是保镖,实则是被父亲派来监视她的人,旬嘉木忍不住冷嘲着扯了扯唇角,径直进入了卫生间中。
半小时后。
卫生间的人来来往往,可是旬嘉木依旧没有出来。
两个保镖顿时察觉到不对劲,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直接冲进了女卫生间中。
随着女卫生间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保镖快步走了出来,沉声道:“人不在里面,她跑了。”
机场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下。
后车座的门打开,陆修言弯腰正要出来,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他瞥了眼屏幕上的电话,随即按下接听键。
“陆总,不好了,小姐跑了!”听筒内,瞬间传来保镖焦急的声音。
陆修言嗯了一声,坐回了后车座内,沉声道:“我会把人找回来,这件事暂时先不要让旬先生知道。”
“好!”
跟丢了人,保镖难辞其咎,如今有陆修言做担保,他们自然巴不得不告诉旬厉。
挂断电话后,陆修言眸光微抬,对着车门外的司机报出了福利院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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