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夜遇城姓夜,他喜欢月亮,不那么明亮却是夜晚中最闪耀的光。
盛以夏的出现像永远明媚,永远热情的太阳,给了他寒夜的温暖,他永远都承认和盛以夏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是幸福快乐的。
尤其是刚结婚的那几年,他觉得他如获新生。
夜遇城伸手摸了摸那挂在天上的月亮,今天是阴历十六,月亮注定是又圆又亮。
“我明明站得这么高,为什么还是触摸不到你呢?”
夜遇城抿着嘴唇对月亮说,“你美得像我的妻子,而她也离我远远的,不想让我碰到。”
他的眼前闪过盛以夏上大学时的样子,全校的女神,多少人心目中的月光,他明明得到了这样的女人却眼睁睁地看着她恨他,离开他。
刘队和消防队的人又研判了一下解救方案,但都不可行,楼层太高不说,夜遇城现在坐的位置只能容留一个人,贸然前去营救存在双双坠亡的风险。
消防大队林队长,“他想见的人呢?还没过来吗?”
“过来了,在来的路上。”
刘队又说,“那个...你们队里不是有那种登高云梯吗?”
林队长压低了声音,“那个最高只能到33层楼,这是六十八层楼,上不来。”
刘队走到一旁扒着延壁看了一眼楼下,整个宁城陆续亮起来的万家灯火尽收眼底,而大风更是刮得他觉得迷眼。
他自言自语,“连这种粉身碎骨的死都不怕了,到底有多绝望?”
刘队刘贺做了小二十年的刑警队长,他抓捕了很多人,无一例外,他们都会惧怕死亡,甚至千方百计的想逃避死刑,哪怕终身监禁的活着,他们都愿意。
夜遇城绝对是个例外,他还没有被逮捕,他甚至还有机会找最优秀的辩护律师团给他打官司减清罪责,因为他有钱。
可他似乎并不热衷于活着,他总是很绝望,似乎唯有死亡才能得到解脱。
刘贺走过去想和夜遇城聊两句,可他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任何人,当他们不存在一般。
傅兆琛领着盛以若先到的。
盛以若看到落寞坐在边缘的夜遇城,她心跳都在加速,她抱紧了傅兆琛的胳膊,“兆琛...”
傅兆琛拍了拍盛以若的手,“别怕,我先去劝劝他。”
盛以若也想跟上去,他不许,“你站在这等我,别让我担心。”
盛以若却坚持要过来,“他做了我十年的姐夫,我也可以劝他。”
傅兆琛握紧了盛以若的手,楼顶风大,他脱下西服外套将人裹住,“好,我们一起过去,都别刺激他。”
夜遇城听到了脚步声,他回头一看竟然是傅兆琛和盛以若。
盛以若披着傅兆琛的西服外套,两个人在月光下像是一对儿璧人,耀眼,登对,就像小说里的月光恋人。
夜遇城看向傅兆琛,他讥诮的自嘲,“让傅总看笑话了。”
傅兆琛舔了下嘴唇,声音四平八稳,“大姐在来的路上,我和以若在外边,所以先到了。”
夜遇城皱了皱眉,他的表情很受伤,像个孤独的孩子,“她一直不接我电话。我真的只是想见见她。”
“我知道!”
傅兆琛咕噜了一下喉结,“夜总,大姐承接了一个新画展,是和文化部门合作的。她这几天很忙,许是没听到。”
“会是这样吗?”
夜遇城的刘海被风吹得垂下,他微微抬头,眼中的泪光闪着期待。
盛以若点头,“是这样,她那么疼我儿子,都小半个月没去看煊煊了。”
夜遇城皱了皱眉,他表情很难看,他颤声,“以若,对不起。姐夫对不起你,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对不起!”
姐夫!
是啊,他做了她盛以若十年的姐夫,十年期间,盛以夏给了盛以若多少宠爱,他就给了她多少宠爱。
若不是复仇的事情最后实施,盛以若许是还当夜遇城是嫡亲的姐夫。
盛以若嗫嚅了一下嘴唇,“都过去了。姐夫,你有话下来说,和我姐好好说。”
夜遇城回头看了一眼夜幕中的宁城,霓虹闪耀,万家通明。
他勾了勾嘴角,“我要等以夏。”
夜遇城像是自言自语,“以若,我从没想过伤害你,真的。因为你姐姐最疼你,可你嫁给了傅兆琛,你老公太强了,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所以我不得已才伤害了你。其实,很早之前,我只是想让你别和他在一起而已....”
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可到最后...第一个赶过来看我的,是你们夫妻俩。”
傅兆琛揽紧了盛以若的肩膀,“夜总,我没骗你,大姐真的在来的路上,现在是下班晚高峰,会有拥堵的。你等等,行吗?”
他看向了夜遇城放在一旁楼板上的公文包,他若猜的没错,那里装着的应该是资产赠送的文件,夜遇城希望盛以夏签了文件,接受他的馈赠。
傅兆琛断定在夜遇城没见到盛以夏之前,他不会跳下去,他暂时是安全的。
只是,他见了盛以夏之后,抑或者盛以夏签了文件之后,他会不会跳下去,这才让傅兆琛心里没底。
夜遇城像没事儿人一样看向傅兆琛和盛以若,“你们来的时候吃饭了吗?”
“还没!”
傅兆琛一手插进西裤口袋里,一手揽着盛以若,他苦笑,“一听夜总要寻死觅活,我俩还哪有心思吃饭赶着就过来了。”
夜遇城被逗笑了,他歉意地说,“兆琛,我很喜欢你儿子,所以我把财产做了调整,一点心意,我希望你收下,就当我以后请他吃冰淇淋。”
傅兆琛和盛以若对视一眼。
夜遇城垂眸,“我这个十恶不赦,所以老天都不愿意我有孩子为继。可我养了你们的孩子一个多月,让我感受到了做父亲的快乐。所以,我的心意也是我的补偿,别拒绝我,行妈?”
傅兆琛紧绷下颌,他思考了几秒钟,“好。”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高跟鞋敲击路面的声音,凌乱又急促。
盛以夏推开厚重的防火门,她直直本着夜遇城过来。
电梯没到最高的楼顶,到了六十五层,这三层楼大家都是爬上来的。
盛以夏跑得急,她站在夜遇城面前还喘着粗气。
夜遇城一瞬不瞬地看着朝思暮想的女人,他勾了勾嘴角,“以夏....”
盛以夏看了一眼傅兆琛和盛以若,她努力平复呼吸.
片刻后,盛以夏向夜遇城招手,“夜遇城,你下来,有话我们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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