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白世子脾性好,如实换作她,早就起身离去。
“那以傅大人的意思,我该如何做才好?”
阿滢抱着小元时在一旁,听着两位侯府的世子,一来一去,
且那位白世子被傅景麟几句话,便拿出了不少的东西出来,
白世子答应了从临江送来上好的马匹,更答应回了临江,给她送来特产。
“再有听说,白将军在临江有一些家产,与当地的官府订下了文契,在临江一段河水里,开始饲养鱼起来,”
白宿听傅景麟这般问,当即心里有些苦笑,他当真是神仙不成?什么都晓得,
随后点头,不等傅景麟提出话来,只好先与坦白了个明白。
“确实定下了一段江水,但也不单单是为了我,傅大人在过户部,在下向大人讨教,每年的军费早已是核算完成,为何不在规定的时日里发放在我等的手里,”
“如是我一家倒还好,可有不少都是兵将都是指着那一份银钱,屋里有着妻儿,更是有着年迈父母……”
白宿说起话来,有几分冷漠,在问到景麟时,瞧着是语气温和,
可阿滢却是察觉出了,他有几分凌厉之意,还有包裹在其中的嘲讽。
外头带兵打仗,风吹雨淋,鲜少在一处地方停留,
如是战事不顺,几年不归家都有常事,战场拼杀,挣的当真是血汗的钱。
“白将军只需记得今日答应之事,改日回了临江,把东西送来便好,旁的白将军无须操心,自然由人去跟着,”
“如是还有疑惑,不妨回去问问老将军。”
傅景麟带着阿滢从酒楼离去,阿滢还回头瞧了瞧,那还坐在椅子上的白世子,
发觉他神情有些颓废,像方才一席话,用了他太多的心力,
阿滢回头来,白宿发觉,是勉强的勾了嘴角,拿起酒杯对阿滢举了举。
“白世子当真不像带兵打仗的人,身上不见任何的血煞之气,”
“嗯?听你这话,好像你瞧见过旁人身上有血煞之气?”
阿滢被扶着进了马车,傅景麟也跟着进来,
把方才不给他好脸色的元时,给抱在自己的怀里来,用手掂了掂这小东西,
这段时日,元时喝的奶分量越来越足,
肉肉的小腿,是比旁的他这个年岁的孩,都还要大一圈。
“瞧见过,我怎么可能是没见过,”
阿滢在一旁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软的手,捏了捏元时拉胖嘟嘟的小脚。
小脚脚也一团肉,阿滢捏了捏,发现他小脚脚上有个黑点,低头去看时,突然闻到了一股……酸臭味道?
“呀?咱们元时的小脚发臭了,”阿滢笑道,是天热了,他这小东西还多汗……
随后是拿出手绢给元时擦脚脚,口里继续道:“还瞧见那人,挥剑让人头落地呢,”
阿滢那意有所指的眼神,看过来时,傅景麟才知晓,她所说的煞气十足的人是谁,
也低低一笑,把阿滢的手在抓到手心里来揉了揉。
“可有吓着你了?他们敢出手,就做好没命回去的准备,”
傅景麟说起来,语气里有着凉意,不妨让人怀疑,如是再有下次,他还是会那般做。
“前面不远的酒楼里,从泸州运来了鲈鱼,可要去尝一尝?”
阿滢想了想,摇了摇头,她从宫里来时,用过晚膳,
如今已经走在侧道上了,正好可以去方公子的院里瞧一瞧。
“你去外庄子,我让人在一旁照料着,鱼昨夜到了京都来,今日不去试试,这一路来是奔波,即便是放水养着,怕明日没多新鲜,口感不好,”傅景麟再劝,
“吃不上也就算了吧,等下次还有机会,方公子那处我不去,心里有些不太放心,”阿滢微微愁眉说道,
方公子是代她与小元时受罪,如她没发生其他的事,按理来说应该是天天去瞧的,
可这说起来不太上心,即便如今去瞧方公子,阿滢还有些心虚呢。
阿滢说后,便与一旁的嬷嬷吩咐几声,别嬷嬷先下了马车,
去酒楼先订上一桌清淡的饭菜来,再去果实商贩处,买当季的青皮的梨,
她记得方公子对青梨喜欢的,再加上一蛊养人的汤来。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先前傅景麟所说的酒楼,
刚好,先前嬷嬷订饭菜的酒楼,就是这处。
“把元时给我吧,我带着他去瞧方公子,”
阿滢对傅景麟伸手,可瞧着他是没有把元时递给她的动静,
疑惑地瞧了瞧他,意外发觉了,他与小元时如出一辙,抿着的嘴,
阿滢想了想,再瞧瞧一旁的酒楼,试探性地说道。
“从泸州来的鱼,想要新鲜确实不易,不如你先在酒楼里,叫上一桌菜,我且瞧了方公子后,再来如何?”
阿滢发觉傅景麟,他神色微微有些变动,
还没等她想明白是何意时,元时便落到了她的怀里来,
身旁的人带着笑意道:“不妨事,我让泽钦找掌柜拿上一条备着好,等你有空再吃,”
“先前要去寻方谦修,瞧见你上了酒楼,还有些事未同他商量好,事情处理上手,我再来寻你,”
傅景麟是把小元时放在过去后,把阿滢的手,放在自己手里,团了团,
随后出了马车,嘱咐阿滢路上小心。
阿滢并未觉得有何不同,而一旁的嬷嬷不作声,心里暗暗的有那么一些叹气,
觉得那位世子爷当真是个人物,即便心里如今再如何不愿意,也面上功夫做的是完好,
瞧着盛主子,硬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到,与这般的人过日子好,也不好。
阿滢是让盛况把车子赶到,方公子的院子跟前,
进了院子,还是找先前伺候他的小厮先问问,他如今可否方便,
哪知道阿滢还没开口,在屋里的方掷是一边撑着门,走了出来,
瞧见阿滢时,他面色上有几分笑意,心里也是大为地松了口气,
先前他听说阿滢也染了天花,奈何他当时连下的都是做不到,
更何况阿滢去了外庄子,他也寻不着啊,是让小厮去打听,才勉强知晓了一些消息,
如今瞧着阿滢好好地站在他跟前,再看屋外也没人再来,有些好奇问道:“是盛姑娘,你一个人来?那位傅大人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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