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令他惶恐的，是沉下脸的自家老板。

“啪”一声，厉云霄直接将手上一份文件扔到桌上。

冰冷的眸微微掀起，丝毫没有人类的情感。

“说完了吗？”

更加冷淡的语气，透出一股子不耐烦。

目光却是不着痕迹地，端详了苏糖一眼。

走进来，整个空间都亮了。

可苏糖看着他，心下却是莫名咯噔了一声。

这是她所没见过的厉云霄，低气压阻隔着生人勿近。

即便他俩吵架的时候，似乎都没见识过。

但一晃神，她立刻收回无谓的思绪，继续往下演。

“没说完！”

苏糖往前又走了几步，眼看着要声泪俱下。

“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骗我伤我都无所谓。”

“可是奶奶真的不是我害的，你不能这么冤枉我！”

这似真似假的话，厉云霄听得一滞，眸色难辨。

苏糖说完，自己都微微愣了一下。

糟糕，入戏太深整过头了。

她是来求复合不是来吵架的，赶紧改口。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和奶奶感情那么好我也理解……”

“可是真的真的不是我，可以看监控的啊。”

苏糖放软了自己的语调，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当时我已经回到门诊大楼里了，医生和护士都可以为我作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像我的身影，同时出现在监控的另一边……”

“我……“

正当苏糖还要拿出更多的说辞，厉云霄烦躁地打断她。

“够了！“

他抬手捏了下眉心，像是再也不想听到她的狡辩。

“秦秘书，送客！”

一句废话都没有，厉云霄直接赶人。

秦秘书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前几天不是还一切向好了吗？

“这个，总裁……”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为难。

“送客！”

厉云霄的火气一下烧起来，不给任何机会。

秦秘书一窒，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连忙走向苏糖，低声劝她。

“苏小姐，您还是走吧。”

“不是，我还没说完……”

苏糖一边往后退，一边伸长了脖子去看厉云霄。

满眼的焦虑和忧心，还有几分受伤的不舍。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被秦秘书拦着往外送，苏糖一退再退。

这一切，都收入万瑾汐眼底。

她高贵地站在门前，回头看向苏糖。

分明是故意的，长长的眼睛眯起。

二话不说进入办公室，转身，在她眼前将门缓缓关上。

背光的脸，笑得嘲讽而得意。

“哒”一声，门彻底关上，映进苏糖眼里的光也消失。

她伸出去的手一顿，忽然收回去。

“苏小姐，总裁今天可能心情不……苏小姐？”

秦秘书很尴尬，正想宽慰一句。

却见苏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切如常。

“哦，我知道。”

已经完成这部分的演绎，苏糖松了口气。

但想了想，还是小声问一句。

“秦秘书，我刚才够死缠烂打吗？”

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把秦信给问懵了。

他看着苏糖，表情古怪。

但做事还是比较认真，竟是真的斟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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