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忘了，现在这个时间大部分商铺都关门了。

但苏糖没这么晚出去逛过，以为是这个商场比较小，所以门关得早。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执着，一定要买。

厉云霄没多说什么，陪着她绕了一圈又一圈。

从临近的商场，一路找到靠近花园别墅的大型综合商场。

可除了一些饮食店，服饰店基本都下班了。

苏糖有些郁闷了，忍不住吐槽一句。

“天气变冷了也不能这么早就关门吧？”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

已经重新回到车上，苏糖反而觉得有点热。

但忍着没有降下车窗，怕对方冷。

厉云霄将车开出最后这个商场，就变道进入一条单行道。

他嘴角挂着笑意，淡淡说道

“只是觉得，你变了一些。”

苏糖却更听不懂了，脱口而出。

“什么变了？”

“我知道你是想还人情。”

厉云霄轻描淡写，但似乎心情变好了。

余光看一眼身边的女人，这种独处的时光很难得。

不是令人窒息的安静，而是更寻常的氛围。

他微微扬了下嘴角，意味深长道。

“你已经还了。”

“……什么？”

苏糖更加一头雾水，完全不理解对方的意思。

但就在这时候，库里南拐入了别墅区。

一看周遭的环境，苏糖皱了下眉。

心中似乎已经有了预感，却没有问。

厉云霄心知不可能把对方留下来，便给了各自一个台阶。

“我去换件衣服，你等我一下。”

这意思，想把人再送回家。

苏糖看了看他，心中五味杂陈。

在厉云霄下车后，她也跟着下车。

“啪”一声，车门关上。

苏糖直视厉云霄，也直截了当地道谢。

“晚上真的要谢谢你。”

“你没来，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隔着车身，厉云霄看着她。

不想听这么客气的话语，但也只是礼尚往来地回应。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那你早点休息吧，不用送我了。”

苏糖简短地结束对话，转身就要走。

厉云霄心下一震，想把人留住。

可这个时候，刚好有一辆出租车要出去。

这个小区是不允许随便进车的，所以应该是有住户刚打车回来。

苏糖一看是空车，就招手了。

司机师傅开心极了，这单向车程还能捡笔生意。

一个紧急刹车，就停在客人跟前。

苏糖上去后，直接报了地址。

背对着厉云霄的方向，没有回头。

虽然她不太理解对方说人情已经还了这句话，但这样更好。

她也不打算，再欠新的人情了。

“……”

被留在原地的厉云霄，伸出一半的手还僵在半空。

冷风从指缝间穿过，此时才真正感受到彻骨的凉意。

他凝望着苏糖离开的方向，久久都没有动弹。

身上披着厚重的夜色，似乎很难被照亮。

他就这么看着，直至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视野里。

已经什么都看不见，还是立了良久。

“什么嘛，有这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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