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充其量，就是个假门面。

但厉云霄问到这了，她也思考了一下。

办公室一下就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厉云霄凝视着她，没有出声打断。

视线扫过苏糖微蹙的眉间，目光有些流连。

短短几分钟，这个女人对他说的话就超过了之前几天的总和。

毫无疑问，苏糖对工作严肃而认真。

眸底映出对方思考的模样，厉云霄莫名有种释然。

似乎谈论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他的想法也不重要。

惟有独处的此刻，弥足珍贵。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颗小脑袋永远组织不出语言。

但下一秒，苏糖就抬起了她的小脸。

干净的小鹿眼，眸光坚毅。

“我们需要做大的话，只有自己是办不到的。”

“如果我可以吸引来更多投资，不就是一件好事吗？”

“到时候招纳专业人士进行资金管理，目前来说这个模式是最靠谱的。”

说到这里，苏糖丝毫不动摇。

“我没有异议。”

厉云霄深深看着她，陡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他并不意外，这才是苏糖。

虽然他想提醒的，是另一方向的事情。

但有些话，他不想说得过于直白。

因为对他而言，面前这个小女生永远保持住这份热忱就够了。

“好。”

厉云霄再度颔首，轻描淡写翻篇。

“关于医院分流的事情，你们收到通知了吧？”

他顺手翻开另一份文件，很自然地制造出下一个话题。

这个苏糖真没收到，立刻拿起来看了看。

“……还没收到。”

“不过分流是迟早的事，太饱和就会影响到普通人就医。”

厉云霄微微掀了下眼皮，顺势说道。

“分流后也会有个饱和数值。”

“你那边准备休息一阵，还是继续接受预约？”

听到这番话，苏糖有些茫然。

她看向厉云霄，不假思索。

“现在这么火爆的情况，没办法停下来吧？”

“这样。”

他若有所思，也不甚在意。

“那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他看似体贴，却是少有地说了句废话。

仿佛只是为了增加两人的交谈时长，无所不用其极了。

苏糖这会儿只觉得更加怪异，多看了他一眼。

她坐在这看似聊了很多，但都是些纸面上能看到的东西。

现在缓过神来了，也单刀直入地问道。

“你想问我的，就这些吗？”

“怎么？”

厉云霄面色不改，作势还没问完。

苏糖心里有些不得劲，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但以防万一，还是给了说法。

“之前提交的各种方案书，策划案，应该都有详细的说明。”

“我上周才刚写过总结汇报，场馆那边的工作透明度是最高的。”

有理有据，苏糖一脸义正言辞。

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她来答辩，又不是什么考试。

“……”

厉云霄沉吟一声，却是忽然别过脸。

抬手抓住自己下半张脸，藏起一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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