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刚伸手缓缓拿起那枚胸针。

“比比东……”

……

深夜。

微寒，乌云掩月。

武魂城，教皇殿。

比比东身着雍容华贵的绯红长裙，此时正在二楼的楼阁栏杆前驻足瞭望。

寒风抚过，她觉得稍微有些冷，抬手抱腹，在楼阁桌前坐下，静默的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轻抿着，望着乌云掩盖的朦胧月光。

高处不胜寒。

自从成为教皇后，她已经不知道度过多少个寒秋冬夜了。

她早已不再奢望什么，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被三言两语哄骗的小女孩了。

她对自己这糟糕的人生没有多少期待，只希望能够完成统一斗罗大陆愿望。

“教皇冕下倒是好雅致。”

比比东侧身回眸，有些醉意朦胧。

苏暮身着一袭宽松白袍，乌发垂落脑后，含笑的朝她迎面走来。

“不知苏大人有何指教？”比比东淡然轻笑道。

她的计划已经在有条不紊的推进，只不过，召集各地精英魂师还需要些许时间。

她很清楚，针对上三宗必须以雷霆之势压倒，方才有可能以点破面。

在经过苏暮的点拨下，她收起了同时袭击七宝琉璃宗和蓝电霸王龙家族的计划，转而将两股力量汇聚一处，必须以最小的损失、绝对稳吃蓝电霸王家族，以此威慑其他势力。

“你只管计划推进，不用理会我。”苏暮淡然道。

“嗯。”比比东应了声。

苏暮在栏杆前眺望，看着天外的风景，比比东在倒酒独酌。

彼此都沉默着，却又不显得尴尬。

乌云逐渐散去，露出浑圆的金色秋月，冷月光芒洒落地面。

“如果能重来，你能否看破？”苏暮平淡的声音响起。

“嗯？”比比东听的有些迷糊，眼神略微闪亮，提起些许精神来。

“呵，哪有什么重来？选择只能不断向前看，过去的事情……无论再怎么悔恨，都只能是过往，改变不了任何事。”比比东淡然轻笑道。

在她看来，苏暮问这种问题显得有些……傻。

“若是所有人都能看破，就不会有【重蹈覆辙】这句话了。”苏暮淡然轻笑着回应。

“‘看破’是一个境界，最难的还是‘知行合一’。”

“知道并且付诸行动么？”比比东询问道。

“规范自身行为，不过只要是人，都有其局限性，会受到七情六欲的影响。”苏暮淡然道。

“那你这话岂不是在说，能做到知行合一的人，就不是人了？”比比东轻笑道。

“可以是神、是魔鬼、反正不是‘人’。”苏暮云淡风轻道。

“你大半夜的来我这说教，玄之又玄的，说吧，究竟何事？”比比东说道。

“如果有一天，玉小刚站在你面前，说要阻止你的恶行呢？”苏暮含笑道。

“咔嚓”

比比东手里的酒杯被捏碎，暗红的酒水沿着她的手肘流淌，她的眼神亮的摄人。

“那我会让他体会我过往所承受的所有痛苦……”

“这个愿望，我收下了。”苏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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